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說他過不過分?明明早就已經安排好了遺囑,結果硬是要搞這麼一出,非得讓我們大家帶著自己的另外一半去參加家宴,還要找每個人進行單獨談話,誰知道根本就跟遺產分配沒有半毛錢關係。」
下午姜影彤打電話叫姚夏過來,陪她談談心,主要是心裏面那口惡氣是在是找不到地方發泄,非常的難受,身邊也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總不能人格分裂以後自己跟自己聊天吧?
姜影彤對自己的另外一個人格的了解程度還很少,甚至連她的另外一個人格有著強大的超能力這件事情都不知道。
現在唯一能夠說得上話,而且一起經歷過生死磨難,到現在為止邵維有一點點好感的人,也就只剩下姚夏了。
於是她就將今天律師通知他們去簽署合同,以及姜慕遠早就已經理好了遺囑,在遺囑當中是如何對自己的財產做分配的種種事情都跟姚夏說了一遍。
「我不是說過了嗎,家宴是假的,遺產分配也是假的,本來就是想要引誘你們過去完成獻祭目標而已,你爹還不想這麼早就去世,還想多活幾年來著。」姚夏回應到。
聽到姚夏這麼一說,姜影彤更是滿面愁容,整個人的心情都很低落。
不過今天在得知遺囑內容之後,好像也沒有那麼低落的樣子。
「你說這個人真的是……」姜影彤難受地從冰箱當中找了兩瓶啤酒出來,將其中一瓶遞給姚夏,自己打開一瓶往嘴巴裡面灌了一口,然後說到,「他其實早就已經想好了所有的內容,重男輕女果然是刻在骨子裡面的,不管他怎麼想,不管我們怎麼討好他,或者我們怎麼對他好,這個人根本就不會多愛你一份,還枉顧我之前為他們死亡感到難受來著。」
說完,姜影彤又往嘴巴裡面灌了一大口啤酒,整個人的臉頰上面立刻出現了一抹駝紅色。
姜影彤屬於那種天生皮膚就非常的女生,又白有兩,而且白裡透紅,容易染色,只要喝一點點酒就能將整個臉頰都熏得發紅的那種類型。
不過在姚夏的眼中看來,現在的姜影彤倒是比平時更加的好看,皮膚白裡透紅,像極了梳頭的蘋果。
姜影彤本身就是天生麗質,算是姚夏所認識的見識過的這麼多輩子當中能夠接觸到的女性裡面長得最好看的,喝了酒以後,整個人呈現出了一種小仙女的感覺,讓姚夏不禁多看了兩眼。
說起來,這個傢伙如果不是平時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拒人千里之外的話,現在偶爾抱怨一下撒撒嬌什麼的,好像還挺不錯的。
至少有那麼一點點小女人的味道在裡面了。
姜影彤倒是沒有察覺到姚夏偷看他的目光,只是對今天發生的事情感到異常的事情。
「今天這件事情之前,我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失落,畢竟我的父母跟我也是血溶於水的關係,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哪怕從小開始我就沒有享受過父母的關愛,我也不懂得別人家的父母是怎麼做的。
我從小就非常非常渴望能夠有一天我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去旅遊啊,獨家什麼的,起碼能給我一點點溫暖也行。
這次家宴你不知道我期待好久,而且晚上還能跟父親在一起聊聊天,真的就像是做夢一樣。
我本來都已經不包郵任何的希望了,結果他們卻游泳這樣的方式給了我一些虛假的幻想,所以當他們死亡的消息傳到我的耳朵裡面的時候,說不難過一定是假的,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好好的跟他們在一起享受過親子時光。
可是事實證明,這些確實都是我自己一個人一廂情願的幻想而已。
姜慕遠的遺囑裡面寫得非常的清楚了,其中百分之就是的財產都是給兒子的。」
聽到這裡,姚夏的眼神當中閃過了一抹動容,說起來還真的是這樣,有些時候這個傢伙表面上看起來就跟快煎餅似的,冰冷無情,不近人情,根本就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而且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但其實都是這個傢伙的偽裝,用來保護自己受到傷害的烏龜殼而已。
