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知道,蘇新月在這方面的水平已經超越史密斯,站在世界之巔。
而王磊的水平又超越這個世界,再管化問題也跟蘇新月講解過。
因此再管化和PTS的關係以及防治問題,對愛德華和史密斯是難題,對蘇新月來說,卻是個小兒科問題。
本來蘇新月還委屈又憤怒,現在一聽對方玩這種小把戲,不由笑了。
一瞬間,她就沒了跟愛德華爭回道理的興趣。
就像是大象看到一隻螞蟻伸腿絆自己,只會好笑,不會生氣一樣。
而且這種獨家知識,我又為什麼要講給你聽呢?
此刻,她不由想起了王磊。
要不是我死乞白賴賴上王老師,這種問題就難住我了吧?
王老師,你現在在幹嘛呢?
章含妙哪能讓人欺負蘇新月,搶先說道:「我和新月說話,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們有什麼義務教你PTS的防治問題?」
「教我?」愛德華氣樂了:「你們做我學生都不夠資格。」
見他這麼欺負章含妙和她外甥女,喬治和林子涵都很生氣。
兩人當即衝鋒在前,對準愛德華一陣譴責。
約翰和史密斯等人也注意到這邊的爭執,過來詢問。
身為專家學者,當然不能跟無賴一樣死纏爛打,愛德華很快就放棄對蘇新月的責備,冷笑著端起酒杯,跟老師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來Z國這一趟,我算是看透了。
Z國人,沒本事又要面子,全靠嘴硬逞強。
Z國女人是這樣,Z國男人,呵呵,還不如女人,連敢於出來嘴硬的勇氣都沒有。
史密斯看出他的不滿,把他拉到一邊,低聲責備道:「大庭廣眾之下,還有記者在場,你想幹什麼?」
「老師,這兩個女人太可惡了。昨天晚上在胸痛中心,她們就站在那個王醫生那邊,尤其是那個年紀更小的女人,總是在嘲諷我們。」
愛德華辯解道:「我要讓她們知道,誰才是不懂醫學的小丑。」
一想到自己在胸痛中心出的丑,史密斯臉上就陣青陣白。
愛德華說得對,一個小小的實習生,竟敢嘲諷自己這個醫學權威,實在是可惡。
但這又如何,現在最要緊的不是面子,而是成果。
只要得到醫學界的承認,成果就能變成錢。
為了賺錢什麼都可以丟掉的。
「別忘了我們是來做什麼的,什麼東西能有錢重要?」
聽到money這個單詞,愛德華的眼睛瞬間閃閃發亮。
「咱們現在最需要做的,是維持形象,並爭取與會權威人士的友情。」
史密斯指點道:「學術圈裡,往往友情比真相更重要。如果約翰他們都是咱們的朋友,那麼,就算成果略有瑕疵,他們也不會指出。交情夠好的話,說不定還會表示支持。」
「我懂了,就像路易斯先生去年的論文,您也表示了讚賞,說是在血管方面……」
看到老師面色一變,愛德華趕緊閉嘴,做保證似的說道:「老師您放心,我不找他們麻煩了。就讓他們抱著可笑的面子繼續落後吧。」
史密斯露出老謀深算的微笑:「不,沒有本事作為支撐,面子是抱不住的。等我做過報告,得到與會專家的讚賞,Z國人就會懂得自己的落後。」
他得意地喝盡杯中酒:「到時候,他們一定會讓這兩個女人來向你道歉的。」
愛德華靈機一動:「老師,這個『他們』,是有所指嗎?」
「呵呵,我聽韋主任說,明天會有Z國大人物到場。一邊是咱們這種擁有世界領先技術、聲望的國際友人,一邊是兩個口出無狀的Z國人……」
愛德華喜笑顏開:「天平的砝碼都在咱們這邊,Z國大人物的選擇不問可知。老師您的睿智無人能及!」
師徒倆相視而笑,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另一邊,席俊宇惋惜地嘆了口氣,怎麼沒打起來呢?
他的標題都想幾十個了。
1:《震驚!男醫生竟當眾對女醫生……》
2:《恥辱!Z國女神被Y國男人……》
3:《是人性的淪喪,還是道德的滑坡?醫學權威竟然做出這種事!》
……
50:《一根血管引發的慘案!》
收回目光,席俊宇對攝像大叔問道:「拍下來沒?」
攝像大叔做這活,內心毫無波瀾地答道:「拍下來了。」
「好,回頭剪輯一下,跟別的內容一混合,還是挺有看點的。」
攝像大叔翻了個白眼。
有毛的看點。
回頭得請領導吃飯了,再不換個搭檔,業績肯定沒法看。
「我去採訪他們,你注意搶關鍵鏡頭。」
搶個屁。
就這種採訪,能找出一個值得搶的鏡頭,我跟你姓。
攝像大叔有心回去繼續吃螃蟹,又不太好意思走人,只得無精打采地坐下。
席俊宇看著愛德華的醜樣有點膈應,腳下不由自主地就走向蘇新月。
「嗨,兩位美女好,我是鵝廠記者席俊宇。」
簡單寒暄兩句,席俊宇迫不及待地拋出問題:「蘇醫生,你真的認為這種手術很簡單嗎?」
章含妙怕蘇新月上當,趕緊搶先說道:「簡單還是困難,要看參照物。」
席俊宇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一點也不勁爆。
隨即就聽蘇新月說道:「不需要參照,因為除了我老師以外,我的水平就是第一。」
哈哈,席俊宇興奮得差點笑出聲,追問道:「是哪裡的第一,同班第一,還是一院所有實習生的第一?」
稍稍頓了頓,席俊宇滿含希望道:「或者,全國實習生的第一?」
蘇新月誠實地答道:「全世界,所有醫生第一。」
席俊宇驚訝地瞪大眼睛,興奮勁頓時小了很多。
要是章含妙說自己世界第一,那還有點新聞價值。
蘇新月一個還沒畢業的醫學生這麼說,那不就是小孩子口無遮攔嘛?
如果自己真把這句話當新聞發出去,被笑話的不是蘇新月,而是自己。
那這麼看來,再加上章含妙的心虛迴避,說明剛才蘇新月真的是在吹牛。
難怪愛德華會那麼生氣。
設身處地想想,如果一個完全不懂傳媒知識的人跳出來,把記者這行說得傻子都能做,自己也會很生氣的。
他索然無味地說了幾句就結束採訪,轉頭找到愛德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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