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詭村新娘16

  這血的效果比墨汁強上不知多少倍,點在上面栩栩若生,頃刻間兩個紙人活過來了。

  大概紙人也知道有奶就是娘的道理,走到蘇湄面前,邦邦的磕了三個頭,齊聲喊道:「媽媽。」

  蘇湄:「……」

  倒也不必如此客氣。

  別看紙人是紙摺疊拼裝而成,但柔韌性很好,伴隨著紙張沙沙的聲音,磕頭速度有越來越快的趨勢。

  從遠處看,就像兩張白紙被狂風吹得來回搖盪。

  蘇湄趕緊制止了它們的認親行為,滿頭黑線:「叫我主人就好。」

  「主兒,阿聰,阿慧隨時聽您吩咐。」

  這三個名字連在一起怎麼那麼耳熟呢?

  主兒(煮)聰(蔥)慧(燴)……這不大如傳嘛,該死的怪談又借鑑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先不說這些,你們出現在這裡有什麼目的?」

  兩個紙人一臉單純的看向紙人大伯,紙人大伯無奈站出來解釋:「村裡有婚禮,我們過來湊湊熱鬧……」

  蘇湄看了下它身後的紙人,大約十多個,全部沒有點睛,呆呆地立在牆邊,毫無生機。

  蘇湄:「哦,空手來的呀。」

  大伯臉皮抽搐,臉上紙折的褶子更深了,不情不願開口:「自然是帶了禮金的。」

  說著,將一沓子紙錢托在手中給蘇湄看,期待著這個話題趕緊結束。

  「你們是來砸場的吧,人家嫁閨女,你們送紙錢,這事做的真不懂事。」

  蘇湄入戲太深,自己是新娘,這禮金四捨五入就是給她的私房錢,絕不能虧了。

  「你懂什麼,這可是能……」

  紙人大伯突然止住了話語,冷哼一聲:「真是不識貨。」

  話還未落,手中一輕,紙錢已經到了蘇湄手中:「和您開個玩笑,別生氣,這個我收了,回頭給您在帳本中記上。」

  緊接著,她如法炮製,將其餘紙人的眼睛也一起點了,自然禮金也一筆沒少收。

  在詭異世界中,很少會有無用的東西出現,這個紙錢或許在以後可以派上用場。

  彈幕:「如果沒記錯,紙人大伯對每個天選者的說辭好像都不一樣吧,拿出紙錢更是第一次。」

  「蘇湄大佬用人格魅力征服詭異,自動上供。」

  「要我說,這就是紙人胡言亂語,打發她的罷了。」

  「……」

  ……

  蘇湄點完所有紙人的眼睛,伸了伸懶腰,依舊生龍活虎,沒有絲毫疲倦的模樣。

  這可把其他國家的觀眾酸壞了:「切,早想到了,她和怪談那不可告人的關係,嘖嘖嘖。」

  「話說,你們龍國和規則怪談談了什麼協議,發出來讓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呵呵,一個兩個都有什麼大病是吧,再怎麼污衊我們龍國也沒用,不僅有蘇湄這個大佬坐陣,就連秦奮趙歡都比你們的選手撐的時間長,就問你們氣不氣?」

  彈幕上一頓嘴炮,蘇湄看不到,她的注意力全在不遠處的吵鬧聲那裡。

  聽動靜人還不少,以至於她在大廳里都聽的清清楚楚。

  快速起身,朝著屋外走去,順著聲音而去,眼前的景色也越來越熟悉。

  這不她外婆家嗎?

  一個大柳樹枝繁葉茂,每根枝條自然的捲成一個圈,圈裡掛著十多個鮮活的屍體,頭朝下被懸掛在柳枝上,風一吹,屍體晃來晃去,影子在地上被拉長,仿若翩翩起舞。

  柳樹很高,村民正常站著的情況下正好與屍體平視。

  臉色烏青,眼眶血水滴滴答答落下,猛然間,屍體睜開了眼睛。

  「啊——」

  「好嚇人,死人突然就活了。」

  屏幕前的觀眾被嚇了一跳,與村民一樣,驚魂未定的拍著胸脯給自己順氣。

  唯獨不包括一臉讚賞的某個女人。

  「真不愧是我看上的樹,長的就是結實。」

  哪像她曾經吊過的那些廢樹,剛上去就折了,別說十多個一起吊,連她這種弱小的妹子都掛不住。

  柳樹的枝條操控著屍體晃動幅度更大了,像是在回應蘇湄剛才的誇獎。

  村民們驚慌失措:「他們回來了,我就說當年那樣做不靠譜,現在我們怎麼辦,村子要大禍臨頭了。」

  「不,不可能的,我們將詛咒木牌掛在神樹上,他們不該有機會出來的。」

  「可你們看啊,樹上沒有牌子,天啊,到底哪個缺德的,竟然摘了它們。」

  「嗚嗚嗚,完蛋了,以後我們又要回到那個被該死的沒有任何盼望的日子了,如果這是天意,我寧願現在就死去。」

  「都別慌,給我鎮定。」村長站在前方,洪亮的嗓音震懾住了已經六神無主的村民。

  平常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人,此刻臉上滿是憤怒與猙獰:「我們可以成功第一次,自然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咱們團結,心思往一處使,神自然會保佑咱們。」

  「村長,我們現在要……」

  「去祠堂。」

  說到開祠堂,所有村民露出驚恐的神情,一位摟緊兒子的婦人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顫顫巍巍開口:「村長啊,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

  面對村民的恐懼,直播間的觀眾看的一頭霧水:「封印掉這棵樹不是好事嗎?怎麼村民態度這麼反常?」

  「這次吊死的怎麼都是女的,我記得蘇湄大佬第一次見這棵樹上面全是男的,這個詭村不會是即將展開男女大戰吧?」

  蘇湄自然察覺了這個異常,忍不住小聲發問:「外婆,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嗎,為什麼死了這麼多人,還都是女人,下一個不會是……」

  「胡說什麼呢?」外婆不高興的撇了她一眼:「二十多年前神可以保佑我們一次,現在當然可以保佑第二次,別怕,有外婆在,誰都不能傷害我的鴨蛋兒。」

  「至於祠堂,不過是封印了一個老神棍,翻不出什麼花樣,頂多每年鬧一鬧。」

  蘇湄大駭,什麼,被封印的是個老神棍,不該是大柳樹嗎?

  或者哪怕封印的是被折磨致死的男人或女人的冤魂也正常啊。

  這老神棍又是個什麼人物,怎麼從來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