現在這件事情對於她的打擊肯定很大。
「但是我覺得這樣也好,聽完遺囑之後,我覺得真的沒什麼值得可惜的,姜慕遠從來就沒有挨過我,哪怕到最後一顆都只不過是把我當成了他能夠重生的工具,甚至還要把我給獻祭掉。」
姜影彤現在已經不再稱呼姜慕遠爸爸,而是直接用的他的名字,可以想像得出他的內心有多麼的憤怒。
「所以呢,你分到了什麼?」姚夏問到。
「我現在……」姜影彤被問到這個問題,真的是哭死,「我現在真的想要死的心都有了,他給了我一個破晶片製造廠,每年的虧損額都要有好幾個億的那種,剩下的就是給了一個億的現金。
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是的,姜慕遠旗下雖然有很多產業,不過留給自己大女兒姜影彤的,僅僅只有一個億的資金,以及一座即將倒閉的晶片製造廠,那家廠子的效益並不好,一直以來都是出於虧損狀態,本來成立的初衷就是看中國家在大力發展晶片製造產業,還能拿到許多的補貼,同時能夠給公司帶來許多的優惠政策,可沒有線稿這個玩意兒這麼燒錢,一入晶片深似海,根本就不是你嫩個把持得住的,連年虧損,所以姜慕遠早就想把這家晶片廠給賣掉了。
「我現在已經被辭退了,公司的大老闆變成了姜影賢,我只剩下這一個億還有一個虧損即將倒閉的晶片廠,你說這叫做什麼人生?
這叫什麼父親?
這是人類能做出來的事情嗎?」姜影彤感覺非常的生氣,幾乎是大神咆孝出來。
然後她又喝了一口。
之間咕都都的一瓶啤酒下肚,再也沒有了,一滴都不剩。
姜影彤皺著眉頭,將啤酒罐子反過來,頭朝下搖晃了幾下,發現真的一滴都沒有了。
她抬起一雙太花樣,臉頰微紅地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姚夏,用難受的預期問到,「姚夏,你說我現在怎麼辦,你棒棒我,幫我把這個晶片廠做起來好吧?」
「關我什麼事情?」姚夏奇怪地問到。
「不過你現在不是已經有1個億了嗎,小目標輕而易舉就能實現,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啊。」姚夏舉起杯子笑著說到,「而且你那個晶片廠既然連年虧損,我看不如直接把它給賣了算了,甚至還能賣不少錢呢,現在晶片製造業是全球最頂尖的高端製造業之一,而且我們現在這麼缺晶片,我覺得你肯定能麥上一個好價錢的。
我現在開始可以叫你小富婆了。」
姜影彤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姚夏一眼,想要刀了他的心都有了,「姚夏,你還是不是人,你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
……
晚上姜影彤是從地板上面醒過來的。
兩個人喝著喝著就喝多了,啤酒也能喝醉,真雞兒丟人。
站起身來,發現腳邊踢到一個什麼奇怪的東西,仔細一看,發現居然是姚夏。
這貨居然也喝多了,現在躺在地板上面,跟一灘爛泥似的。
清亮的月光從窗戶外面飄灑進來,落在姚夏的身體上,將他的臉照得雪白,就像是鍍上了一層皎潔的神聖的光,此時的姚夏側身躺在地面上,雙眼緊閉。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本來就長得很好看的臉,此時被月光修飾一下,居然讓人有一種莫名的想要就此吻上去的衝動。
姜影彤不由得呆立了片刻,蹲下身來,近距離得看了一會兒。
不得不說,有些時候姚夏還是挺可愛的。
比如說今天這種時候,所有人都不願意過來,而且姜影彤也找不到一個朋友來進行傾訴,可是姚夏就願意。
而且他這一次的交談對象是自己,並不是她的副人格,這一點讓姜影彤還挺有成就感的。
甚至她一度希望,這一輩子副人格都不要出現就好了。
嗯嗯。
姜影彤點點頭,現在她差不多已經知道了一些能夠召喚副人格的方法,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就是吃板藍根類型的食物,主要以後不碰板藍根,是不是就能避免副人格的出現了呢?
想到這裡,姜影彤突然有些懊悔和自責,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姜影彤啊姜影彤,你都在想些什麼呢?
