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菀躲開了他的視線:「我們關係馬上就結束了,我繼續住在這裡沈小姐也會不開心的。」
「你倒是懂事,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顧青洲冷嗤一聲,壓根不相信薛菀說的。
他伸出手抬起了薛菀的下巴。
薛菀被冷的打了一個寒顫。
顧青洲的指尖很冷,沾滿了夜色的寒。
「想走?」
他另外一隻手奪過薛菀的箱子,直接扔到了地上。
箱子嘩啦一聲被攤開了,裡面的東西係數掉了出來。
一些衣物以及一張合照。
顧青洲視線觸及到地上薛菀不知道什麼時候和他拍的合照,有些諷刺地看著她。
「這是你新的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薛菀微微偏頭,看著一地狼藉。
「顧總,」薛菀咬唇,忍著心臟熟悉的疼痛,「我還沒有那麼不識趣。」
「所以你這樣是嫌棄我給你的太少了?」
顧青洲冷笑了一聲,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張卡,扔到了薛菀懷裡。
「這些夠嗎?」
「我……」
她從來沒有想要錢。
「還不夠?薛菀,你真是變得越來越貪心了。」
男人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悅和警告。
薛菀握著自己手中的那張銀行卡,指尖微微收緊。
是她太貪心了。
但她想要的從來都沒有得到過。
沉默了許久之後,薛菀輕聲說:
「顧總,是我之前沒有認清楚自己身份,顧青洲我不想再影響你和薛小姐之間的關係了。」
「不是你自己要留下的嗎,薛菀,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男主微微的抬起他的下巴,眼底帶著一陣哂笑,不知想到了什麼,走近了一步。
冰冷的眼神審視著薛菀:「還是說你有了新的男人覺得自己長本事了。」
薛菀面色發白,抬起頭看著他。
明明是那張熟悉的臉卻叫她覺得有些陌生。
「薛菀,這場遊戲什麼時候結束,怎麼結束都是我說了算。」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無情還不等薛菀來得及反應,背後一痛,接著男人把她按在了玄關處,吻上了她的唇。
男人的吻兇狠得像是要奪取她所有的呼吸一樣。
可悲的是,薛菀神智明明清醒,但是身體卻做出了反應。
她伸出了手,想要摟住眼前的人的脖子,男人卻躲開了她的碰觸,像是懲罰她一樣,用力咬了她的唇。
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薛菀疼得幾乎要流淚。
跟在顧青洲身邊久了,她才明白,男人的性和愛本來就是可以分開的。
欲是欲,愛是愛。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晴洲總算是饜足放開了薛菀。
他似乎心情好了不少:「把東西整理好。至於我給你的錢,你都帶走,免得到時候找別的藉口賴上我。」
明明剛剛的情慾還未褪去,薛菀卻覺得全身上下冷極了。
她啞著聲音說道:「知道了,顧總。」
「過來,給我按按肩膀。」
顧青洲解開了西裝扣子,坐在了沙發上,面露倦色。
她跟在顧青洲身邊這些年,深知他的習慣,按照往日,她應該會溫順地走過去,替他揉肩。
可是這一次薛菀沒有。
她要習慣。
以後這些事情只能是未來的顧太太來做。
而她不過是一個童話故事裡王子和公主的絆腳石。
坐在沙發上的顧青洲逐漸沒了耐心:「薛菀,你聾了?」
「我胳膊摔傷了,不方便。」
薛菀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想要糊弄過去。
聞言原本閉著眼睛假寐的顧青洲睜開了眼,命令道:「過來。」
知道他脾氣的薛菀這一次乖巧地走了過去。
顧青洲看了她一眼掀開了她的袖子,因為血流的太多,衣服都粘在胳膊上了,看起來有些恐怖。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擰了擰眉心,起身走到茶几那邊拿出了醫藥箱。
「把手伸出來。」男人拿出了一把剪刀,小心地把薛菀的衣服剪開,又用酒精給傷口消了毒。
他是天生的貴族,明明是再也普通的動作,他做起來舉手投足都帶著矜貴。
薛菀怔怔地看著他認真的側臉,想到了許多年前那個夜晚。
在皇城酒吧,她一身狼狽地爬上了他的車子,求他救自己。
他也是這樣的表情看著她,告訴她那些人走了,她可以下車,還叫人送她回去。
原來已經過了五年了。
她逐漸陷入了他這樣專注的眼神中,無法自拔。
可他卻始終清醒。
顧青洲生的一雙桃花眼,明明多情卻盡顯涼薄。
顧青洲放下了棉簽,感覺道她的視線冷聲道:「盯著我幹什麼?」
「不要碰水,」他用寂酒精給手消了毒,繼續說道,「還有,下次離佳夢遠一點。」
憑他的聰明怎麼會猜不到這是什麼時候留下的傷?
薛菀嗯了一聲,緩緩地收回自己的胳膊。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你今晚住在這裡嗎?」
許久之後,薛菀還是鼓足了勇氣問道。
「你覺得呢?」顧青洲冷漠地反問,他起身拿著西裝外套頭也不回地離開。
很快別墅外就傳來了一陣車子啟動的聲音。
薛菀站在窗戶前,看著那抹光亮一點點消失,嘲笑自己剛剛的痴心妄想。
顧青洲是潔身自好的。
這麼多年只有她一個情人。
現在真正的女友回來了,他當然不會再跟別人有牽扯。
薛菀赤著腳撿起了地上剛剛被摔出來的東西,把那張銀行卡放在了玄關處,選了一雙她最愛的銀色高跟鞋換上。
胡蝶姐姐說的對,她該換個心情了。
她在這裡做籠中雀太久了。
薛菀緩緩地拉開門又關上,像是從未來過一樣。
好在她出了別墅門,胡蝶就開車過來接她了。
她下車幫薛菀提著行李:「小菀,別這麼無精打采的。我有個朋友認識世界上最好的心臟外科醫生,而且他還有一個月就回國了,到時候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看著胡蝶興奮的面孔,薛菀重重地點頭,不忍叫她失望。
「嗯。」
「你啊,離開姐身邊太久了,都瘦成竹竿了,回頭姐多做點好吃的給你補補……」
一路上胡蝶都在跟薛菀說話,坐在后座的薛菀卻看著窗外,把頭靠在窗戶上,燈光在她臉上明明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