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家老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說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閱讀
其實這也是莫戰慄的性格使然。
在他看來,世間萬物皆是平等的,殺一隻豬和殺一個人沒有區別。
不要說人有智慧,野獸沒有智慧。
在這個世界上,那些高階的野獸同樣擁有高超的智慧,甚至是有的比人還要聰明。
同樣是智慧生命,孰優孰劣?
真的是沒有哪個種族可以高高在上。
低階的野獸可以進化成高階的野獸,凡人可以修煉成為高階蠱師。
「在這之前,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在你們執刑的時候,不得動用蠱蟲。」
學堂家老這句話一出來,頓時又讓人難為起來,這是要學員親手感受殺人啊!
在不動用蠱蟲的情況下,想要做到這種事情,除非是手裡面擁有利器。
在大家都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來到了這裡,誰的身上能有利器。
「你要是覺得難為的話,我這把匕首可以借給你。」說話的是一直在靜默地旁邊站著的蘆遠方,他的手裡面拿著一支明光湛亮的利刃,那支匕首就像是穿花蝴蝶一樣,在他的手指間翻舞。
「不要啊,不要殺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還年輕,有大好時光……」
「救救我,我爹是村長,我可以給你們元石。」
似乎是被這幾個死囚給吵到了,蘆遠方皺了一下眉頭,抬起腳就朝著面前一個人的肚子踹了過去,並順勢用匕首的把手打在了他的嘴上。
滿嘴的牙齒又被打飛了幾顆,白中帶紅在地上跳躍。
蘆遠方也使用過羊力蠱增加了一羊之力,再加上他本身的力量,如今拍在一個人的臉上,其威力可想而知。
這一下的動作鎮住了還在求饒的其他人,轉而用驚恐的眼神看著蘆遠方。
這是一個小惡魔啊……
「不用了。」
莫戰慄冷淡地回答道,隨即就走到了被捆綁的那人面前。
「殺了我吧,你們這些蠱師沒有一個好東西,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似乎是明白自己要死了,原本沉靜的中年人反而開始破口大罵,什麼都不顧了。
「恐怕你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啊。」
說完這句話,莫戰慄右手上前,抓住了那人的脖子。
隨著他手指的用力,中年人的脖頸出發出了骨骼碎裂的聲音,但是莫戰慄並沒有停下來,手上的力道反而越來越大。
隨著面前人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莫戰慄知道,這個人已經活不了了。
他強大的力量直接將其脖子捏斷了。
隨著他手的抽離,那人的頭顱低低地垂了下來,垂成了一個誇張的弧度。
旁邊的人驚恐地看著,而蘆遠方卻對此好像沒有感覺,反倒是饒有興致地觀察莫戰慄的表情。
看到莫戰慄隨手捏死了一個人,蘆遠方也不甘示弱,匕首的利刃順勢就對著面前的囚犯眼睛就插了過去。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在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匕首已經齊根沒入。那人僅剩的另一隻眼睛拼命睜大,就像是要從眼眶裡面凸出來一樣。
嘴裡面留下長長的涎水,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
「放過我,放過我……我可以做你們的奴隸,我什麼都能幹。」
「求求你們了……」
還剩下的死囚犯又開始哀求。
「一定要殺嗎?」仲連生對著學堂家老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你是執刑人,怎麼執刑是你的事,你自己決定就好……」學堂家老說出了這樣的話。
這和對待莫戰慄的態度完全不同啊,對莫戰慄就是我命令你殺,對仲連生卻是選擇權在你。
這學堂家老有點意思啊,難道他還想因材施教不成?
「是否要選擇動手,你們兩個也自己看著辦。」說完後,學堂家老就朝著外面走去,似乎是不願意多待了。
悠悠地走到了鬥獸場的門口,傳來了微微的聲音。
「處理完了就可以去吃飯了,之所以不讓你們吃飯,就是怕你們吐了,不過看來你們的心裡素質還是可以的。」
他這不說還好,本就在苦苦忍受的眾人,受到血腥味的刺激,頓時感覺喉頭滾動,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
「嗚哇~」
不知是誰第一個忍受不了,吐了出來。
莫戰慄也是難受,但是他不願意在人面前示弱,快步朝著外面走去。
他以前還是凡人的時候,見到的死人多了。
村子裡面每年都有人死去,或是打獵的時候遭受野獸襲擊,或是不小心踩到了陷阱或者是其他的意外造成了死亡,這些都太多了。
還有一些稍微上了一點年紀的人,由於食物短缺,疾病飢餓等等,比比皆是。
死個人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讓他心裏面稍微有些不舒服的是,這還是他第一次殺人,難免有點陰影,手上還沾著那人死前留下的鼻涕眼淚口水……
他得調節一下。
最主要的是要在心理上調節好,成為了蠱師,就意味著從此以後將與戰鬥殺戮作伴,若是心態調整不好,很難在這條路上走遠。
除非是後勤蠱師……,即使是後勤蠱師,也沒辦法一直呆在安全的大後方。
這世界終究還是戰鬥蠱師的風采最盛,除非是有的蠱師在其他方面真的非常優秀,否則往往強大的戰鬥蠱師最受人推崇。
在這處處充滿危險的世界,強大的戰鬥力是保證安全的前提,崇拜強者是自然而然的。
那些強大的蠱師,哪個人手上沒有沾滿鮮血。
若是連這一關都過不了,實在是難堪大用。
莫戰慄也理解一些學堂家老的用意,這讓他們殺人,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讓他們練膽。
以至於不會在上了戰場後手足無措,和人打架的時候就像是菜鳥一樣。
在回家的路上,莫戰慄對此若有所思。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但是絕不會是最後一次殺人,走上了這條路,就沒有再回頭的道理。
除非他現在就死了……
「烏完?你在幹嘛呢?」
前方一隻渾身漆黑的烏鴉,正露出猥瑣的動作,一步一步朝著街邊一隻靜臥睡覺的黃狗挪去。
聽到有人叫它的名字,它頓時『嘎啊?』一聲,待看清是莫戰慄後,朝著他飛了過來。
莫戰慄伸手接住了它。
這正是之前他打獵的時候撿到的那只在雨天被打翻巢穴後還沒死的小烏鴉。
如今已經能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