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專業隊守門員
砰！啪！
1998年9月25日，周五，下午四點出頭，青蓮鄉法球館的2號訓練場邊，擠滿了觀戰的學生和學校老師。球場上一大一小，此時正打得比分膠著，場邊卻是一片安靜。
陳馳往前一探，動作凌厲又帶著幾分謹慎。
他小心地注意著腳下的那條網前線，手裡也不敢完全發力。
這彆扭的打法，令他渾身都感覺很不對勁，
然而別無他法，因為不這麼打，根本控制不住他剛剛覺醒的異能。
屎尿分流，其實並不難··
難的是，分流的同時，你還得活蹦亂跳。
還得調動對手。
還得注意對面本就比自己身高體壯的老陰逼，耍不要臉的陰招所以這麼多要素加在一起，就不是簡簡單單的屎尿活兒了。
這踏馬叫專業運動員應有的專業素養。
陳馳舉著法杖，在網前和柳教練來回拉扯。
柳教練的身體素質和郭強不相上下。
但要論球技，十個郭強綁在一起，也不是柳教練的對手。
這就是曾經林州市市體工隊法球隊的專業選手。
哪怕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替補，哪怕已經退役多年，也絕不是一般人能抗衡的。
但是好在，陳馳不是一般人。
他以前是青蓮鄉三小一5班的人。
現在是青蓮鄉中心小學一8班的人—
「呀專此時站在場邊的一8班的漂亮班主任陸老師，忽然發出一聲緊張的尖叫。
那嗓音又細又刺耳，催人尿下。
而場上的陳馳，則明顯感到了手裡的球旋轉狀態不對，憑著好到變態的手感，他用法杖觸到球的瞬間，就立刻手腕狠狠一抖，把差點就要接丟的球，又硬生生半拉半推了回去。
法球擦著球網的上沿，驚險地飛回對面。
柳教練沒想到陳馳這球還能單拍直接搓回，稍稍腳步一慢，這球就沒能接住。
嘩一一！
法球從球網上滾落。
球場邊隨即哨聲一響。
17: 16。
陳馳領先。
場邊隨即爆發出一陣歡呼。
「我草！牛逼！」
「陳馳這球真絕了！」
「佩服佩服佩服—
全都是來給陳馳加油的。
「操———」柳教練藏在頭盔下的臉色，又難堪又不可思議。
要知道周二那天下午人武部那群人走了之後，他就和陳馳做了一次適應性的訓練。當時陳馳還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不是控制不住異能，就是會被他耍得總會踩網前線。
最後兩人的第一次交手，柳教練直接打了陳馳一個21：6的羞辱性比分。可誰能想到，這才只過了短短4天，陳馳今天就已經能和他打得有來有回了。
陳馳訓練一天的進步速度，簡直能頂普通人一兩個月！
這學習能力，真的太不是人了———」·
「教練，你行不行啊？」
「柳老師，你不會放水了吧？」
「哇，市隊選手，打不過一個一年級的？」
場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死小鬼們，一口一句調侃。
看著陳馳以下克上虐教練，氣氛歡樂得不要不要。
柳教練忍不住掀起頭盔前的面罩，拿法杖指著張超幾個人笑罵：「都閉嘴啊，真以為我用全力了啊？奶奶個熊的，你們這群小兔崽子，我不動點真格的，
真以為我是吃素的是吧？」
「那你倒是動真格啊！」
「就是啊！」
球場四周，全部都慫起來。
「行行行，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專業水平。陳馳，你今天要能打贏我，我明天就帶你去市體校報到！」柳教練大聲對陳馳說著，把面罩又拉了下去。
