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結束了,今天回臨城。」平靜許久的聊天框突然彈出消息,許諾感到不安的同時,內心也有些隱隱的期待。
「好,等你。」反覆斟酌,最終回復了幾個字,許諾希望自己看起來能「不卑不亢」些。
可顧問卿從不按套路出牌,「想我嗎?」
一點過渡都沒有嗎?上周還句句話裡帶刺,現在就能面不改色和她談情說愛。
「下班了來111。」
「額,今天可能加班,會晚點。」
「又加班,整個公司都加班?」
「沒有,就我一個人,策劃案有點多。」
"繆可幹什麼吃的,我打電話給他。"
「別,我儘快弄好,你等我吧。」
「行,等你。」
許諾上下滑動屏幕,反覆翻看這段聊天記錄,看起來真的像是一對普通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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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天黑了,辦公樓外的雨聲淅淅瀝瀝。
許諾看完最後一批文件時,透著帘子往外一瞧,除了自己的辦公室,其他辦公區都熄了燈。
牆上時鐘指針指向八,顧問卿應該在等了。
許諾一想到今晚要面對的事,就有種壯士赴死的感覺,心中難以言喻的彆扭。
她不緊不慢地收拾著東西,突然想臨陣脫逃,要不和顧問卿請假?
她不是不敢,都是成年人了,沒有什麼不敢。
可她一想到對象是顧問卿,整個人就變得無比彆扭,做情人也就罷了,做得還是前夫哥的情人。
「你在幹嘛?」靜謐的辦公室突然發出低沉的男性聲音,許諾心臟差點沒被嚇停。
顧問卿怎麼又不聲不響地來了,這下是不想去也得去了。
「顧問卿?你不在公館等我嗎?」
「等了,等不及了。」光線昏暗,顧問卿的晦澀不清的眼神,看上去莫名有種強勢的侵略感。
許諾眼皮跳了跳,一股怪誕的感覺湧上心頭。
許諾走近,看到顧問卿頭髮上疊著許多大大小小的水珠。
她從茶几上抽出幾張紙,意欲將他身上的水珠擦乾。「沒帶傘?」
顧問卿忍住想要吻她的衝動,接過紙巾,自己擦拭著身上的水漬。
他走到沙發旁坐下,看到那種德國鳶尾插在花瓶里,開得正艷。心情大好。
許諾搞不懂他想幹嘛,也跟著他走到沙發旁立在一旁,「不走嗎?」
誰知他眉頭蹙了一下,猛地伸手一拽,許諾整個人跌進她懷裡。
許諾掙扎,又被他按住,最後無奈只能由著他抱。
「吃飯了嗎?」
抱著她就是為了問這些無關痛癢的話?
「吃了。」
「那就好。這幾天,想我了嗎?」他把頭埋在許諾肩窩處,問道,聲音低沉得能與黑夜融為一體。
許諾哪有心思回答,感受到他的氣息不斷扑打在自己的頸部,她不自在地縮成一團。
顧問卿可能是沒聽到回答,或者是感受到她身體的緊張,於是將她從懷裡拉開,但手依舊托著她的腰。
他嘴角噙著玩味的笑,目光卻是沉沉的,盯著她道:「不想我嗎,可是我好想你。」
天底下最勾人的本事或許都被這個男人學了去,許諾這麼想著,肢體漸漸放鬆,明明沒有喝酒,卻被醉意籠罩,一時失了神。
「諾諾。」
他這麼叫她?
顧問卿好久沒這麼叫她,許諾感覺身體裡的血液飛快奔走,不斷衝擊著自己的心臟,她快要承受不了。
顧問卿卻沒有放過她,直接吻了上來。
然而不似前幾次,這一次的吻,是很輕柔的吻,很舒服的吻。
顧問卿一隻手圈著她,托住她的脖子,另一隻手輕撫摩挲她的臉頰,閉著眼輕吻她的唇。
慢慢的,慢慢的,許諾大腦一片空白,她感覺自己被一步步帶領,飄進了虛空之中。
她漸漸不再被動,也跟著有節奏地回應顧問卿。
有時她會睜開眼一兩秒,看見顧問卿忽閃的睫毛,陶醉的樣子。
徹底沒了防備,她閉上眼睛,吻得更用力,最後本是輕柔的吻,不知從哪一刻起又變成了雙方的博弈。
顧問卿,這算不算我的回答呢?其實我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