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笑得苦澀。只有無能的人,才會想掌控別人的生死!
「那你來試試。」楚綿冷著臉,格外的清醒冷靜。
「你威脅我?」男人瞪著楚綿,呼吸急促,「你以為我不敢是不是?」
地上的女人慢慢爬起來,她抱住男人的大腿,衝著男人搖搖頭。
「楚醫生,謝謝你……不治了,我不治了。」她哭著流淚,雙眸里早已滿是紅血絲。
就連歲月的痕跡楚綿都看不見了。
「我不治了,我跟你回家,我聽你的話,你讓我怎麼都行……」女人抱著男人的大腿,語氣里都是乞求,「我們回家吧……」別再鬧了。
鬧的所有人都在看他們的笑話。
楚綿不禁覺得可悲。
看到這個女人,她仿佛看到了自己。
在顧妄琛身邊苦苦哀求,求他愛自己的自己。
女人沒了男人,真的會活不下去嗎?
想到這兒,楚綿直接快步上前,一把將那個女人提了起來,「有骨氣一點!求他做什麼?他能給你治病嗎?那你不如跪下來求求我!」
男人氣惱,拿著匕首便指向了楚綿,「我不是叫你不要多管閒事嗎?!」
「你是不是想死?是不是想死!」男人奔著楚綿就來了,手中的匕首直往楚綿的臉上襲去。
旁邊的圍觀群眾連忙後退,有人叫道:「楚醫生,這是個瘋子,別管了,快走吧!」
「保安哪裡去了?把保安叫來!」
楚綿不停後退,眼看著男人失控,手中的動作越來越放肆。
「我都說了我和你回家,你還要怎麼樣啊?!」身後,女人的哭聲顯得格外無助。
男人聽了,更加生氣。
他罵道:「如果不是你,能惹出這麼多是非嗎?你這個賤女人,我打死你!」
說著,他拿著匕首就朝著他老婆跑去。
楚綿見況,眉頭一皺,立刻擋了過去,一把蹲下來推開了那個女人。
她正要抬腿將那男人踢開。
人群中忽然闖進來一抹身影,那人的動作極為的快。男人還沒等靠近楚綿,就被那人一腳踹飛。
人群中驚呼一聲,有人道:「是顧總!」
「顧妄琛怎麼在這兒?」
楚綿抬起頭,擋在她面前的男人可不正是顧妄琛嗎?
他微微側身,垂下頭看楚綿,似乎在確定楚綿的安危。
那個瘋子揉了揉肚子,看到顧妄琛,惱火得很,他對楚綿道:「你還找幫手?」
楚綿推開顧妄琛,她來到男人的面前,面無表情,十分嚴肅:「我沒找幫手,我不認識他。你想打架的話,我奉陪。」
「楚綿,你一個女人跟他打什麼?」顧妄琛叫她。
楚綿立刻扭過頭看向他,像是身體裡的某種因素被激起。
「女人不比任何人差!」楚綿反駁道。
顧妄琛哽住。
他沒說楚綿比誰差。
只是力氣和體型上吃虧!她何必又衝上去?
「女人就是賤命一條,離開我們男人,活不了!」男人諷刺道。
楚綿聽聞,二話不說的一腳踢上去。
她一把勾住男人的脖頸,猛地夾住男人的脖子,將男人逼退到一邊的柱子上。
楚綿狠狠抬起膝蓋,直接朝著男人的臉撞去,一下又一下!
顧妄琛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楚綿還會打架?
楚綿確實什麼都會,只是這些年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收起鋒芒罷了!
楚綿狠狠的一個背肩摔將男人放倒在地上。
周邊看熱鬧的人們立刻鼓掌叫好,「打他!打死他!」
「你不是你媽生的嗎?怎麼對女人有那麼大的惡意?」
男人的嘴角都是血,他呆滯地看著天花板,動了動放在地上的手指。
楚綿冷著眼看著地上的男人。她指尖輕擦著嘴角,而後沖他勾了勾手指,面無表情,又酷又颯,「像個男人一樣爬起來!」
旁邊的女人見自己男人躺在地上,她哭著爬過去,乞求楚綿:「別,別打他……」
楚綿意外。
她竟然還替這個男人求情?
「不要打他,打壞了他,我們家就徹底完了……」
楚綿震驚。都這個時候了,她還一心說「我們家」。
楚綿偏要再去打上一拳頭,卻發現那女人擋了上來,死死護住了那個男人。
楚綿的拳頭在空中停住。
女人飽含淚水,「別打我丈夫……」
「警察來了!」後面有人提醒楚綿。
楚綿是被警察拉開的。
她目光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女人。女人低著頭,還一直握著男人的手。
……
警局。
「怎麼回事?」警察問。
「只是自己家的一點小事兒,是她自己摻和進來,還打了我丈夫。」女人低著頭,小聲解釋著。
楚綿則是始終看著眼前的女人。
女人不敢看楚綿,問警察,「我和我丈夫自己家的一點事兒而已,我們沒犯法吧?什麼時候可以讓我們走呀?」
她明明已經被打的很虛弱了,可在這個時候,還是替那個男人說話。
「楚綿,你說!」警察讓楚綿說。
女人終於抬頭看向了楚綿。
楚綿擰眉,她終於明白曲蘭一次次讓自己別管患者的事兒是什麼意思了。
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道德制高點,自己是救世主,自己能幫助全世界。
回過頭看看,自己連自己都救不了,還要救這個世界。
「是我多管閒事了。」楚綿低下頭,聲音淡淡的。
門外,顧妄琛雙手抱胸,聽到這句話後,不禁皺了皺眉頭。
其實楚綿是個很驕傲的人。
她很少會說這樣的話。
叮——
顧妄琛的手機響了,他看到來電顯示,有些煩悶地摁了掛斷,再看向楚綿。
「私下和解吧,我願意付全部費用。」楚綿抿唇,很平靜。
說完,楚綿便站了起來,「我能走了嗎?」
「你需要叫你家裡人來保你才能走。」警察提醒楚綿。
楚綿不禁抬起頭看向顧妄琛。
她不想讓爸媽擔心,就當顧妄琛幫忙擔保一下吧。
顧妄琛把楚綿接出來,楚綿往警局裡看了一眼,不禁笑了。
到頭來,不過是窮折騰一場罷了。
「你還好麼?」耳邊傳來顧妄琛的聲音。
楚綿睨著他,陷入了沉思。
在顧妄琛的心裡,女人大概也是不值一提的吧。不然他怎麼會在兩個女人之間隨意盤旋呢?
或許對於很多人來說,女人都是不值得尊重的。
她們是玩物,是可以被踢來踢去的皮球。
這一刻,她無比厭惡男人,也厭惡懦弱的女人,包括她自己。
「嗯,謝謝。」
「我送你回去吧。」顧妄琛覺得她狀態不是很好。
「不用了。」楚綿微笑,果斷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