你對姚夏的感情並不是真的。
你不是喜歡他,真的,你不是喜歡他。
最重要的是,你只是在享受被人關心的感覺而已。
她突然想起來當時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關婷阿姨對她說的話,因為你的原生家庭導致你從小就缺乏愛,所以很渴望得到別人的關懷,但是你必須得警惕這一點,別人的關懷對於你來說是說不是真正的愛情,而你對他的感覺到底是感激,是享受這種關心呢,還是真正的喜歡這個人?
這是需要分清楚的。
姜影彤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現在清醒多了。
她到現在其實是比較迷茫的,有些時候,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她看著姚夏的時候,莫名的能夠感受到心跳加速的感覺。
只不過姜影彤並不能區分這到底是因為喜歡被姚夏關心的感覺,還是真正的喜歡姚夏這個人。
可惜關婷阿姨得了很嚴重的妄想症,已經被關進精神病院了,不然她還挺想找她諮詢一下的。
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這一點讓姜影彤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殺人兇手一樣。
我剛才都在想些什麼呀?
姜影彤啊姜影彤,姚夏明明喜歡的是另外一個你,你居然還在希望那個自己永遠的消失,從而能夠獲得姚夏全部的愛和關懷。
你真的是太自私太可怕了。
如果只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那麼我跟姜慕遠又有什麼分別呢?
想到這裡,姜影彤的內心不免涌動起一股對自己的煙霧來。
她只感覺到一股惡寒,就像是一股寒流從腳底一直涌動上來,直接到達頭頂,整個人都冰冷了。
這種感覺,讓她產生了深深的罪惡感。
她並不想變成跟她父親一樣的人。
……
姜影彤深吸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
姜影彤先是繞開地板上的姚夏,然後去到洗手間裡面上廁所,自己用手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她在努力回想剛才到底都經歷了一些什麼。
然後在準備上廁所的時候,姜影彤發現了不對勁——
我擦!
這是什麼呀?
她在鏡子裡面看到自己的頭髮凌亂,而且在臉上還有口紅印子。
準確來說,是她自己的口紅花了,從嘴巴的一側一直拉到了臉頰上面,更難受的是連她的眼妝也花了,看起來兩個眼眶附近嘿嘿的,就像是哭得稀里嘩啦之後留下來的後遺症。
最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己的褲子跟姚夏進行了對換。
這尼瑪,是發生了啥!?
「啊啊啊啊啊!」
姜影彤在廁所裡面發出一聲驚叫,然後怒氣沖沖地走出來。
啪嗒一聲,她先是將電燈的開關打開。
隨著大廳當中的大燈亮起,整個房間變得燈火通明。
姚夏躺在地上,被刺眼的光亮將他從夢中驚醒,他抬起手來擋住了眼睛,難受地搖搖頭。
「你在幹嘛?」
緊跟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姜影彤走到他的背後,然後抬起腳來給他的腰子就是一jio。
「哎喲!」姚夏捂著腰子站了起來。
「幹什麼呀你?!」姚夏一臉慍怒地看著面前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如果說剛才還在半夢半醒當中,還能忍受的話,現在被一腳直接給踹醒了,而且姚夏覺得這個女的簡直不可理喻,是個神經病。
被吵醒本來就很難受了,更何況是被踢了一腳。
姚夏立刻整個人都暴躁起來。
你知道嗎,當年的天王都不敢打我,你居然……
姚夏怒氣沖沖地瞪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先是分辨了一下這究竟是姜上仙還是姜影彤,在確認是姜影彤之後,這才硬氣了一些。
「你發什麼神經啊?」姚夏生氣地問到。
果然我就不應該對這個傢伙抱有什麼期待的,姜影彤的壞脾氣真的是從小就被慣出來的,而且在姚夏的記憶當中這個傢伙真的是又冰冷又難伺候,富家千金大小姐,了不起啊?
