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結束

  余梓歌就看見對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筆走龍蛇,唰唰唰就寫了一大段話。♡👽 ➅➈𝐒Ħ𝔲Ⓧ.ᑕ𝓸ᗰ 🍬🍬

  [我妹妹失蹤了,失蹤前跟我說去封丘看畫展。我想用那幅畫跟那個畫家交換我妹妹……我知道她不是人,但是我只能這樣做了。

  小方是我妹妹同學,陸靜英跟她說我妹妹可能是在這兒,所以我們一起來了。定在幸福小區對面那個酒店,是陸靜英說的,說那裡也有線索。

  陸靜英說自己是洛南那邊陸家的人,和以前的袁家認識,所以知道袁姿琴的事情。

  同志,能把那幅畫還我嗎?我知道偷東西不好,但是]

  他抬起頭,用一種希冀的眼神看向余梓歌。

  余梓歌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居然沒發現什麼破綻,只好繼續問:「那和你們一起的那個小孩呢?」

  [我們想找個當地人問問那輛車的情況,他看上去比較面善。小孩子嘛……我說我們想去畫展,他就跟我們一起來了。雖然他也不太清楚,不過知道不少東西,也聰明的不像是個小孩。]

  陸靜英是這個世界的本土人,經得起查探,況且她知道那麼多事情,確實有疑點,張逸晨不介意拿她來頂鍋,順便讓市務局查查她到底有沒有問題。🐻💥 69𝓢ħᵘx.𝕔ᗝⓂ 🐜✌

  陳韶這邊的信息,他倒是說的模稜兩可的,缺乏褒貶。

  余梓歌又問了幾個問題,都被他糊弄了過去。最後只得把這些信息傳回局裡,讓人去查。

  張逸晨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微松。

  感謝來給他們這些天選者們上課的影帝影后們,感謝專門把這些人邀請來上課的對策局。

  會的東西多果然不是壞事,古人誠不我欺。

  市務局第二棟內,被鎖進鋼化玻璃櫃的芸娘畫像被蒙上了一層紗,顯得面容身姿都朦朦朧朧的。幾個市務員負責觀察監視。

  忽然,那層紗無風自動,又像是被誰輕輕撩起,將那張越發顯得圓潤如珠的臉龐清晰地展示出來。

  離得最近的市務員最先中招,她木木地伸出手,強硬地將她的臉也轉向畫像的方向。

  十幾秒鐘,生命檢測儀報警。等到門外的市務員破門而入,玻璃櫃已經被打開,裡面空空如也,那幾名市務員的血已經流盡了。

  畫室里,一幅畫像突然出現,倚靠著袁姿琴的大腿。♪🐠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她頓時笑得更開心了,正巧最後一筆也在此時落下。

  方芷柔在看到視野扭曲的一瞬間就轉過頭去,險而又險地避過了這波污染。陳韶則是再次把視角往下調,只盯著畫框下面五分之一的地方,以及袁姿琴的腳。

  「你媽媽回來了嗎?」陳韶問。

  「是啊,娘親吃飽了,當然就回來了。」袁姿琴愛憐地撫摸著畫框。

  陳韶心一沉。

  她是故意讓張逸晨把芸娘的畫帶走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它不在畫展內尋找獵物。

  「你們是客人,他們是夫人要的,娘親體貼我,不願意讓我煩心呢。」好像知道陳韶在想什麼,袁姿琴笑吟吟為他解惑,隨即伸出手,「請把眼睛給我吧。」

  陳韶從方芷柔手裡掰出來那隻右眼,和左眼一起遞給了袁姿琴。

  不知為何,他心裡總有些不安定。

  提燈人不是維納斯,其他畫也都找過,芸娘的畫他們也接觸過,現在只剩下袁姿琴……應該沒有問題。

  等事情結束,他就能回家了;再歇半個月,就要去學校報導。

  等等。

  回家?

  陳韶猛地縮回手,頂著抬頭去看那幅畫的誘惑,手心略微出汗。

  他們要怎麼出去?

  張逸晨現在應該在醫院,不成問題。但他和方芷柔都在畫展里,萬一規則怪談要等他們離開才結束,袁姿琴完全怪談化後又和之前不同,那出去就是一個大問題了。

  他倒是能找到出口離開,但是能不使用自己的規則,還是不要用了,不然容易被發現。

  「方芷柔,」陳韶說,「你先出去找張逸晨吧,你看不了那張畫。」

  方芷柔側臉看了他一眼,過了幾秒,點了點頭,獨自離開了。

  等過了一兩分鐘,已經感覺自己大腦有些昏沉的時候,陳韶才問:「待會兒看完畫,還是從之前的通道出去嗎?」

  畫室中響起一聲輕笑。

  不是芸娘的,也不是袁姿琴的,更像是兩個聲音交織在一起,分離又重合。

  畫框下面變成了一雙穿著繡花鞋的腳,腳踝小小的,很精緻。

  「給我吧,小娃娃。」它們說,「你想從哪裡出去,就能從哪裡出去。」

  那兩枚眼球被它們的主人從陳韶手心拿走了,他依舊不敢抬頭看,只感覺頭暈得更厲害了。

  【恭喜您找到《維納斯》,並完成畫展參觀,請儘快離開畫展。】

  果然,規則怪談你個坑死人不償命的王八蛋。

  陳韶心底暗罵時,噹啷一聲,有什麼東西輕輕砸在了木頭桌面上,畫軸滾落到陳韶腳邊,上面正是方芷柔描繪過的圖景。

  臉上又開始發熱,伴隨著微微的刺痛感。陳韶感覺整個展覽廳一瞬間沸騰了起來,聽上去又異常安靜。

  旁邊的工作人員驟然倒下,直挺挺地撞到裝了不少顏料的柜子上,原本還算整潔的畫室頓時一片狼藉。陳韶反射性躲了一下飛過來的顏料,隨即走過去摸了摸它的身體。

  已經完全僵硬了,一摸一手乾涸的顏料,髮根處的皮膚泛著青白之色。

  與此同時,外面卻瞬間嘈雜起來,原本只發生在繹思園內的尖叫此起彼伏。

  他知道那些不祥的預感來自於哪裡了。

  控制畫像的是畫家,而不是另一幅畫像……

  袁姿琴已經成為了《維納斯》的一部分,那些畫像……它們自由了。

  陳韶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把畫像捲起來,然後走出畫室。

  一個熟悉的人站在繪畫區里,正認真地看著那些業餘畫手留下的四不像們。聽到門開的動靜,微笑著轉過頭來。

  是陸靜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