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飽了，司老師慢慢吃。」莫辭樂收拾了桌面端著餐盤就走了。
司冥則是慵懶地撐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莫辭樂離開的背影。
「司老師，我們見過幾次，你還記得我嗎？」何挽清端著托盤在司冥對面落座。
「何輔導員，幸會。」司冥微笑著打招呼。
何挽清用筷子撥弄著餐盤裡的菜，低垂著眼帘：「剛剛那位是你的學生嗎？」
司冥放下筷子：「是十班的輔導員，我吃完了，先走一步。何輔導員慢慢吃。」
下午的測試如期而至。
莫辭樂依舊在後門站著看情況。
司冥把試卷分發下去，莫辭樂朝離得近的學生桌上看了看。
試卷是一張白紙。
而所有學生都放著一支紅筆在桌上。
發完之後，司冥站在講台上說：「考試開始，答卷結束之後可以交卷離開。」
話落，走到門口，把燈輕輕關上了。
教室里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不少。
而所有學生沒有動作，一個個坐得端正，看著白紙閉上了眼睛。
前後的黑板投影亮起。
而所謂的測試，是進入一個特定的範圍場所，完成所謂的任務，再由當科老師根據表現進行評分。
十分是滿分，六分為及格線。
前後的黑板投影，則是學生們在測試時的實時場景。
每個人都有一個單獨的小屏。
「莫輔導員，坐吧，測試時間一般比較久。」司冥說著，自顧自地在講台前面坐下。
莫辭樂也在後面找了個凳子坐下。
目光在前後的小屏之間來回看著，找到了屬於程又一的小屏。
程又一睜眼發現自己出現在了街道的小巷子裡，地面上是隨處可見的菸頭和垃圾。
而他的眼前，則出現了本次的測試簡概。
【這裡是老街，而你的小學同學朱天住在老街205。
上個月你借了一筆錢給朱天，這個月因為母親突發疾病，需要這筆錢。
找到朱天，三天內要回債款。】
看完測試簡概之後，程又一根據門牌號開始尋找205。
從204到206，就是左右的距離，中間壓根沒有205。
程又一抓了抓腦袋，再次確認了一下，確實沒有看到205。
疑惑道：「怎麼沒有205呢？不會是騙人的吧？」
路過的一個好心大娘問：「小伙子，你找205啊？」
「是啊，大嬸，你知道在哪兒嗎？」程又一轉身看了過去。
對方是個賣菜的過路大娘。
大娘指了指204上面：「205在上面，這棟是老房子了，樓梯在後面，從樓梯上去就是了。」
「謝謝大嬸。」
道謝之後，程又一根據對方的指引，找到了所謂的樓梯。
劣跡斑斑的鐵樓梯，看上去並不結實。
而且是從外鑲嵌在牆壁上的，根本就是早期的民眾亂改的房屋。
程又一小心翼翼地走了幾步，發現挺結實的，也就放心地往上走了。
二樓是天台改造的小房屋，只有一間。
門牌號果然掛著205，外頭扔了不少垃圾，酒瓶菸蒂隨處可見，生鏽的門關得挺嚴實。
「咚咚咚——」
程又一直接敲門。
「來了！」裡面傳來一道懶散的沙啞男聲。
開門的是個頭髮亂糟糟的男人，身上穿著一個白色掛肩背心，臉倒是收拾的感覺，沒有鬍子拉碴的，倒是出乎意料。
看門外是程又一，朱天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要關門。
卻被程又一單手抵住。
「朱天，這麼著急關門幹什麼？」
朱天哭喪著臉：「程哥，我真沒錢還，你等我下個月發工資行不行？」
「我倒是能等，我醫院裡的老母親怎麼等?」程又一用力推開鐵門。
朱天這乾瘦的身板，根本不是程又一的對手。
進屋之後，程又一打量著屋子裡。
一套乾淨整潔的運動服單獨掛著，桌上是散亂的酒瓶，地上是橫七豎八的菸頭，床上的被子不知道多久沒洗過了，發黃髮臭。
「還在玩呢？」程又一說了一句。
朱天趕緊豎起三根手指發誓：「程哥，上次你借我錢還了賭債之後，我就沒賭過了！真的！」
本來程又一隻是試探一下，因為以前這種地方他去過不少。
這種人，要不就是流浪的懶漢，要不就是賭徒。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趕緊還錢！」程又一冷著臉說，壓迫感十足。
朱天一副要哭了的樣子：「程哥，不是我不還啊，我現在真沒錢，工作也沒找到，等我找到工作，掙了錢一定第一時間還你！」
說話間，朱天已經退後數步，遠離了程又一。
看他退後，程又一大步走了過去：「你躲什麼躲！過來說！」
朱天轉身就跑，一路朝著外面狂奔。
程又一臉色一變，心知這下要是讓朱天跑掉了，以後想找可找不著，趕緊追了出去。
雖然朱天看著乾瘦，但爆發力還是有的，老街這邊又是他熟悉的地盤，跑起來跟不要命一樣，一直到處竄。
每次在程又一快追上的時候，總能找到合適的地方拐彎躲避。
不過，別的不說，這種亂七八糟的小巷子裡追人的事兒，程又一沒少干。
所以就算朱天再怎麼跑，程又一也不至於追丟。
兩人現在陷入了僵持，只能比誰更有耐力了。
最終，在一個小巷子裡，程又一一邊跑，一邊抓起路邊堆放的木材。
抓著一塊木板就朝朱天砸了過去。
「撲通——」
朱天被木板打中了腿，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程又一衝到朱天面前，直接騎在朱天身上，一拳一拳地往朱天臉上招呼。
這感覺......
這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怪談世界降臨之前，他還是小混混的時候一樣。
原本程又一隻是想給朱天一個教訓，可打著打著，程又一氣不過，更賣力的打了幾拳。
朱天已經被打得七葷八素了，被打得半張臉腫得眼睛都睜不開，牙還掉了一顆，嘴裡全是血的鏽味兒。
「呀！打人啦！這裡有人打架！」
一道驚呼聲傳來。
趁著程又一分神的功夫，朱天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騎在自己身上的程又一。
翻了個身想跑，卻因為腦子發昏，跌跌撞撞地跑了兩步，摔倒在地。
程又一抓住朱天的衣服：「混|蛋！你往哪兒跑！」
朱天趕緊朝著剛剛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去，撕心裂肺地叫喊著：「救命啊！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