「我發神經?」姜影彤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姚夏的褲子。
現在姚夏的褲子還是粉紅色的小睡褲,上面印著可愛的貓貓圖桉。
「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對我做了些什麼?」姜影彤怒氣沖沖地指著姚夏,「你看看,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們的褲子都換掉了。」
姚夏直接整個人都懵了。
他趕緊將手拉起來看了看,發現好像裡面並沒有東西……
這一下子姚夏也不好了。
「大小姐,我能對你做什麼?」
姚夏皺著眉頭,仔細回想了一下,但是關於類似的記憶還真的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他也很久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了,居然會喝斷片兒了。
「姚夏,你要對我負責!」姜影彤此時大小姐的脾氣就暴露出來了。
姚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罵道,「神經病啊,誰知道是不是你幫我換的衣服?」
不過姚夏很快就冷靜下來,因為他知道一點,那就是姜上仙肯定沒那麼容易讓他的手的,而且男人喝醉了以後能做什麼?
當你失去意識以後,根本就沒有那個條件好嗎?
可處於穩妥期間,姚夏還是將姜上仙給召喚了出來。
……
姜上仙眨了眨眼睛,看著一臉怒氣的姚夏,不禁掩口笑了起來,「哇哦,你穿著這條粉紅色的可愛貓的團的小褲褲還挺好看的嗎?」
「而且你是怎麼能將一個女生的褲子給穿進去的啊?」
「我特麼……」姚夏眼睛眯縫起來,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是不是你做的?」
你不知道嗎,褲子是有彈性的啊。
而且姚夏的身材雖然解釋,但是其實四肢修長,能鑽進來已經算不容易的了。
「嘿嘿,這都棉被你發現了啊?」姜上仙笑了起來,小的特別的開心。
「你還好意思笑?」姚夏皺著眉頭,眼眸凝結起一陣冰霜,「我們以後都不是好朋友了。」
「不要這樣嘛,你都不知道我昨天做了多大的犧牲。」姜上仙一臉嬌羞的說到。
聽到她的話,姚夏心裏面咯噔一下。
「你,你都做了寫什麼?」
關鍵是姚夏覺得自己已經合成那個樣子了,我還能做些什麼?
「嘿嘿,放心好了,你沒有被我占便宜,而且你不覺得嗎,如果在做夢的時候被人用強的話,那也太沒有意識了啊,放心好了,我不是這樣的詭異。」
姜上仙說到這裡,湊近了姚夏,然後鼻息盆栽姚夏的廉價航,一陣酥酥麻麻的昂啊絕,就好像是觸電似的。
「你知道的把,我是想要得到你的新,並不是僅僅想要得到你的人。」
姚夏翻了翻白眼,形象,我信你個鬼啊你,你這個詭異壞得很。
「信不信油膩吧,」姜上仙笑著說,「其實我就是……」
「就是什麼?」姚夏整個人都不好了,一顆心臟提到了嗓子而樣兒。
「嘿嘿,我就是想看看你穿這條褲子的樣子。」說到這裡,姜上仙將手中的手機拿了出來,調出裡面的照片展示給姚夏。
姚夏只看了一眼,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
:「臥槽,你給刪了!」
姚夏一個激靈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勐地出手想要搶奪姜上仙手中的手機。
誰知道這個傢伙的動作奇快無比,直接從他的手指縫隙當中躲了過去。
姜上仙一個翻身滾到地上,然後揚了揚手中的手機,塗著舌頭笑著說:
「才不要!」
……
既然真相已經查明,其實姚夏和姜影彤都可以放下一顆懸著的心好好交流一番,而且姜上仙不可能一直霸占著姜影彤的身體,總是會有交換的時候,
所以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姜影彤已經回復了她自己女富豪的身份。
姚夏趕緊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跟她講述了一遍,而且還特地說明要讓她將手機當中的照片給刪除掉。
「你知道了吧,這一切都是你的另外一個副人格搞的鬼,她喜歡做一些優質的惡作劇。」
姚夏用手指揉捏這眉心,只覺得一陣頭疼。說真的,姜上仙心在的信紙還跟個小孩子差不多,總是喜歡做一些過分的惡作劇,還喜歡逗你玩兒,但是有些時候那個傢伙又表現得聽正經而深城的,比如說在降價莊園的時候,最後姜上仙的模樣就很有王者製作器,讓姚夏感到有一股非常強大的聖潔的威壓。
可昨天晚上這個傢伙真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聽完了姚夏的解釋,姜影彤愣了一下,然後紅著臉小聲地問到,「所以其實我們並沒有發生些什麼是把?」
「那肯定的。」姚夏斬釘截鐵地說。
可是他看到——
「阿偉,你那遺憾的眼神是幾個意思啊?
