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錯亂

  「我……我……其實我叫小金魚。」小丑擦乾淨眼淚,笑得有些勉強:「我從出生以後就忘記自己真名了,所以大家都喊我小丑。」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們這裡,而且我還成為了你們的隊員,如果給我選擇的機會……我恨透那些人,但我還是想活下去……所以我選擇變成一個殺手!」

  他笑得很猙獰:「但你們都知道,我不是真的愛殺人。」

  他抬起頭,露出那張粉白的臉。

  幾人只覺得他說話有些驢頭不對馬嘴,就是斷斷續續的,好像在重複著什麼。

  可是又聽不懂。

  顧修卻不明白他要表達什麼意思。

  顧修看了周圍一圈,問道:「大家怎麼看?」

  安東尼和詹姆士都搖搖頭。

  「我想讓那些害我的人付出代價!」小丑握緊雙拳,指節發白:「我想讓他們後悔!」

  他低吼完這句話,似乎用盡全力,喘息了幾聲。

  眾人面面相覷,不太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

  詹姆士突然問道:「你想讓我們做什麼?」

  小丑深吸口氣:「我希望…希望能夠幫助你們報仇!我知道你們肯定也是這樣想的吧!」

  詹姆士點頭:「我們的確是打算把他們繩之於法,但我並沒有想過要傷害無辜的人。」

  「可是……他們已經傷害到我了!」小丑情緒激動。

  安東尼皺眉道:「幫助你報仇嗎?說起來,生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這樣,何不把仇恨轉移呢?比如說化為健身的動力。」

  詹姆士附議:「你的體型不適合太沉重的任務,所以,我建議你加入我們的偵查組。」

  小丑瞪大雙眼,仿佛沒料到自己竟被嫌棄了,他咬牙:「我……我雖然不是職業選手,但我有很豐富的格鬥技巧和經驗!」

  安東尼冷靜地分析:「但是,偵察是非常消耗腦子的工作。」

  小丑急了:「我…我……」他絞盡腦汁:「對了!我……我可以幫忙做一些簡單的測試,我保證絕對會讓你滿意!」

  詹姆士仍舊毫無反應。

  安東尼嘆了口氣,他發現這個小丑需要治療,或許是殺了太多人,留下心理陰影了,可惜他不是醫生。

  詹姆士看了看時間,說道:「好了,先休息半小時,我們回去吃飯,等會再來。」

  眾人立刻轉身離去。

  小丑看著他們的背影,不再說話。

  安東尼回到阿美達的營地。

  「阿美達,我需要一名醫生。」安東尼說:「你認識哪位擅長心理疾病的醫生嗎?」

  阿美達微怔,她不解地問道:「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找心理醫生啊?」

  「不知道為什麼,我剛才遇見一個人。」安東尼將自己和小丑的對話告訴阿美達。

  「呵,我可沒興趣去見那些危險的角色。」阿美達拒絕:「你還是另外請人吧。」

  「我知道,謝謝,但是他……」安東尼苦笑:「他好像真的是受到刺激失憶了。我看他挺可憐的,而且我們接下來會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總要有人帶領大家。」

  「走?走去哪,呆在這裡不好嗎?」阿美達不解地看著他:「我們每天都會有收穫,還不會碰到危險,這不是最好的生活方式嗎?」

  安東尼點頭,他當初來的時候也以為這種生活方式就是最佳狀態。

  但他漸漸地發現,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和平安穩。

  他總會遭遇各種危險、困難和挫折,即使是在這座森林中,他們依舊會遇上一兩次危險。

  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

  「阿美達。」詹姆士搶過話語權,嚴肅地說:「你要明白一件事情。」

  阿美達疑惑地歪頭。

  詹姆士繼續說道:「我們必須團結在一起,否則,這片森林會毀滅。」

  安東尼贊同的點頭。

  阿美達愣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似乎有些無法理解。

  「你們……你們瘋了嗎?」她脫口而出:「為了那些根本就沒存在過的未知事物,放棄這麼好的生活,值得嗎?」

  安東尼和詹姆士互視一眼,沒說話。

  「這世界上有許多未知的事物,我們無法探尋它們的秘密。我們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那些神奇的事物會威脅到我們,所以我們必須剷除它們。」詹姆士淡淡地說:「如果你不願意,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去,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阿美達張了張唇,「好吧,我跟你們去看看那個小丑。」

