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總,認識我媽媽?」
許歡詫異之後,五指緊了緊,看溫晟的樣子,說起她母親,不像有仇,反而像是故友。
溫晟半晌開口,「我第一次見靜怡,是在洛城,後來她來了京市,再見面她已經跟你父親結婚了。許歡,你能找到我這,大費周章的在收購宏盈資本的股份,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
許歡心被提了起來,審視的看著溫晟,到底是敵是友,還有待確定,她也不會因為溫晟忽然說的這些話,就全盤相信。
畢竟,當初她媽媽死了之後,所有瓜分這個股份的人,都有讓她懷疑的可能。
「你在查她的死因,對嗎?」
溫晟的語氣篤定,想到了什麼,自嘲的搖了搖頭,更是有些無可奈何。
許歡沉聲開口,「溫總跟我說這些,是想要告訴我,你知道當年那場車禍,到底是人為還是意外?還是了解當初環評項目的隱情?」
溫晟盯著許歡的臉半晌,「其實你不用對我有敵意,我要是跟你敵對,上次就不會順著沈家的意思,簽了和解。因為是你,你是陸靜怡的女兒,所以我才願意有這個讓步。」
許歡之前從顧承錦的口中,也知道了一點溫家的事情,傳聞溫晟對於溫施宇這個兒子,並不看重,反而是有幾個疼著的私生子。
所以,許歡對於溫晟的話,依然沒有全信,商人逐利,沈家為了把顧野摘出去,自然也許了重利,而恰好廢掉的又是溫晟不喜歡的兒子,剛好給他看中的私生子騰位置。
「您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麼?如果是關於我媽媽的,我樂於跟溫總長談,但前提是,您總要說出一些,讓我相信您跟我媽媽是故友的證明,否則,憑著溫施宇之前跟陳初洛對我下手的前科,我並不能信任您,是否是故意給我挖坑想要報復我。」
溫晟失笑了一下,看著許歡倒是越發柔和,「你這點倒是跟她不一樣,多點懷疑是好的,免得被人騙了。就像她.....」
說到這裡,溫晟似是有些難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她的事不簡單,絕非意外,只能是人禍。當年她手裡的這個項目,她擋了太多人的路,想讓她消失的,不是一個兩個。
我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憑著我對她的了解,她很聰明,肯定早就察覺,也留下了證據,你應該從她留給你的東西入手,應該會有驚喜。」
許歡搖頭,「不可能,我媽死之前,日常里並沒有什麼異樣,她留給我的所有東西,我反覆看了幾十遍......」
甚至,她翻遍了許家的別墅,那年守在許氏和宏盈資本的門口,追問了所有跟她媽媽認識的人。
溫晟笑了,篤定說道,「許歡,你要相信,當年她也是京圈裡驚才絕艷的人,她跟你一樣聰明,不可能沒留後手。」
許歡得到了溫晟手裡的股份,走的時候心事重重。
顧承錦的電話打了過來。
「許歡,後天兩家人一起見面吃個飯吧,婚禮之前再會親家,我媽說要跟許叔商量一下婚宴,畢竟馬上就到婚期了,我們還是應該提前請所有家人一起吃個飯,聚一聚,婚禮上免不了要讓他們幫忙,熱鬧一下。」
許歡沒有拒絕,「嗯,好。」
顧承錦,「用我陪你回許家嗎?」
「不用了。」
許歡提起許修勝,語氣冷淡了兩分,每次想起媽媽的死,她都無法原諒這個出軌,在她媽媽葬禮都沒開始的時候,就將小三領進門的男人。
真的是不配當她的父親。
顧承錦提醒了一句,「那......上次你說的,婚前財產協議重新找律師擬訂,寫好了嗎?我想著後天跟他們吃飯,要不明天我們先領證?」
許歡捏著手裡的股權文件,看著上面的字,話到嘴邊改了口。
「抱歉,再給我些時間,領證的事情可能要延遲,但婚禮不會有意外,等我處理好手裡的股份,再跟你領證吧。」
許歡眸光斂了斂,看來她還是要見一見許修勝,但她沒準備回許家,而是直接去了許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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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總,您女兒來了,在辦公室等您。」
許修勝聽見秘書這麼說,原本看著財報不是很滿意的臉,倒是柔和了些許,放下手裡的報表,起身就去了會客室。
推門的時候,他還回頭跟秘書說了一句,「瀾瀾不愛喝咖啡,你去給她倒一杯橙汁送過來。」
秘書臉色有些尷尬,「許總,裡面的不是許瀾小姐,而是......」
許歡站在落地窗邊,聽見聲音,回頭看向許修勝,清冷的臉上,眸光淡漠,半點看不出孺慕之情,只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
「許總,看見來找你的人不是我,你很失望?就算你失望,麻煩也收斂一下,順便給我送杯咖啡過來。」
許修勝臉色不好,把秘書打發走之後,關上門,看著許歡沒壓住臉上的怒意。
「許總?許歡,我就知道你是個養不熟的,連爸都不會叫了?這些年了,你優秀的面面俱到,誰見著了都稱讚你一句好,但我卻知道,你跟你媽一樣,骨子裡都是捂不熱的!」
許歡眸光冷了下來,「上次我似乎說過了,你不配提起我媽。還有,我今天來,可不是跟你閒話家常的,畢竟你蹲在家裡沒用的女兒,有一個就夠了。」
許修勝拍了桌子,指著許歡,「你還好意思說瀾瀾?要不是因為你,瀾瀾已經在宏盈資本任職了!」
上次他們在華盛,因為許歡不讓許瀾進入宏盈資本,兩方鬧的很僵,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許修勝一直等著許歡低頭認錯,甚至也不是沒通過顧承錦,有意找個台階下。
可是許歡,壓根沒有將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他怎麼能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