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母女走後,趙歡擔憂的看向蘇湄:「要是讓她媽媽發現你騙她,恐怕會發狂。」
蘇湄:「我沒騙她,那邊確實有作者定期聚會,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張麗嗎,她也在其中。」
「張麗?」趙歡無奈的看向蘇湄:「你是不是寫書寫傻了,這明明是你書中的人物,你從不認識張麗。」
「不,我真的見過她,還去過她家,她還有個孩子……」
「你是不是要說那個孩子是個蟲子?」
趙歡有些哭笑不得:「你太累了,或許休息幾天讓腦子放鬆會好一些。」
「再這樣下去,你恐怕真會將自己當成書里的人了。」
蘇湄愣了一下,是啊,她怎麼忘了,根本沒有什麼張麗,這是她杜撰的角色,怎麼就當真了呢?
是因為和精神病人待太久,自己也被感染了嗎?
趙歡:「我看啊,你先歇兩天,反正有存稿,不如出去玩玩,散散心。」
蘇湄立刻哭喪著臉趴在桌子上:「我也想啊,可是沒有資金,要是像書里那樣,有一隻可以隨意搬動財庫的鸚鵡就好了。」
趙歡樂樂接話:「我也想,不過你什麼時候添加的這個角色,我記得你對動物不感興趣啊?」
蘇湄突然坐起來,她沒有設計這個角色嗎?
她打開手機聯網,在保存的大綱內無論如何也搜索不到這個鸚鵡是何時出現的。
「你說,會不會這個世界真的不存在?」
趙歡嘿嘿樂了兩聲:「那敢情好,不用吃喝拉撒,大家一起當阿飄擺爛。」
吃過飯,蘇湄和趙歡回到家,登錄作者界面後,直接彈出一個私信:「你所說的,我全部經歷過。」
蘇湄僵住了,這個世界的妄想症這麼多了嗎?
一旁正在吃西瓜的趙歡湊了過來,口齒不清的道歉:「對不起,之前還以為你瘋了,現在看來,是瘋子太多,你融入了社會而已。」
蘇湄笑著彈了一下趙歡額頭:「合著無論如何我都得瘋唄?」
趙歡離開後,蘇湄獨自坐在電腦前發呆,這麼多人都肯定的說世界出了問題,難道全都瘋了,又或者他們說的其實是實話?
蘇湄敲敲打打,最後給了對方安心精神病院的地址後下了線。
躺在床上,她無聊的刷著新聞找靈感。
XX小巷內,一名警察被一名反社會人格患者襲擊,因公殉職,享年23歲。
下面有一張警察的照片,上面寫著宋藍昕,警號xxxxx。
宋藍昕,這名字很熟悉呀,又感覺搭配起來好奇怪。
新聞下面,是網友各種評論。
往常都讓大家反思,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失業率飆升的原因,評論里一水的讓資本家去反思是怎麼把人逼成這樣的。
不過下面也有人為宋警官鳴不平,說她向來樂於助人,並且還曾經破獲一起連環殺人藏屍案,順著這位網友提供的信息,蘇湄成功找到那起案件的報導。
這件殺人案的兇手是一個精神病院的患者,挖了一個多月的狗洞逃出來後躲在垃圾堆附近居住。
在他逃出病院的幾天內,接連殺害十多人,並且製作成標本掩藏在垃圾堆下。
能夠被發現,還是因為宋警官熱心的為周圍群眾做好事,聯繫了垃圾公司,想要處理掉周邊惡臭問題。
蘇湄看到,這個兇手的臉竟然就是神父,而神父的名字就叫李清!
好吧,小說里的這個劇情竟然在現實世界裡出現了驚人的巧合。
此時,原本退出登錄的作者帳號不知發生了什麼問題,竟然自動登錄,登錄成功的第一時間,就彈出了那個神秘讀者發來的消息。
「你看到了吧,那些東西你應該親眼看過吧。」
蘇湄:「你指的哪些?」
讀者:「那些標本,他們不是人,是怪物,是實驗失敗的產物。」
「你的書里寫的全是真實事件,你是不是就是那個精神病人?」
蘇湄:「……」
這人可真不禮貌,別說她不是了,就算是,難道就會回答是嗎?
這註定是個只能得到否定的問題。
「我沒有親眼看到,這些都是我聽朋友們說的。」
讀者:「不可能,如果是這樣,你是怎麼看到我的?」
蘇湄:「什麼意思?」
讀者:「因為別人根本看不到我的信息。」
蘇湄無語的直接拉黑了這個讀者,真是看書看顛了,他所說的看不到應該只是讀者看到他的留言沒回復而已,這算不了什麼。
……
轉眼到了第二天,蘇湄還是沒有耐住無聊,偷偷溜進了安心精神病院。
她戴著大大的帽子,鼻樑上架著墨鏡,嘴上蓋著口罩,全副武裝,比精神病人還要融入環境。
不過很遺憾,她千辛萬苦到達李清的病房時,裡面空無一人,看樣子是被拉去做心理治療了。
不過這不代表她沒有其他熟人,比如常年睡在土坑內的鄭教授。
他並沒有死,他的死只是李清所講的故事。
事實上,精神病院一向很安靜,就像世外桃源,在這裡,哪怕有暴躁症,醫生也可以輕而易舉控制住你,面對不同程度的暴躁症患者,區別只是安眠藥計量多少的問題而已。
蘇湄靠近鄭教授躺著的坑邊圍觀:「你現在是什麼?」
「蚯蚓。」
「我呢?」
「半個人。」
「真有意思,曾經有人用和你一樣的話評價我。」
「嗯。」
「那李清是什麼?」
原本愛答不理的鄭教授瞬間臉色一變:「你在胡說什麼,這裡從來沒有人叫李清。」
「對了,也沒有神父。」
蘇湄好笑的發問:「我好像沒提到神父,你怎麼知道的?」
鄭教授一噎,不再說話。
「喂,你在幹什麼呢?」
從遠處就傳來一個大嗓門的喊聲,蘇湄猜測,這應該就是張姐,可和故事裡不同,此時的張姐穿著護士服,胸片上寫著護士長。
「你是張姐嗎?」
「對,你是誰?」
「我叫蘇湄,是個作者,想見一下李清。」
「這不可能!」
張姐長得本來就凶,這麼一發怒,更凶了。
「這麼危險的病人是不允許被探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