  「為什麼?」詹姆士很好奇。

  阿美達回答,「因為我就是心理醫生,如果不能幫助病人解除恐懼,那將成為我的恥辱!」

  是麼,眾人有些震驚。

  阿美達繼續道:「我想要幫助他,也必須要幫助他!」

  她走向門口。

  詹姆士和安東尼對視了一眼。

  阿美達轉過頭來,笑著說道:「怎麼了,還以什麼問題。」

  「當然!」詹姆士聳肩,「必須要說清楚的是,小丑是個很危險的人物,依我們對他的研究來看……這傢伙會殺死無辜的人,而且他說的話,讓人無法分辨真假。」

  阿美達打斷他:「我知道,所以這才是挑戰,不是嗎?」

  詹姆士聳了聳肩膀,「他可能不會服從於你的治療,阿美達醫生。」

  阿美達冷哼一聲,「那就要靠實力說話了。」

  安東尼在旁邊提醒她:「別太大意了。」

  「沒錯,我覺得,我應該先給他做個全身檢查。」詹姆士點點頭,「萬一,我說萬一,他被感染或者變異了,那就糟糕了。」

  「放心吧,我會注意的,謝謝你的關心。」阿美達朝他擺了擺手,然後跟著走向森林深處。

  突然,只有幾隻老鼠跑來跑去。

  不過這嚇不到阿美達。

  「嘿,我親愛的孩子!」樹枝上傳來小丑的聲音,幾人抬頭。

  「哇,你們給我帶來了新朋友。」小丑揮舞著自己的胳膊,「來來,我的朋友,快下來,我要歡迎你們!」

  安東尼皺起眉頭,詹姆士則微眯起眼睛,盯著樹梢的小丑。

  安東尼拿出槍枝,慢慢地挪動腳步。

  阿美達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緊張。

  詹姆士收回槍枝,「阿美達女士,你確定你能搞定他?」

  「相信我,我可以!」

  「不管這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需要擔心。」

  阿美達的話語讓安東尼稍稍放鬆了一些,但依舊保持警惕,畢竟奧利維亞出了事。

  詹姆士則直接站了起來,他活動了一下筋骨,「小丑,首先我們要為你做檢查,看看你的身上有沒有攜帶病毒。」

  「哦天哪,你們真的太謹慎了!」

  小丑嘆氣,然後從樹幹上跳了下來。

  他的臉部塗著顏料,顯得十分猙獰。

  阿美達走上前,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觸碰小丑的臉頰。

  小丑露出享受的表情,閉著眼睛。

  阿美達的目光卻越來越凝重,最終變得冰冷。

  「你已經中毒了,」她說道,「不,你現在就已經中毒,並且,馬上就會死亡!」

  她收回自己的手指,「小丑,你的時間不多了!」

  小丑愣住了,隨即哈哈大笑。

  「哦,抱歉,請原諒我剛剛聽錯了什麼。」

  「你沒有聽錯,我說,我可以救你。」阿美達冷淡地說。

  「你能夠救我?」

  「不錯。」阿美達點點頭。

  小丑再次發出怪叫,他的神態瘋癲,仿佛聽見了什麼好笑的故事似的。

  「你是醫生?你憑什麼覺得我中毒了,可是,我不這麼覺得。」

  「你不這麼覺得?」阿美達反唇相譏,「難道你覺得你現在是健康的?還是覺得你現在還能夠像平常人一樣?」

  小丑怔了怔,他突然發現自己渾身乏力,雙腿軟弱無力,幾乎站立不穩。

  這種感覺令他心悸,令他恐懼……

  但是,他不敢確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只知道一件事:他現在非常虛弱,如果有人攻擊他,他甚至連躲避都做不到!

  「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全身無力,而且,我感覺我好累……」他看向自己的手,軟綿綿的。

  小丑的視線很模糊……

  「秘密都在我的香水裡,你應該猜得到吧?那會讓人想要睡去。」

  「我想要活下去。」小丑哀求地望著阿美達,他希望阿美達可以給他解藥。

  可惜,阿美達解釋:「沒事的,有毒是假的,你需要好好睡上幾個鐘頭,等到醒來,你的身體就恢復正常了,而且,會比以往更加強壯。」

  她的語氣依舊那麼清淡,但小丑卻聽出了濃濃的嘲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