陳馳聞言，卻是欣喜萬分，高喊：「說話算話！」
「呵呵———」柳教練淡淡笑了笑。
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拿回球，稍稍往後退了一步。
站到了他以前打專業比賽時，最舒適的那個發球位置。
論網前手法，柳教練相信，以陳馳這樣的逆天手感，不管任何對手，只要被他習慣了球路、球風和法重，就算國家隊的人來了，也絕沒辦法靠網前技術拿下他。
最多也就是打個平手。
所以這種情況下，那該怎麼辦呢？
當然是以大欺小了·—··
「來了啊！」
柳教練招呼一聲，將球往半空中一拋，隨即高高躍起，啪的一下，猛力揮臂！法球瞬間電弧一閃，還帶著強烈的火光和轉瞬消失的冰晶，高速旋轉著越過球網。
直奔陳馳胸前！
這一球，原始法力值96點，加上柳教練刻意的超負荷輸出，外帶他75公斤體重支撐下的壯年爆發力，陳馳光是用看的，都知道這玩意兒是畜生才能發出來的東西。
別說以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發育水平，就算再過個幾年，能不能硬扛這東西都不好說。畢竟柳教練這狗日的是整整齊齊的五屬性，而自己現在只有一種屬性。
光法重這一項，就不對等啊！
「臥尼瑪！」陳馳大吼一聲，急忙側身讓開。
轉身的瞬間，同時不忘用法杖將球一撥。可那帶著強烈旋轉的球，這一次卻不再像平時那麼容易控制。只是稍稍一碰，陳馳手裡的法杖，居然就被球的旋轉力反彈了回來！
法杖啊！被球啊！反彈回來啊！
什麼尼瑪的倒反天罡！？
從未見過這種情況的陳馳，罕見地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百分之一秒的間隙，
失控的法球就拐著彎，重重彈在了陳馳的防護服上。
咚！一聲悶響。
陳馳隔著防護服，清晰地感受到了這一球的驚人力度。
如果這球是直接撞在人的身上，起碼肋骨是肯定要斷兩根的。
就這樣的球，郭強那傢伙絕對沒能力打出來。
毫無疑問，這不光是身體素質層面上的原因。
這一球，還雜了法球的專業發力技巧。
嗶一一！哨聲再響，場邊的張超把比分牌翻到了17：17。柳教練頓時志得意滿，朝場邊耀武揚威地喊道：「看到沒！陳馳連我的球都接不住，你們還叫不叫了？」
不想迎接他的，卻是滿場的噓聲。
「咦～~~不要臉！」
「欺負小孩哦！」
「有種的拼技術啊！」
「你們懂個屁啊！鬼叫鬼叫！」柳教練差點一口老血嗆到氣管里，活生生被這群死外行氣瘋，他忍不住地怒吼辯解，「老子這球打得就是技術！」
又沖陳馳大喊：「陳馳！看到沒，這一球，是我二十年的功力！」
然而同學們還是一點都不給面子，噓聲不止，就連陸老師也在場邊可可愛愛地蹦蹦跳跳，笑著大喊：「你吹牛！明明就是蠻力！欺負我們班同學！」
「對啊，柳老師，你這是訓練還是比賽啊，跟個孩子較什麼勁兒？」學校的辦公室主任過來盯梢，越看越覺得陳馳這孩子牛逼，捂著嘴直笑。
柳教練可是中心小學高薪聘請來的前專業運動員。
陳馳能和他打成這樣，那不出意外的話，林州市內，99%應該是不可能再有對手了。別說是小學生，就是那些高中校隊的孩子來了，又有幾個能在柳教練手下拿到分的？
今年這個全市冠軍，看來八成是拿定了。
「我草——你們呀———」
柳教練哭笑不得。
可在他對面，陳馳卻是滿臉的不爽，
這一球，徹徹底底，又把陳馳給打窩火了。
上周二被柳教練虐了個21：6，他就氣得差點一晚上沒睡著。
這幾天他連上課都在研究該怎麼贏，