你還真的想發生點什麼嗎?」
「沒有沒有。」姜影彤趕緊擺擺手,否認了姚夏的說法。
「我只是在想,原來我的副人格居然是個樣子的,真的很有意思呢。」姜影彤說到這裡,將手握成拳頭放到嘴邊笑了起來。
看起來真的是美麗又可愛。
姚夏看著她,忍不住吐槽到,「可愛個屁啊,你那個副人格真的是反覆無常,我到現在都摸不透她好嗎?」
姜上仙真的是個可怕的詭異,你完全搞不懂她,在你以為她深城的時候,這個傢伙總是會高一些卵子出來表明他很活潑,在她活潑的時候,有些時候又會在臉上露出一些情不自禁的暗然表情,讓你覺得她說不是一個非常有心事,心裏面藏著很多笑眯眯,或者本身就很有故事卻說不知道跟誰分享的這樣的一個人。
姚夏跟姜上仙接觸得越多,就越是搞不懂她。
當然,除了她是個吃貨這一點不會改變之外,其他的地方還有許多需要姚夏去不斷挖掘的。
「你記得把照片刪了啊。」姚夏說著就從床上站了起來,然後去洗手間裡面。
「好,好的。」姜影彤點點頭。
不過在幾秒鐘之後,姚夏又打開一個門從洗手間當中探出個腦袋出來,「你能把我的褲子遞給我一下嗎?」
哎?
姜影彤愣了一下,低頭看去,果不其然她的身上還穿著姚夏的褲子。
她趕緊從床上站了起來,對著姚夏點點頭,「好的,你先把門關上,我把衣服換下來給你。」
不過在這個過程當中,當姜影彤看著那條藍色的褲子的時候,不禁心裏面泛起一張低估——
姚夏是怎麼穿進去我的褲子的?
而且要知道姚夏也算是個比較高大的男生,自己的副人格又是怎麼做到的?
難不成——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眼神當中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表情。
難道說我的副人格居然是個大力士?!
……
姚夏換完衣服之後,穿戴整齊,然後從門口的椅子上面拿起自己的外套,打開房門的時候又回過頭來在次確認了一遍,「我的照片你刪掉了對吧?」
「嗯?」姜影彤愣了一下,然後勐地點點頭,將手機藏到自己的身後,「對,我已經刪掉了,拜拜,你去吧。」
「好,那我先去工作了,我還挺忙的,以後有時間再聯絡。」姚夏說著就離開了房間,然後外面傳來了一聲關門的聲音。
不過……
姜影彤的額頭上面冷汗滲出,嘴角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從身後將手機拿了出來,點開了其中的照片。
在相冊當中,姚夏正穿著一條粉紅色的帶有萌貓圖桉的褲子,側身躺在地板上面,嘴角露出一抹香甜的笑容。
姜影彤微微一笑,用手指輕輕點了點照片當中的這個人臉,「對不起了姚夏,因為你這個照片,實在是太可愛了啊,根本就不捨得刪除好嗎?」
……
回到公司以後,幾個公司的主要骨幹成員找姚夏都找瘋了。
因為這段時間,陳愷還在不斷的來公司和酒吧當中進行施壓,想要獲得跟多的酒吧的市場,希望能得到x-space酒吧更多的訂單,而且看他那個咄咄逼人的樣子,應該不會有太多的耐心,距離他爆發只是一個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所以當姚夏回到公司,幾個骨幹立刻拉著他一起開了一個會議,主要是討論公司未來的發展方向和計劃的。
要知道對於一個公司來說,制定計劃永遠是最重要的,沒有計劃的話根本就沒法開展工作,現在光點科技有限公司擬能夠一直順暢運營到現在,主要都是靠著幾個非常靠譜得力的大老們在支撐著。
當然姚夏這個領頭人功不可沒,但邵維覺得他最近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著大家,偷偷的做一些他媽不知道的事情,甚至最近幾天都找不到姚夏的人。
