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幾天譚鈺的態度軟了不少,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
安分的就像之前的不愉快沒有發生過一樣。
顧江淮倒是鬆了口氣,至少她沒有一直提要離開的事情。
這天晚飯後,譚鈺轉身就往外面走,顧江淮見狀連忙放下手裡的筷子,跟了上去。
「鈺鈺,你去哪兒?」
譚鈺往他身後看了一眼:「你跟著我幹什麼,你不是在吃飯嗎?」
「沒事,晚上少吃點也沒關係」
「隨你吧」
說完也不再理他。
顧江淮倒是心情好了不少,這是譚鈺這幾天以來和他說話最多的一次。
他隨手抓了一件外套,就跟著她往外走。
花房裡。
譚鈺拿著小鏟子撥弄著那些花花草草。
她昨日無聊,和顧江淮提了一嘴說花房裡的花太少了些,想在養些多肉。
沒想到他今天就帶了不少的品種回來,原本留了一小塊地方,現在乾脆重新弄了一間更大的陽光房來。
顧江淮把她拉了起來,把外套披到她的身上,接過她手裡的鏟子。
「你別弄髒了手,我來弄吧,你就在旁邊教我」
說著就蹲了下去,譚鈺抱著手站在一邊。
「鈺鈺,你說把這個多肉放在哪個架子上比較好?」
譚鈺眼皮掀了掀,隨便指了個地方。
「就放那兒吧」
「好」他立馬把花放了過去。
弄了一會兒,譚鈺覺得光這樣干看著,實在無趣極了,乾脆直接回了主屋。
顧江淮還在低著頭仔細地把土鏟到花盆裡。
他從回到顧家開始,就一直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幾乎大部分的事情都不用他自己動手,再加上他本身並不鍾愛花草,更別說他自己親自種花。
所以他的動作顯得十分生疏和笨拙。
「鈺鈺,我現在這個土會不會太多了,要弄出來一點嗎?」
身後沒有人回答。
他有些疑惑,轉頭看去才發現譚鈺不知何時已經不在花房了。
顧江淮的眼神隨即湧上一陣落寞。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就在身邊,但他總有一種抓不住她的錯覺。
就像手裡的沙,越用力攥緊流得越快。
但好在她的態度已經比之前好了不少。
……
房間內。
譚鈺把外套隨意地扔在沙發上,拿上睡衣就去了浴室。
鏡子裡倒映出她那張美得讓人驚心動魄的臉,那雙清冷的眼眸中,全是堅定。
她仔細思考過,想要離開,其中最關鍵的還是在顧江淮身上。
估摸了一下時間,顧江淮差不多也該回房間了。
譚鈺故意只穿了一件浴袍就走出了浴室。
一開門,男人果然站在房間裡正在換衣服。
看到她的一瞬間,顧江淮眉頭一皺,立馬從浴室里扯出另一塊浴巾披在了她身上。
「怎麼不多穿些,你現在不能著涼,不然以後日子不好過」
明明是責備的話,但說出來確實更多的無奈和寵溺。
顧江淮的身高要比譚鈺高一些,他低頭的時候,下巴正好在譚鈺的頭頂附近,只要她稍稍墊腳就能親到。
所以她也這麼做了。
柔軟的觸感落在男人堅硬的下顎處。
顧江淮一瞬間瞳孔緊縮,隨即而來的是將他推入海底的欣喜。
他呆呆地轉頭看向譚鈺。
只見譚鈺抬手,那雙嬌嫩的手落在他的眉眼處。
她細語道:「你最近睡得不好,眼下都有淤青了,今晚回主臥睡吧」
「你……你說真的?」顧江淮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她的雙肩,臉上全是激動的神色。
肩膀上的大手越來越用力,譚鈺嚶嚀了一聲。
「疼」
顧江淮像被燙到一樣,急忙鬆開了手,臉上全是自責。
「鈺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有些高興,我去給你拿藥塗一下」
他轉身欲走,卻被譚鈺伸手拉住。
「不用了,現在已經不疼了,很晚了,休息吧」
兩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空氣也在這一刻靜止。
以往譚鈺最喜歡的就是盯著他的眼睛看,因為那雙眼睛好看,深邃中又帶著致命的吸引,仿佛看久了就被吸入其中一樣。
而且她能從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那個時候他的眼裡就只有她一個人。
可惜她很少有這樣的機會,他也不願意看她。
但今天卻是顧江淮先沉溺在了譚鈺的雙眸里,那雙眼裡有他渴求的溫柔恣意。
他情不自禁地捧起她的臉吻了下去。
雙唇觸碰的一瞬間,顧江淮猶如一個行走在沙漠裡的人找到了綠洲一樣。
他本想細嚼慢咽,但身體做出的舉動快於他的大腦。
淺嘗輒止過後迎來的就是疾風暴雨。
譚鈺被他緊緊地摟在懷裡。
親眼看著他那雙平靜淡泊的眼眸染上情慾,從始至終她的眼中都是一片清明。
「鈺鈺……」
「鈺鈺……」
顧江淮聲音沙啞,帶著難以自控的慾念,一聲聲落在她的耳畔。
他將她抵在衣柜上,火熱的唇遊走在她的肌膚上。
引起她輕輕地顫抖,而她這細小微末的反應極大地刺激了顧江淮。
他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電光火石間,他像是想起什麼來一樣,猛地和她拉開了一些距離。
他喘著粗氣將頭靠在她的肩上,聲音里全是顫抖和隱忍。
「不……不行,你現在身體還沒有恢復」
他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自從上次之後,他又忍了許久,現在獵物在前卻不能下口,讓他忍得實在有些痛苦。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譚鈺眼裡划過一絲狡黠。
她賭贏了。
其實今晚就算顧江淮不主動停下來,她也不會進行下去。
以顧江淮的性格,若是在乎她的身體,那他就不會強迫她。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顧江淮居然會無恥到用另一種方法去滿足他自己。
半夜。
譚鈺猛地睜開眼睛,男人均勻的呼吸散落在她的頸間。
她翻了個身,甩了甩自己還有些發酸的手,小心地把搭在腰間的那隻手移開。
然後微微支起身,從床頭柜上摸到了他的手機。
拉著他的手按下指紋解鎖。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心臟也在怦怦直跳。
她快速地找到陳輝,點進他的對話框,快速地打下幾個字。
「明天把別墅的保鏢撤掉一些」
發完消息後,譚鈺又把這條聊天記錄刪除,這才重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