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發生的一切讓譚鈺更加堅定了要離開的想法。
所以今天一大早,她就四處在別墅里閒逛起來,仔細地觀察著這些保鏢的交班時間。
可她圍著別墅走了一圈下來,心裡卻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整個別墅里里外外的保鏢夾起來約莫五六十人,就算是交班,也是優先從外面開始,基本杜絕了她趁機跑出去的可能性。
她更加不可能通過聯繫外界來獲救,整個別墅已經全面被屏蔽器覆蓋。
這裡穩固得像是一座活的監獄。
看來想要離開,關鍵還是在顧江淮身上。
可是要怎麼做呢?
譚鈺一邊想一邊往主屋走。
還沒走近,就聽見一陣嬉鬧喧譁的聲音從後花園傳了過來。
她心裡感到十分奇怪。
顧江淮對自己的住所要求得很嚴格,他不喜歡太多人出現,所以天水園的除了定時有其他傭人出現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只有李嬸一個人。
她腳步沒停,穿過主屋就往後花園的方向走去。
只見安娜和其他幾名身穿比基尼的女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安妹妹,我可真是太羨慕你了,能獲得顧總的青睞,你看看現在你住的地方,我們幾輩子都掙不到這個錢」
「就是就是,我從來都沒想過,一座房子能奢華成這個樣子,要不是你,我可能這輩子……不,下輩子都見不到」
安娜早就在一眾的恭維聲中迷失了自己,她懶散地揚了揚手。
「這有什麼的,我們家江淮可說了,只要我喜歡,就是天上的月亮他都能摘給我」
「我的天,顧總對你真的太好了,你以後成了顧夫人,可千萬別忘了我們姐們幾個啊」
「那是自然」
這時倒是有人想起來。
「可是我聽說顧總有個老婆」
提起譚鈺,安娜臉上露出嫌棄的神色,她冷嗤了一聲:「不過就是個人老珠黃的黃臉婆而已,江淮遲早甩了她」
「哦,那你可要加把勁兒,讓顧江淮儘快和我離婚,我巴不得趕緊離開呢,好讓你們這對渣男賤女一輩子鎖在一起」
陌生的聲音突然在她們幾個人身後響起,幾個人都嚇得一驚。
安娜猛地站了起來,她怒氣沖沖地揚手就對著譚鈺打了下去。
「你個賤女人,罵誰呢!」
可惜她的手還沒有碰到譚鈺,就被譚鈺死死抓住。
譚鈺玩味的眼神在她們幾個人中掃過,最後停在安娜的身上。
「誰回答我,我就說誰咯,你自己上趕著對號入座,這可怪不得我」
「你!」安娜氣結。
「你什麼你,別占著王八殼,就以為自己是真王八,也不看看你是身份」
昨天安娜對她和李嬸做的事,她還沒來得及還回去。
今日她都上趕著往她身上撞,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安娜氣的五官都有些扭曲:「譚鈺!」
旁邊的小姐妹一看安娜受了欺負,頓時就有些坐不住了。
幾人團團把譚鈺圍在中間。
這幾個人平時就喜歡霸凌同劇組的人,這種事她們做起來得心應手。
譚鈺就算再怎麼厲害,也不敵幾個人聯手。
眼看著有人想要把她推到泳池裡,她唇角勾了勾,一隻腳探了過去。
下一秒,一個俏麗的身影直接跌入泳池裡。
「救命!」
「我不會游泳啊!」
池中的人立即發出呼救的聲音。
岸上的幾人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譚鈺往四周看了看,把散落在一邊的游泳圈扔了下去。
「免費給你上一課,不用感謝我」
譚鈺心裡這口惡氣散了出去,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這兩天安娜做了不少噁心她的事,今天也算是給她個教訓。
她正準備走,誰知道迎面就碰上了安娜朝她撞了過來。
兩個人一起跌進水裡。
微涼的水立即從譚鈺的口鼻里灌了進去,瞬間奪去了她的呼吸。
她只能本能地往上浮去。
腳腕處一痛,一隻手死死地拽住了她的腿,想要把她往下拖去。
譚鈺奮力地掙紮起來,泳池頓時被折騰得翻起巨大的聲響。
因為缺氧的原因,她的肺部傳來尖銳的刺痛,她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僅剩的空氣也消失在水中。
「你們在幹什麼!」
空氣中傳來一聲暴喝聲。
在譚鈺意識模糊之前,她看見顧江淮一頭扎進泳池裡。
顧江淮接到保鏢的通知,說安娜帶了好幾個人去天水園,他當即發起怒來。
沒想到他趕回來時,會看見這樣一幕讓他肝膽俱裂的畫面。
當譚鈺的身體漸漸地往下沉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已經容不下其他。
他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把譚鈺抱了出來。
當譚鈺緊閉雙眼躺在他懷裡的時候,他心裡的慌亂達到了頂峰,一根看不見的細繩,將他的心死死地勒住,直到滲出血來也沒有一點鬆懈。
顧江淮把譚鈺平放在地上,不停地通過按壓胸腔的方式,逼她把水吐出來,那雙手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鈺鈺,醒過來!」
「你快醒過來啊,只要你醒過來,我就帶你去看你爸爸,他今天情況好了不少」
「鈺鈺!」
在此期間,泳池了的幾個人也被保鏢救了上來。
有兩個膽小的已經被嚇哭。
啼哭聲頓時在四周響起。
顧江淮心裡全是譚鈺的安危,本就煩躁異常,此時更是被吵得頭疼。
他控制不住地爆發出一聲怒吼。
「都給我滾!」
那幾個女人頓時被顧江淮可怕的模樣嚇得呆在原地,連臉上的淚都忘了擦。
四周的保鏢見狀立即把她們幾個人拖了出去。
安娜抽抽搭搭地朝著顧江淮靠近。
她的臉色被嚇得煞白,可這也成為了她最好的武器。
男人最心疼需要保護的女人。
顧江淮抬眸,眼底里全是瘋狂的猩紅,他凌厲的眼神射向安娜。
「你也給我滾!」
安娜被顧江淮的眼神嚇得一怔,那一瞬間,她仿佛看見了吃人的野獸。
求生的欲望刺激著她,心臟狂亂地跳動起來,她腳一軟,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周圍沒有吵鬧的聲音,頓時死一樣地安靜下來。
「鈺鈺!」
「鈺鈺!」
顧江淮還在不斷地重複著手上的動作,直到譚鈺把最後一口水吐了出來,他才鬆了一口氣。
整個人鬆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