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瞥了他一眼,「我跟學長,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沒資格干涉我,至於你跟蘇棠,只要別鬧到明面上,與我無關。但在我們結婚之前,你放心,我不會鬧出什麼影響婚禮的新聞。」
顧承錦看著她半晌,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我不是那個意思,許歡,我想跟你好好過,真心的。」
......
包間裡。
「都把請柬藏好了,要不就直接扔外面,這玩意可別被顧野看見了!」
不遠處,角落沙發,暗影之中。
顧野冷肆倦懶的靠著,看上去一蹶不振,他周圍放了一排酒瓶,他的手捏著酒杯,手指冷白夾起冰塊。
「噠噠——」
安靜的包間裡,冰塊落在玻璃杯的聲音明顯。
他兌好了一杯冰酒,烈酒入喉,一飲而盡,低垂的眸子被額間的碎發遮擋,看不清情緒,整個人透著一股酗酒的沉寂。
「顧野,別喝了!」
「野總,你這都喝了多少了,真不能喝了,醫生都說了讓你靜養。」
顧野推開搶他酒杯的手,嗓音啞的厲害,「鬆開,別影響我喝酒。」
大夥攔不住他,「野總這都頹廢好幾天了,再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再喝別說心肺了,胃都得喝出毛病來!」
有人看不下去,當即就要推開包間的門,陸延看情況不對,一把將人拉住,警告的說道。
「你出去裹什麼亂?」
「許歡給野總玩成這頹廢樣子,我幫他出口氣他就想開了,不打女人,揍顧承錦一頓,也算是解氣了!」
這兩個人的話,讓角落裡悶聲喝酒的顧野聽見了,原本有了醉意,卻還是在聽見她的名字,紅著眼睛問了一句。
「許歡......在哪兒?」
「陸延,就是你攔著,我也忍不了了!」
這人忍不住,把兜里的請柬扔到顧野面前,「野總好好看看,這女人有什麼好的?大張旗鼓的,給哥幾個發請柬示威呢!剛剛遇上了......
就這樣不把你當回事的女人,你就在這借酒消什麼愁?按照你以前的性子,應該直接報仇,收拾她一通就好了!」
顧野站了起來,走向門口的幾步,酒瓶子倒在地上,碎了一地。
「顧野,你幹什麼?」
「許歡在隔壁,我去找她......」
顧野手裡捏著紅色的請柬,深夜買醉,滿腦子都是許歡,他想見她,想要將她抓起來關起來,讓她這輩子都別想跟別的男人結婚!
「快攔著他,他現在就半條命,過去鬧出點什麼事,還得進醫院。」
幾個人一起攔著顧野,任是誰也沒想到,從來不把女人放在心上的顧二少,有朝一日,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酗酒發瘋成這樣子。
顧野被他們抓著,卻也推開了包間的門,可沒等走出去,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陳初洛。
其他人這回倒是鬆手了,同時也鬆了口氣。
「初洛,既然你來了,你在這好好勸勸他,我們出去抽根煙。」
他們對視一眼,給陳初洛空出了位置,給他們二人空間,方便說一些私密的話。
「顧野,你看看你自己,你現在都變成什麼樣了!」
陳初洛質問他的時候,眼眶通紅委屈,這不是她回京市之後,第一次見顧野了。
顧野在給許歡準備浪漫,包下全城玫瑰上熱門頭條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要氣瘋了,要不是被家裡人攔著,她早就回京市攪和了。
但是,饒是她也沒想到,在顧野表白的夜裡,她做了很多準備,甚至想要當著許歡的面告訴許歡,不過就是個打賭的玩意,讓他們兩個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可是,陳初洛所有卑劣的手段沒等用出去,許歡就當眾給顧野甩了,拒絕了顧野的表白,那麼的不屑一顧,只是玩玩。
這一刻,陳初洛說不清怎樣的心情,她的自尊心連著顧野的自尊心,一起被許歡碾壓在了地上。
「為了一個賭約,你就把我對你的好,全忘了?是我陪著你走過低谷,是我救過你的命,顧野,是不是只有求而不得,你才會上勁兒成這樣?你是想要逼我,重新再找個男朋友嗎?」
陳初洛說了很多話,要是曾經她說這些,顧野都會毫不猶豫的攔著她,或者跟她吵架。
但是現在......
顧野無動於衷,沉默半晌,也只是啞聲說道,「不一樣。」
陳初洛音調拔高,「怎麼就不一樣了?」
顧野,「許歡跟你不一樣,對我來說,也不一樣。初洛,對不起,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討論其他。」
顧野的心,全都被許歡一個人占滿了,快要瘋了,滿腦子都是許歡。
可許歡,不要他了。
陳初洛終於慌到哭出來,捂著臉,卻止不住眼淚流下。
她哭著靠近顧野,想要抱他,卻被他推開,她跌坐在地上。
「顧野,七年前那次車禍,你差點死了,是我把你拽出來,我到現在腿上還有頑疾,你現在為了個對你不要的要死要活,那我呢?我就不配讓你愛我嗎?」
陳初洛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這麼卑微的一天,顧野對許歡求而不得,她卻可笑的只能用以前的情分,試圖讓顧野憐惜。
這讓一向驕傲的她,接受不了,心裡更是恨著許歡。
「不著急的,阿野,你試著跟我在一起,只要一周,你就會忘了許歡的,明明你是為了我,才追許歡的,打賭你輸了,我要你現在,跟我在一起,忘了她!」
......
許歡連著幾天,忙著工作跟調查宏盈資本,當年股權轉讓的事。
沒想到轉機竟然在溫家。
茶樓里。
「溫總,這個合同,你其實可以直接派律師過來的,我很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特意從北美飛過來,親自跟我簽。」
許歡看著溫施宇的父親溫晟,不知道他主動聯繫她的目的,難道是後悔轉讓股權了?
溫晟卻看著許歡的臉,許久沒說話,似是在懷念故人。
「像......真像......」
許歡,「像什麼?」
溫晟眉眼柔和複雜,不同於在外的凌厲,「你長得很像你媽媽,像她一樣漂亮,優秀,聰明。我就知道,我手裡的這個股份,早有一天,會回到你手裡,畢竟你是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