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說了幾句話,譚鈺推門而入。
三人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尤其是陳歲歲。
她本就是個話匣子,這下更是有說不完的話。
因為有她的存在,包廂里的氣氛也逐漸變得活躍起來。
「對了鈺鈺,我今天給你帶了東西」
陳歲歲朝譚鈺擠了擠眼,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什麼東西?」
譚鈺也被她勾起了興趣。
陳歲歲立馬起身,從背後捧出了一個包裝高奢的禮盒。
「噹噹當,快看看,喜不喜歡?」陳歲歲的聲音里充滿了期待「這可是我專門找人定做的,前前後後花了兩個月時間呢」
譚鈺打開一看。
盒子裡裝的是一套白紫色的禮裙。
裙面上暗繡的海棠花瓣若隱若現,金絲勾織交錯,顆顆白鑽點綴在燈光下閃著柔和的光,看上去十分耀眼。
「歲歲你這是?」
「鈺鈺,你還記得我大學時和你說過的話嗎?」
「我說我結婚時,伴娘一定會是你,你當時也答應我了的,這可不能反悔」
譚鈺眉頭倏然皺了起來,她為難的扯了扯嘴角。
「歲歲,你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做你的伴娘呢?」
不是她不想做陳歲歲的伴娘,若她還是一個少女,那她一定不會推辭。
可她是一個離過婚並且還帶著孩子的單親媽媽,以她這樣的身份做伴娘難免會不吉利。
況且豪門聯姻,排場大講究也不會少,容不得半點閃失。
譚鈺的想法陳歲歲自然清楚,她輕拍了拍譚鈺的手。
「鈺鈺,這些我都已經和文博商量過了,他沒有意見,而且楚家父母也是同意了的」說著她故意用手肘撞了旁邊的楚文軒一下。
「是吧文軒」
楚文軒點了點頭,立即應和道:「這事確實是我爸媽同意的,況且我們家沒有這麼多講究,你不用擔心」
事實上楚文軒一開始提的時候,楚父楚母確實不同意。
但挨不住自家兒子喜歡,再者楚母對譚鈺印象不錯,心裡總想著撮合兩人,最後也就鬆了口。
譚鈺依舊覺得不妥。
「可是……」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陳歲歲接了過去。
「鈺鈺別可是了,就這麼定了,到時候讓肆肆來做小花童」
陳歲歲對楚文軒使了個眼色。
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應和下,譚鈺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陳歲歲和楚文軒都鬆了一口氣,兩人暗自交換了個眼神。
她早就計劃好了,到時候結婚的時候譚鈺做伴娘,楚文軒正好可以做伴郎,郎才女貌正好湊一對。
……
顧江淮今日有個十分重要的臨時飯局。
等他結束的時候已經臨近晚上。
他看了看時間,往外走的腳步變得有些匆忙,可當他經過一間包廂時,隱隱約約的笑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那聲音總有些熟悉。
顧江淮鬼使神差地偏頭看了一眼。
透過虛掩的門縫,一張熟悉的面容引入眼帘。
那人正是譚鈺,而坐在她對面的赫然就是楚文軒。
兩人有說有笑的。
顧江淮心裡一緊,剛準備跨出的腿立即收了回來。
陳輝見顧江淮忽然停了下來不免有些疑惑。
「顧總怎麼了?」
男人神色如常,淡淡道:「沒什麼,你把車鑰匙給我,你先走」
「好的」
顧江淮接過車鑰匙,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譚鈺和楚文軒聽見門口傳來動靜,都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兩道視線集中在顧江淮的身上。
可他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不僅十分自然地坐在了譚鈺的旁邊,還打了聲招呼。
「好巧」
譚鈺:……
楚文軒:……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譚鈺神色微凝。
他來幹什麼?
顧江淮眼神輕掃過餐桌,上面擺放了三副碗筷,這說明在他來之前還有一個人。
顧江淮提著的心落了落。
他對著譚鈺柔聲道:「剛剛結束會議,正好看見你,等會兒一起回去?」
狀似隨意的一句話卻讓楚文軒心裡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他捏著筷子的手瞬間收緊,掃向顧江淮的眼神里也帶著審視。
難道他們住一起了?
不過下一秒,譚鈺就做出了解釋。
「莊姨昨天來看肆肆玩得晚了些,所以在錦苑住了一晚」
楚文軒點了點頭,立即明白過來顧江淮是故意這麼說的,若是今天譚鈺不解釋,那他恐怕會產生誤會。
楚文軒不動聲色地看向顧江淮。
對方的臉上從始至終都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情敵見面,自然是分外眼紅。
不過這兩人都掩藏得極好,雖然氣氛中總帶著怪異,但好在表面上沒有任何異常。
顧江淮叫來服務員開了一瓶酒。
「聽說楚二少最近在楚氏分公司歷練,若是生意上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問我」
他一邊說一邊往杯子裡倒酒。
「顧總在生意上是前輩,能得到顧總的指導自然是再好不過,只是我初入公司,公司里的前輩都比也很照顧,目前接洽的還比較順利」
顧江淮將酒杯推到楚文軒面前。
表面的平靜下往往隱藏著的是疾風暴雨。
楚文軒低眸瞥了一眼。
酒杯已經被倒滿。
楚文軒抬眼看去,顧江淮靠在椅子上挑了挑眉。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這不單單是一杯酒,而是開誠布公地宣布戰爭開始。
說起來這還是他們兩人之間第一次在明面上挑明關係。
別說楚文軒不會放棄譚鈺,單是男人的尊嚴也不會容許他退縮。
楚文軒率先舉起杯子。
「不過以後若是有需要還請顧總多多請教」
顧江淮舉杯碰了碰楚文軒的杯子。
「那是自然」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短暫相接,彼此眼中都帶著讓人猜不透的深意。
陳歲歲從衛生間出來時就看見楚文軒和顧江淮兩人正面對面喝著酒。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流著,氣氛和諧,但就是很詭異。
陳歲歲站在原地揉了揉眼睛。
她呆呆地走到譚鈺旁邊,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道:「顧江淮怎麼來了?這是什麼情況?」
在陳歲歲的印象中,這兩人雖不至於見面就掐,但也絕不是能坐在一起喝酒的關係。
一個前夫,一個現任未婚夫。
這不是妥妥的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