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菜大娘：「哎呀，小姑娘，不是特別多的錢的話，就算了吧，這種人別去招惹了。」
邱曉玲像是聽不進去一樣，直衝沖就走了。
當然，這只是表面功夫。
轉頭在賣菜大娘看不見的地方，邱曉玲找了個位置開始盯著鐵樓梯蹲點。
在入夜路燈亮起時，鐵樓梯終於傳來了動靜。
邱曉玲打起精神，看著鐵樓梯走下來的人，在對方走向馬路的時候跟了過去。
「朱天！」
前面的朱天回頭，一看是邱曉玲，剛準備跑，就被拉住了衣服。
「朱天，你把錢還給我吧，我媽媽還在醫院裡躺著，我真的沒辦法了。」說話間，邱曉玲已經潸然淚下。
朱天掙扎了兩下，沒掙脫：「我現在真沒錢還你，你再寬限我幾天吧。」
周圍散步的人已經開始對著這邊竊竊私語了。
邱曉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你不是說投資失敗需要錢周轉嗎？拖了這麼久，也該還給我了吧？」
「什麼投資?你說什麼呢！」
「你想不認帳嗎？」
賣菜大娘本來是看見這裡圍了一圈人，過來看熱鬧的，一見是邱曉玲和朱天，立馬說：「哎呦，小伙子，你就把錢還給人家小姑娘吧，人家一個小姑娘也不容易。」
老街的不少人都認識賣菜大娘，一看賣菜大娘幫忙，也跟著幫腔。
「就是，看著穿得體體面面的，怎麼還騙人小姑娘呢？」
「這小姑娘真慘，被騙就算了，現在人財兩空。」
「誰說不是呢？」
「我就說他不是什麼好人，家裡頭跟狗窩一樣，還天天晝伏夜出的，能是什麼好人?」
「......」
邱曉玲再接再厲：「我也不要你之前答應我的利息了，你就把本金還給我吧。」
「你說什麼呢！」朱天黑著臉甩了一把手。
怎料剛剛怎麼也掙脫不開，這一下直接把邱曉玲甩翻在地上，看著好不可憐。
周圍的熱心群眾立馬圍了過去，幾個中年大叔直接上手去按準備跑路的朱天。
「說話就說話，怎麼還動手了！」
「沖一個小姑娘動手，你也真是不害臊！」
賣菜大娘趕緊把邱曉玲扶起來：「哎呦，小姑娘，你別怕，我們在這兒呢，他不敢做什麼！」
邱曉玲哭得泣不成聲，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直往賣菜大娘懷裡縮。
朱天被按著跑不掉，且周圍的人都在說錢的事兒，為了能繼續住在老街，朱天只能把自己今天的賭資拿出來還欠邱曉玲的錢。
錢到手之後，邱曉玲的考試也就結束了。
白卷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司冥尋找到邱曉玲的名字，在後面寫了一個八，評價道：「揚長避短，有勇有謀，不錯。」
之後又是其他學生來交試卷。
莫辭樂看著司冥打分，從頭到尾，只有江流白一個人得了個零分，成功拿下數學測試最後一名。
這其中，三天內沒要回錢，但也沒跟丟朱天的，多多少少有點分數，只不過不及格。
而無論什麼辦法，只要要回了錢的，則是給到了及格線以上的分數。
數學測試，也就此結束。
「對了，江流白同學在這次的測試中得了零分，是班級最後一名，莫輔導員，是不是該給點懲罰?」司冥用教鞭把成績單推到莫辭樂面前。
上面江流白的零分格外顯眼。
實習輔導員補充規則八。
【8.成績差的學生應該有相應的懲罰，這由你和當科老師商量執行。】
莫辭樂思索了一下，試探性的說：「那要不就讓他打掃一天教室衛生吧。」
司冥答應得乾脆：「可以。」
話落，收好了試卷就離開了。
晚餐依舊是食堂吃的，司冥似乎是有事，期間並沒有遇到他。
晚自習，莫辭樂到的時候學生都已經在教室里了。
守晚自習的老師不是司冥，換了一個。
穿著修身的職業裝，搭配著齊肩短直發，戴了一個細長框架的眼鏡，整個人看上去氣質又幹練。
根據班級信息，莫辭樂得知這是高三、十班的語文老師，江卿言。
在講台上坐著的江卿言看了莫辭樂一眼，沒說什麼，繼續低頭認真地看自己的書。
班級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
莫辭樂走到江流白身邊，輕輕敲了敲江流白的桌子：「下午數學測試你排最後一名，今天由你打掃衛生。」
「好。」江流白沒說什麼。
江卿言卻輕輕合上了書，走下了講台：「數學測試的最後一名嗎？」
語氣略有深意。
江流白看了她一眼：「關你什麼事！」
看這架勢，好像是認識?
莫辭樂沒說什麼，去到後排找了個凳子坐下。
江卿言「嘖」了一聲，回了講台。
晚自習就這麼風平浪靜地度過了，下課鈴聲一響，學生們便急匆匆地離開了教室。
好像除了上課期間以外，其他不管是吃飯還是回宿舍，時間都很趕。
江卿言拿起書離開了。
程又一和邱曉玲留下來幫忙打掃。
莫辭樂一邊幫忙一邊問：「你認識江卿言啊？」
江流白臉色有些難看：「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都沒住一起。」
聞言，莫辭樂也不再多說什麼。
幾個人合力快速地打掃完衛生之後，離開了教室。
沒走幾步，莫辭樂突然想起，講台上的成績單！
在起航高中部校規的第二條里。
【2.不要在空無一人的教室內留下個人物品。】
寫了不能留下個人物品，可裡面並沒有指出是學生、老師還是輔導員，況且不管是司冥還是江卿言，她們下課離開的時候，都會把自己的東西帶走。
而那張成績單，莫辭樂一直以為應該是司冥的東西。
但下午司冥把成績單推給她了，看似是方便莫辭樂看學生成績，實際上是表達這張成績單是莫辭樂的。
只不過，沒有說而已。
想到無形之中被司冥坑了一把，莫辭樂臉黑了黑：「你們先回宿舍，我回去拿東西！」
「老大！你還有東西沒帶?」程又一有些驚訝。
「嗯，數學測試的成績單。」莫辭樂回答。
既然司冥和江卿言都沒有拿，那麼這張成績單，應該是屬於莫辭樂的。
幸好剛到樓梯口，莫辭樂趕緊小跑著返回。
抵達教室之後，開燈。
可講台的桌面上，並沒有成績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