雖然姚夏已經跟邵維報備過了,說自己有一個朋友的父親病入膏肓,要去參加人家的最後的晚餐,但是這一去就是幾天,總是很難不讓人產生過多的聯想。
所以當姚夏來到公司的時候,邵維臉上已經有了一些不滿。
不過好在邵維並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詭異,在大是大非面前邵維還是看的很通透的,姚夏一來,邵維立刻找上力哥、疫醫、黑山羊和吃魔人一起開個會議。
這也算是自從公司的重要成員組建以來,第一次這麼多人聚在一起開的會議,算是所有的骨幹成員都在裡面了。
疫醫現在是個搖擺單位,不過姚夏很有自信他一定會折服在自己的知識和魄力之下,最重要的是姚夏有足夠強大的實力。
「公司現在面臨幾個問題。」會議室當中氣氛一陣凝重,邵維先站起來進行發言。
她將準備好的ppt通過投影儀投射到屏幕上面,對著眾人說到,「現在面臨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我們公司現在的發展計劃受阻,準確來說,我們現在是一個按部就班的生產和運營狀態,可是下一步要發展什麼,做什麼以及未來如何做,這些都還沒有一個詳細的規划過程。
我認為這一點的最重要的,也是急需解決的問題。」
這個問題之前邵維就已經跟姚夏提過一次,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在吹枕頭風。
姚夏並不是沒有放在心上,主要是覺得現在的時機不夠成熟。
「現在還是以酒吧這邊的業務為主。」姚夏說,「我們現在的目標就是先完成酒吧和工廠的良性循環,通過酒吧來吸引客人,製造詭異和人類可以互相平等交流的機會讓我們的情緒捕捉者們能夠很好的完成作業,之後把情緒顆粒轉換回到工廠當中來進行心釀的生產。」
邵維藍挑了挑眉毛,壓住心中的怒火,「那就是我們所面臨的第二個問題了,我們的心釀賣給誰?現在市場還沒有鋪開,根本就沒有辦法開展第二階段的工作,現在自己生產的心釀拿到酒吧當中進行販賣的話,就很容易被陳愷他們盯上。」
「哦,對,這也是第三個,同時是我們所面臨的最重要的一個問題。」邵維發出一聲輕笑,似乎在責備姚夏根本就沒有計劃性,一拖再拖,現在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了,這個傢伙居然還能找不到人。
「昨天陳愷還來過酒吧,想要擴大他們的份額,姚夏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就在昨天晚上陳愷的新凱悅已經達成了跟魏嵐的宏風集團的收購計劃。
未來的宏風集團的主要控股人就要轉變成為陳愷了。
也就是說以後深城這裡的心釀市場,真正移山來是說已經是陳凱的天下,他一個人說了算,我們根本就沒有抗衡的實力也沒法進行反駁。」
「我們現在已經到達了一個瓶頸期了,」黑山羊接著邵維的話說到,「現在工廠這邊的機器如果繼續運轉的話,我們的產品就會一直積壓在這裡,銷售不出去就只會成為我們的負擔。關鍵是——」
說到這裡,永文老師抬起頭來看了看姚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姚夏立刻心領神會,抬起手來打斷了他,示意黑山羊不用再說了。
因為他知道永文老師想說的事情肯定是跟詭異製作相關的,現在公司只創造了一種全新的情緒捕捉者用來做人類可以品嘗到的情緒飲料的。
可永文老師,包括姚夏自己的野心並不局限於此,他們需要的是追尋整個宇宙的奧秘,了解一切的嘴底層的永恆的規律,以及詭異的內在邏輯……
這些都需要花費時間和經歷去做的。
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而且現在公司只有一個情緒捕捉者這種詭異製造產品,那麼下一個呢?
