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譚鈺安靜地吃飯,餘光掃過顧江淮,發現他並沒有動桌上的飯菜,而是低頭在用手機處理公務。
快速地填飽肚子後,她將筷子放下,朝著對面的人說道:「你什麼時候走」
顧江淮頭也沒抬,修長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划過:「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走?」
「你!……」
「協議確實是說我們兩個要住在一起,但是你也看到了,我這地方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我怕你住不習慣,明天我就回天水園」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你這地方確實有些……」顧江淮環視了一圈,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不過我覺得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的,就當體驗生活好了」
譚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還體驗生活,你以為你是皇帝嗎?
既然趕不走,譚鈺也沒打算理他,自顧自地收拾好東西就回了書房。
下午睡得多了,現在醒過來反倒是更加清醒,譚鈺將之前收集的資料打開一一比對。
因為錢祖榮的事情,現在A市的地皮企劃暫時被擱置。
還是要儘快的找到新的合作商。
她準備在重新放標的同時,先對這些企業摸個底,節省時間。
譚鈺整個人沉浸在工作中,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了。
她靠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揉著有些酸疼的肩膀向外走去。
顧江淮還在客廳,只不過從餐桌換到了沙發上。
正在開跨國會議。
流利的法語被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娓娓動聽。
大概是說話時間有些長,男人的嗓音帶著些許沙啞,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撩撥。
譚鈺從冰箱裡拿了一小瓶牛奶喝著。
男人見她的動作,面上依舊和對方鎮定自若地談著,手卻騰了一隻朝她伸了伸。
示意她給他一杯。
譚鈺現在雖然不待見他,但還不至於連杯水都不給喝。
折返身回去又拿了一杯遞給顧江淮。
顧江淮看也沒看,扭開瓶蓋就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口。
……
簡單的一番洗漱之後,譚鈺側躺在床上醞釀睡意。
察覺到被子一角被掀開,她條件反射地回頭望去。
顧江淮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洗過澡了。
因為榆林新苑並沒有男士衣服,他只能光著上身。
下身用一條嫩黃色的浴袍堪堪圍住。
女士浴袍對於男人的體格來說還是短了些,只能遮住一點點。
顧江淮細碎的黑髮還在有些滴水,晶瑩的水珠從發尖滴落,沿著堅實有力的肌肉,最後引入被黃色浴袍吸收。
譚鈺震驚地看著面前讓人血脈噴張的畫面。
半天沒回過神來。
直到男人上了床,才猛然回神,用被子將顧江淮蒙在被子裡。
「顧江淮,你流氓啊!」
顧江淮眼前一黑,被突然襲來的被子蓋住,好不容易鑽出來,又被譚鈺按進去。
「你謀殺親夫啊!」
「閉嘴!誰讓你穿成這樣的!」
顧江淮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悶悶的,讓人聽著多了一絲委屈感。
「你以為我想這樣啊,你這兒又沒有換洗的衣服」
「那你出去睡沙發啊,幹嘛進來我房間」
「你以為我想進來啊,你這破沙發這么小,夠誰睡啊啊,放個狗進來都比它大」
「你放屁,明明夠睡,我躺上去都夠」
「那你去睡沙發」
譚鈺:「……」
譚鈺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這狗男人,得寸進尺。
顧江淮一用力猛地掀開被子,視線恢復一片清明。
面前的女人還在張牙舞爪,顧江淮不耐煩地一把將她撈進懷裡。
倒在床上的間隙,他還抽手關了燈。
男人身上自帶的木質香現在混合了譚鈺常用的沐浴液的味道。
人的視線一旦看不見,那其他感官就會被格外放大。
就比如現在。
她就覺得她的心跳快要爆炸一樣,連指尖都跟隨心跳的頻率在跳動。
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大到仿佛連顧江淮都能聽到。
兩條鐵臂牢牢地將譚鈺箍在顧江淮的懷裡。
這樣的姿勢太過曖昧。
她用力地掙了掙,手掌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了堅實有力的手臂,她被燙得一下子縮回了手。
最後她只好用雙腿先往床邊上探了探,確認有足夠的空間,才一點點地往外挪。
勝利在望之際。
顧江淮一把將她又扯了回去,修長的雙腿把她的小腿夾緊。
這下完全成了一個樹袋熊,動彈不得。
「別動,睡覺」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譚鈺心裡彆扭得很,渾身更是不自在,她在那狹小的空間裡扭了一下。
卻不小心碰到了某處。
男人發出一聲悶哼。
譚鈺的臉瞬間充血漲紅,一動也不敢動。
她早已不是青蔥少女,自然也知道那是什麼。
「顧江淮!你……」
男人咬牙威脅道:「你最好別亂動,乖乖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
懷裡僵硬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顧江淮一雙黑眸在黑暗中亮得驚人。
他用力的呼吸,極力壓制著心裡的那份燥熱。
他並不是柳下惠,這樣一個嬌媚的女人在身邊。
很難不心猿意馬。
次日天一亮,譚鈺就醒了。
顧江淮已經不見人影,但被子裡還有餘溫。
看樣子才起不久。
樓下,陳輝來送衣服。
見譚鈺神色懨懨地從顧江淮背後的樓梯走下來。
心裡一陣暗喜。
前陣子夫人還在鬧離婚給顧總甩臉子,昨天顧總就已經登堂入室了,這說明兩人已經和好了。
雖然顧總的臉帥得慘絕人寰,但每天都黑著,他還是覺得壓力山大,生怕被遷怒。
「陳特助早」
「夫人早」
譚鈺把顧江淮當成透明人一樣從他身邊經過。
昨晚的事,她可沒有忘記。
陳輝帶衣服過來的同時,也把早餐一起帶了過來。
用過早餐後。
兩人一起去了公司,半路上接到了顧家老宅打來的電話。
莊婉柔病了。
顧江淮立即吩咐道:「掉頭,去老宅」
譚鈺一聽莊婉柔病了,心裡也擔心她,也一起跟著回了老宅。
從那件事後,莊婉柔的身體一直不太好。
最近這幾年顧南帶著她在國外生活,對外說是出去環球旅遊,實際上就是去治病。
黑色的邁巴赫路口調轉車頭,快速地朝著顧家老宅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