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幕上畫面不斷地進展。
李斯和趙高的額頭早已布滿密密麻麻的冷汗。
「陛下,臣...臣......」
「好!好!好!」
「李斯、趙高,你們二人幹的很好!」
這段話秦始皇簡直就是咬著牙強說出來的。
連著三個好字,始皇帝此刻心中的憤怒幾乎已經來到了臨界點。
嬴政也沒有想到。
這群亂臣賊子居然敢篡改他的遺詔。
正想讓人將這兩個狗東西拖出去斬了之時。
一道聲音緩緩落到了始皇帝的耳中。
【因為時值六月,你父親的屍體發臭,趙高和李斯便命人取來一石鹹魚與你父親的屍體放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屍臭還是魚臭。】
看著畫面中自己和鹹魚混在一起死不瞑目的樣子。
始皇帝額間根根青筋挺起,身體因為憤怒而不斷顫抖著。
他沒想到這兩個狗東西膽子這麼大,篡改他遺詔還不滿足,居然敢這樣對待他的遺體。
「來人,將這兩個狗東西給朕擒住!」
一旁的侍衛得令立刻拿著繩子沖了過來,將二人牢牢綁住。
瞥了一眼早已嚇得面色慘白的二人,始皇帝恨不得現在就將他們拖下去千刀萬剮。
不過現在還不急,他還想看看這兩個狗東西後面都做了什麼好事!
歷朝歷代,那些皇帝看著這一幕也有些感慨。
大明,張居正指著畫面中始皇帝的遺體對朱翊鈞道:
「陛下您記住,帝王當坐鎮中央,天下的事自有臣子來稟告給您,否則始皇帝和正統皇帝就是榜樣!」
坐在龍椅上的朱翊鈞縮了縮腦袋,對於自己的老師自然不敢違背,不停地點著頭。
看著他這副模樣,張居正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國朝積弊已久,非一代一人之能改。
若是朱翊鈞不儘快成長起來,那這大明離滅亡也就不久了。
不過很快他的目光就重新變得堅定。
在此之前,他會為朱翊鈞守護好這個王朝。
視頻繼續播放。
【你的兄長扶蘇接到賜死的旨意後,自覺對不起父親便自殺了。】
嬴政:「?」
一眾大臣:「?」
看著畫面中接到他賜死的旨意後,長嘆一聲就要自刎的扶蘇。
嬴政和一眾大臣心中都不由升起了一絲茫然來。
不過幸好蒙恬這時突然沖了過來,一把抓住扶蘇的手,嬴政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由得為提前將蒙恬放在扶蘇身邊而感到慶幸。
畫面繼續。
只見蒙恬一臉焦急地開口道:
「公子,臣聽聞陛下此刻正在東巡途中,怎會突然發出這般不明不白的旨意,您是否再確認下?」
扶蘇搖了搖頭,一把將他推開。
「蒙將軍,父皇將我驅逐到這九原郡之時我便已經明白會有這一天,如今他要我歸還這條性命,扶蘇自然不會小氣!」
說罷,提劍在脖子上一抹。
那抹殷紅血色之下,是秦始皇和一眾大臣一臉地懵逼之色。
什麼玩意?
就自殺了?
這麼隨便?
無數目光朝著殿中那道溫文儒雅地身影望去。
此時都是嘴角抽搐,一臉的無語。
「扶蘇,你......」
→
嬴政欲言又止。
他實在沒想到這孩子居然會這麼實誠。
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
那自己說話你怎麼就從沒有聽過呢?
嬴政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
然而只見扶蘇忽然轉過身,朝著他躬身一禮道: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父皇若要兒臣死,兒臣自然不會苟活。」
看著一臉倔強的兒子,嬴政愣是在原地怔了幾秒。
隨後,便四下里摸索了起來。
「父皇可是在找什麼,兒臣可以代勞。」
「你給我閉嘴。」
嬴政憤怒地低喝了一聲,不停在身上翻找著。
定秦劍?
不行不行,有點過了。
王冕?
倒是可以,就是太過失禮容易被那群儒生噴。
等等。
嬴政的手猛地一頓。
視線落在了自己的靴子上,眼神都放出了光。
然後。
一把脫下,在扶蘇疑惑地眼神中,狠狠朝他擲了過去。
隨著「砰」的一聲。
一個大包在群臣注視下眼睜睜地從扶蘇頭上鼓起。
點點殷紅的鮮血更是隨著髮絲淌下。
「你不會躲?」
看著自己的傑作,嬴政一時愣住了。
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扶蘇,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
只見扶蘇再拜,平靜地開口道: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此時此刻,嬴政只覺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
他這是做了什麼孽?生出這麼一個死腦筋的兒子來。
「算了,你先下去包紮一下吧。」
最終,嬴政有些無力地揮了揮手。
他現在對扶蘇這死腦筋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這不是愚孝,這就是單純的蠢!
嬴政再度抬起頭朝著天幕上望去。
正好這國運盤點還在播放胡亥當皇帝的事。
他突然也想看看,胡亥到底有沒有當皇帝的資格。
與此同時的大明洪武一朝。
看著抹脖子的扶蘇,老朱不屑地撇了撇嘴。
秦始皇就是太過在意自己的臉面,對扶蘇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才導致了父子不合。
雖然他早就做好了準備,給扶蘇留下了足以做任何事的力量。
但他不知道往日裡的打擊早就將扶蘇的驕傲給擊碎了。
若是他能早一點放下所謂的臉面,立扶蘇為大秦的儲君。
那麼始皇帝即便身死沙丘,扶蘇拿到那所謂的旨意也會懷疑一二。
有著蒙恬和鎮守九原的三十萬大軍作為後盾,扶蘇想要查清真相也是顯而易舉。
想到這裡,老朱的視線就情不自禁地落到一旁。
那個身穿四爪太子金龍服的身影上。
為了朱標能夠毫無顧忌地繼位,他可是花了不少的精力。
朱標已故的妻子常氏便是其中的一步布局。
常氏是常遇春之女,而藍玉的姐姐是常遇春的妻子。
藍玉便成了朱標的舅舅,朱雄英的舅爺。
這層關係將藍玉和其身後的淮西勛貴牢牢綁在了朱標的戰車上。
可以說三到五代之內,朱標這一支血脈的正統性都不可能被撼動。
誰敢挑戰朱標的權威,光是藍玉估計就第一個跳出來不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