下課後更是逮著柳教練猛練，每天放學了都要練到法力值耗光才罷休。
這這麼發奮圖強了足足三天，眼見著好像能報仇雪恨了，結果你姓柳的給老子來一出「亞古獸變身暴龍獸」？你跟我說你隱藏實力了？
俏麗哇！侮辱誰呢？我用得著你讓？
「再來！再來！」陳馳氣鼓鼓的，不服輸地連聲催促。
隨後兩球，陳馳發球，兩個人一通對攻，打成了18：18。
再等到柳教練的發球回合時，這老銀幣又嘿嘿笑著，走回到他的發球舒適區啪！
臭不要臉的中年男人，再次發出一個畜生級腳踢幼兒園爆沖發球。
但陳馳這一回卻比剛才有經驗了，先是直接提前一個小墊步往側後方先一躲，同時球狠狠往地上一敲，果斷先把那討厭的旋轉力乾淨卸掉。
落地的法球瞬間高高彈起，陳馳再把球向側面一揮，二次卸去這一球的速度和力道，同時靠著這一撥球的動作，將球勉強調整到了能回球的位置。
他腳下飛快，跟上球的方向。
就在法球下落到一半左右的高度時，驚險地將球又往上一挑。
帶著輕微的旋轉，法球勉強被他打回對面。
場面眾人見狀，瞬間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
這是一個標準的接化發流程，沒什麼好說的。
可問題的關鍵是，柳教練的畜生級發球，就這樣讓陳馳給當場破解了！
「你媽逼！天才啊！」林一挺激動大喊。
但是·—
「嘿嘿~！」球剛過網，柳教練就大聲賤賤一笑。
同時法杖往前一伸，不等陳馳站穩，就啪的一下，直接一個探頭扣殺。
法球直落陳馳的前得分區。
陳馳見狀，下意識立即往前飛身一撲。
魚躍救球！
可惜的是，這畢竟是單打，而不是雙人或者團體賽。
沒有隊友，任何魚躍救球，說白了都是送分。
陳馳再怎麼反應快，也只來得及用法杖將球一點。
卻根本沒有可能，將球再救回來。
這一球，在陳馳眼睜睜地注視下，還是落了地。
嘩！！
哨聲再響。
19：18，老畜生發球再次獲得勝利。
而且在場邊觀眾看來，這次更過分的是，柳教練還占了身高的便宜。
「喲——·
「咦
觀眾們噓聲又起。
柳教練嘴裡直罵：「踏馬的，以後我們隊內訓練，你們別來行不行？比賽就是這樣的！」
「是啊，以大欺小嘛。」
「柳老師你這樣會遭報應的。」
柳教練滿臉黑，不說話了。
他撿回球來，繼續不做人。
十幾秒後，20：18。
陳馳輸到賽點，心情也不比柳教練好多少。
最後一球，兩個人攻防大戰，打了足足16個回合。陳馳連拉三拍斜線後，突然一個直線變線，但柳教練的球法重太高，陳馳把手拉麻了，也沒能把球拉回去。
隨著全場一陣嘆息，陳馳21：18輸掉了這場訓練賽。
他摘下頭盔，玻璃牆一升起來，就滿臉鬱悶地頭也不回就走了。
陸老師急忙跟過去安慰孩子。
張超也湊到柳教練身邊，小聲嘀咕：「教練，陳馳生氣了啊。」
「沒事，沒事，這點挫折都經受不起，還打什麼職業啊？」柳教練轉頭望去，看到陸老師正抱著陳馳的腦袋放在懷裡揉，心裡又是一陣吃味，「他要是哪天真能穩贏我了，那水平也能穩進專業隊了。專業隊的運動員編制全國加起來才幾個啊，哪有那麼容易的？」
另一邊，陳馳在陸老師溫柔的懷裡被揉了好一會兒，終於眉頭也舒展開了。
他抬起頭，看著老師漂亮的臉，嘆了口氣，「唉————」
陸老師笑道：「不氣了吧？
「算了，今天先放他一馬，反正輸都輸了—.」
陳馳沉聲說著，停頓一下。
「嗯？」陸老師的大眼睛微微一睜。
「事到如今，還是先吃飯吧——..」陳馳認真地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