溫暖還是覺得不可置信，「你認識蝴蝶？」
楚綿勾唇，「我不是說了，蝴蝶，我熟。」
那當然是認識了。
不僅僅是熟，熟的不能太熟了。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來著。」楚綿垂頭，不忘揪了揪耳朵，那叫一個裝。
溫暖確實被她裝到了，說話的語氣都沒剛才那麼囂張了。
她們竟然，還一起長大。
顧妄琛和楚媛二人的臉上紛紛閃過一絲無解。
楚綿竟然和蝴蝶一起長大，他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麼回事兒？
尤其是顧妄琛，他這幾年一直和楚綿糾纏，卻從未知道，楚綿竟然還認識蝴蝶這等人。
楚媛扯扯嘴角，感覺自己被揍了一頓一樣。
姐姐和蝴蝶熟悉，而她卻在姐姐的面前瘋狂吹捧蝴蝶。姐姐卻一言不發，低調的讓人以為她連蝴蝶這號人都不知道似的。
「姐姐，你可真低調。」楚媛忍不住感慨。
楚綿則是看著溫暖，淡淡道：「人活在世，就得低調一點才好。太張揚或者太囂張，生活總會教你做人的。」
楚綿不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麼？
剛嫁給顧妄琛的時候，她單純以為自己會打動顧妄琛的心，而最後自己遍體鱗傷，這就是生活教她做人。
「所以媛媛，這個，咱們不要了，行麼？」楚綿指著那六百萬的珠寶，認真地問楚媛。
楚媛吞了下口水，怔怔地看著楚綿。
楚綿都要給她雪之淚了，她還要什麼六百萬？
雖然這套珠寶還不錯，但在雪之淚面前，不過是渣渣罷了！！
「好，姐。」都聽楚綿的。
楚媛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她看著楚綿，明媚的要命。
楚綿則是望向溫暖，眼神神色淡漠，「喏，讓了。」
溫暖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短短的十幾分鐘，像是一輩子那樣漫長。她無地從容。
這時，陳天從一邊走過來，他剛去給溫暖定珠寶，順便接了個電話。這邊發生了什麼？
陳天看到楚綿，很是客氣，「楚小姐。」
楚綿點頭，沒說什麼。
溫暖自然也不好意思說話。
畢竟，她錯了。
氣氛有些奇怪。
柯祺睨著楚綿，忍不住開口，「楚小姐，我們能聊聊嗎？」
楚綿望向柯祺。
她似乎能猜到柯祺要跟自己聊什麼。
楚綿直接說，「柯祺小姐，如果你是要向我打聽蝴蝶的事兒，恕我不能回答。」
「為什麼？」柯祺納悶，「我只是想和蝴蝶交流一下而已。」
「蝴蝶不需要和任何人交談，你明白的。」楚綿攤開雙手，很無奈。
她本身就是一個神秘的設計師，她需要和誰交談什麼？
她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好好創作罷了。
柯祺再想說什麼，楚綿已經叫停了。
柯祺不方便再開口。
她嘆氣，這是距離蝴蝶最近的一次，卻沒能讓楚綿轉達幾句話給蝴蝶。
楚綿見時間也差不多了，打算退場了。
「柯祺，隨便選一套適合沈嬈的珠寶，送到沈嬈的工作室吧。回頭把結算發給沈嬈的助理就好了，感謝。」楚綿微微一笑，緊接著去一邊找工作人員拿衣服。
顧妄琛始終看著楚綿的背影。
他還是覺得奇怪。
楚綿怎麼會認識蝴蝶？
楚媛正目送楚綿，忽然聽到南信問：「你姐，挺有本事？」
楚媛抬頭，昂了一聲，嘟囔著，「我也挺驚訝的，以前總覺得……」楚綿是個戀愛腦的花瓶。
沒想到，她深藏不露。
「你和你姐姐感情蠻好？」南信又問。
「從哪兒見得？」楚媛無奈笑問。
南信想了想，很認真地說：「剛才她很護著你。」
話又說回來，雪之淚十個億的珠寶，她姐姐都說送給她就送給她了。
這難道不是很愛她嗎？
楚媛不敢說話。
她不知道姐姐愛不愛自己。
她只知道，她楚媛的身上沒有楚家的血液。但楚家的人，待她都很好。
而一邊的溫暖，在知道楚綿認識蝴蝶之後，就跟泄了氣的氣球似的，整個人都被籠罩著一般。
她不知道說什麼好，旁邊那些看熱鬧的人，也紛紛低下了頭。
有人說了句，「你不是要吃屎嗎，還吃不吃？」
大家對視一眼，紛紛笑了。
氣氛看起來好了一些，可大部分都各懷心事。
楚綿從展覽出來，便看到了停在門口的一輛黑色帕加尼。
楚綿挑眉，車牌號六個八，不用往車裡看就知道是顧妄琛。
「顧總。」楚綿站在車旁，車門自動就打開了。
「有事兒？」楚綿問。
顧妄琛出現在這兒，必然是在等她，她也懶得跟顧妄琛拐彎抹角。
「上車。」顧妄琛說。
「我研究院還有事兒。」楚綿說。
顧妄琛沉默，道：「你先上來。」
「不了。」
楚綿搖搖頭，還是後退了兩步。
顧妄琛看著楚綿，眼神複雜。
她連他的車都不願意上。
顧妄琛嘆了口氣，沒再勉強楚綿，而是說：「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楚綿微笑，「那只是顧先生您單方面的約定，我還沒決定要不要去。」
在她沒決定要去之前，那都是顧妄琛單方面的約定。
顧妄琛挑眉，而後淡笑一聲，他的手在方向盤上隨意敲打著，語氣平靜，「冬天，真冷啊。」
楚綿沉默。
她能聽出顧妄琛話語裡的陰陽怪氣。
「既然怕冷，就別等我了，免得凍壞了顧先生的身體。」說完，楚綿便走了。
顧妄琛看著楚綿離去的背影，哭笑不得。
真是慣會嘴硬。
楚綿今天是開著她那台紫色帕加尼來的。
別說，真的很帥。而且楚綿開車的技術很好。
顧妄琛看著她離去的車身，電話響了。
意森：「顧總，公司有事兒，速歸。」
顧妄琛：「知道了。把晚上所有的會議都推掉吧，我有安排。」
意森：「顧總，公司今天下午開始正常運營了，有很多工作要處理。晚上的安排很重要嗎？我們要和國外的夥伴視頻會議，要安撫人心，您……」要不推了？
顧妄琛抬眸，語氣平靜，「我去見楚綿。」
意森僵住。
雖然這個時候見楚綿也不太適合。
但他相信，老闆有自己的考量。
「好。」意森沒再說話，掛斷了電話。
顧妄琛眼色沉了沉，工作固然重要，可眼下，楚綿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