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神之試煉34

  「我上次見他,看他很正常,不像很危險的人。」

  「蘇小姐,你可能還不知道,他曾經連殺十多人,其中還有醫院的病人。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您不能見他。」

  「哦,那好吧。」蘇湄看著旁邊正在往草坪灌注水泥的工人,突然問道:「不要草坪了嗎?」

  張姐點點頭:「有的病人喜歡刨坑,已經有不少其他病人栽了進去,尤其是鄭教授,只要見到這些土坑,無論醫護人員如何勸,都不會離開,這些事情實在太讓人頭疼了。」

  「不好意思,我要去帶著病人吃飯了,蘇小姐沒事的話就請離開吧。」

  說完,張姐扭頭就走,卻發現蘇湄一直跟在她身後:「你怎麼還不走?」

  蘇湄:「我餓了,吃完飯再走。」

  食堂可是李清曾經給她講過故事中出現過的地方,她當然要親眼看到,最重要的是,裡面還有一個善於分屍的分餐員,至於分餐員的姓名,蘇湄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張姐沒有反對,蘇湄跟著她走進了食堂,裡面的病人安安靜靜的坐在桌子旁,身前放著餐盤,正在等待分餐員發飯。

  「咦,不是應該自己拿著盤子去打飯嗎?」

  蘇湄疑惑的坐下,這似乎與記憶中的情形有了出入。

  張姐熟練的取來兩個餐盤,將其中一個遞給蘇湄:「這裡的伙食都是預製菜,真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出去吃。」

  蘇湄笑了笑:「現在還有哪裡不是預製菜?」

  張姐聞言同樣笑了:「說的也是。」

  「之前的廚師因為這事可沒少鬧,差點把整個餐廳點了。」

  蘇湄:「這可真是對自己的職業愛的深沉,你們從哪裡找來的這個廚師,賺了啊。」

  張姐苦笑:「院領導哪捨得花這個錢,都是病人罷了,他總覺得自己是皇宮御廚,恰巧手藝不錯,就被領導拍板當了廚師。」

  這件事蘇湄有點印象,這裡的廚師似乎個子不高,說話冷冰冰的,唯獨對廚房非常熱愛,這猛地一失業,做些過激行為也很正常。

  「那現在的飯菜包誰來熱?」

  「之前負責分餐的,你應該認識啊,趙德。」

  蘇湄腦中如炸雷響過這個名字,趙德,這不是神父的名字嗎?

  不,神父的名字不是李清嗎?

  她什麼時候把趙德和神父當成了兩個人,神父又什麼時候成了李清?

  明明神父和李清的長相完全不一樣啊。

  不對,趙德和神父的長相是一樣的嗎?

  蘇湄突然發現,原本自認為清晰的記憶在這一瞬間變得模糊。

  「我可以見見趙德嗎?」

  蘇湄嘴上雖然這麼問,但心裡還是不願相信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雖然在記憶中,分餐員應該是個女性。

  張姐說:「當然可以,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這不已經推著餐車過來了嗎?」

  順著張姐所說的方向看去,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推著餐車正一桌一桌的為病人分餐,蘇湄觀察到,每一份食物並不很均勻,她有些失望,明明記憶中每份食物的重量應該是一樣的才對。

  男人看到張姐笑呵呵的走了過來:「難得張姐也來吃飯,今天做了你最喜歡的紅燒肉,我先打點給您嘗嘗?」

  張姐搖搖頭笑著拒絕:「可別,你還是按順序來吧。」

  「對了,旁邊這位是蘇小姐,網文作者,想見你來著,正好你們認識一下。」

  見趙德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蘇湄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你是一直在做分餐員嗎,多久了?」

  「我啊,都來五年多了。」

  接下來隨便扯了幾句,趙德便趕緊回去繼續工作了。

  時間對不上,性別對不上,甚至趙德都不是這家病院的患者,他真的是院長從外面雇來的,只不過拿的是最低工資而已。

  「就這一位分餐員嗎?」

  張姐:「還有一位大姐,不過說起來也可憐,大姐是腦子有問題被送來的,結果家裡覺得太浪費錢,先是拖醫療費,後來乾脆不管了。」

  「院長讓她幫忙抵住院費,前幾天剛出院,現在去了哪裡沒人知道,我猜她家裡人應該也不會管她了,可憐啊。」

  「那是挺可憐的,尤其是小孩子得了這個病,這輩子估計就完了。」蘇湄順著張姐的話繼續說:「你們這裡有個叫妮妮的小病人嗎?」

  「妮妮?」

  張姐反覆嘟囔了兩句,突然想起來:「你說的是曹妮吧,不過她不是病人,是護士,而且不小了,都25了。」

  「好不容易進了這裡,結果沒幹兩天就辭職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定性就是不夠,一點苦都吃不了。」

  「不過也沒辦法,她家裡不差錢,本來當護士是因為體面,現在發現又苦又累,跑了正常,也就我們這些拖家帶口的普通人繼續干嘍。」

  告別了張姐,蘇湄從精神病院走出,路過一家超市,想著順便買瓶洗髮液。

  應該是在三層吧,按照超市的指示牌,她乘坐電梯向上走,前面是一個帶著小女孩的母親。

  小女孩約莫五六歲,梳著小啾啾很可愛,此時正在和她的母親對話。

  「媽媽,我想吃糖果。」

  「不行哦,你已經有蟲牙了,不能吃甜的東西。」

  「蟲牙是什麼?蟲子嗎?媽媽你忘了嗎,我也是蟲子啊,我可以吃掉它們的。」

  「你這孩子不許胡說。」

  母親立刻彎腰捂住了小女孩的嘴,而她的側臉也映入了蘇湄的眼帘。

  「張麗?」

  蘇湄皺眉喊了一聲,這張臉太熟悉了,在無數次的夢中,她就是從張麗家的衛生間裡失去的意識。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那個小姑娘沒有那麼簡單。

  她或許真的是蟲子。

  張麗聽到蘇湄的聲音回過頭,立刻不悅道:「我不叫張麗,你記錯人了。」

  說完,抱起孩子就快步離開。

  蘇湄卻沒有放棄,她不遠不近的跟著張麗走了一路,終於在一棟老式居民樓內確定了她的住址。

  在準備離開時,她發現張麗的父母竟然就住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