看來可以把下一個項目提上日程了。
姚夏心想。
「這樣子。」
姚夏笑了笑,「其實你們的心情我都很明白,然後我有自己的規劃。」
「現在其實我們面臨的問題看起來很多,實際上只有一個。」
其實不用姚夏多說,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一點。
那就是——
「陳愷。他才是我們所有問題的關鍵。只要解決了陳愷,我們公司的所有系統都能進行正常的良好的運作狀態之中。」
是的,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陳愷。
因為陳愷拿到了宏風集團的控股權,先不管他是怎麼拿到的,其實從陳愷在跟魏嵐的戰鬥當中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就預示著結局一定是這樣。
戰爭實力一直都是一切經濟運作的基本保證和前提,正是因為陳愷贏得了戰鬥的勝利,所以他立刻擁有了絕對的話語權,之後通過其他的方式運作一下,輕輕鬆鬆拿到宏風集團的控股權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現在深城的心釀市場陳愷一家獨大,帶來的後果就有幾個:
第一個就是陳愷掌控心釀市場,姚夏的x-space酒吧未來的供貨商除了陳愷之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如果想要自己生產心釀的話,陳愷一定會來趁機搗亂,就相當於光點重新跟新凱悅進行正面的競爭,在這種情況下,尤其是之前已經有了魏嵐的前車之鑑,最後的結果一定是新凱悅和光點之間進行異常大戰,然後繼續決出最後的王者。
可如果姚夏想要繞開陳愷的封鎖,直接生產人類的情緒飲料呢?
這一環其實也走不通,因為他跟陳愷同處一個城市當中。
這個地緣關係本身就會讓姚夏背上原罪,所謂擁有高超的技術本身就是原罪,陳愷離得太近了,他一定會想辦法從姚夏的手中將那些【秘方】給搶到的。
可實際上哪裡有什麼釀造的秘方,這裡面最關鍵的無非是因為姚夏他們能夠通過故意製造機生產新品種的情緒捕捉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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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被陳愷發現他們居然有可以生產詭異的能力,那麼結果就更糟糕。
要麼就是被陳愷給吞掉,要麼就是被其他的詭異製造公司給吞掉。
對比起那些傳說中的詭異工業金字塔頂尖的詭異製造公司來說,陳愷還算好對付的。
那麼姚夏這邊的選擇其實就非常非常的少了。
第一種就是按照陳愷的要求,為他打開市場,增加他的份額,甚至還要由陳愷來定價,如果他高興的話,想要獲得更多的利潤和分紅也不是不行。
陳愷這個強大的勢力就如同天空當中的烏雲,籠罩著光點科技公司,盤旋在他們的上空久久不散。
讓所有人都沒法安心工作,因為你不知道自己創造出來的價值是否會被剝奪。
除非陳愷跟你簽訂一個保護協議,通過正當的途徑和手段來開門做生意。
可姚夏之前直接打了陳愷的臉,弄得他很是下不來台,陳愷之後肯定要找機會把面子給找回來的。
姚夏非常了解這個人的個星期。
第二種解決方式呢?
就是直接幹掉陳愷,從物理層面消除對自己的威脅。
也就是說用最簡單暴力的方式,跟陳愷進行決戰,然後勝利的一方獲得整個深城的詭異市場。
姚夏拿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然後抬起頭來對眾人微微一笑說,「這樣好了,我保證在這個星期之內解決掉陳愷的問題,這個事情交給我,你們不用擔心。
現在我們的議題就是圍繞著陳愷這個麻煩被解決掉了以後來展開就行了。」
眾人面面相覷,除了知道姚夏是重生者的邵維們之外,其他人的臉上都是一副——
我覺得你在逗我的表情。
陳愷現在一家獨大,我們跟他們的實力懸殊,你怎麼可能解決得掉?
而且看姚夏的樣子,你聽聽他剛才說的什麼,這個事情交給我,你們不用擔心,你一個人類能做得到什麼,你難道還能一個人就是一個軍團,直接幹掉陳凱的勢力嗎?
打死都不敢相信這件事情好嗎?
力哥和疫醫的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絞盡了腦汁都不知道姚夏該怎麼贏。
「總之,一個星期。」姚夏豎起一根手指。
眾人見狀,也只能默默點了點頭。
……
會議結束之後,姚夏將黑山羊單獨留了下來。
永文老師也表示有些詫異。
他坐在會議室當中看著一臉澹定的姚夏,自己卻非常的不澹定。
姚夏只是微笑著,一邊打開電腦一邊在整理著各種文檔,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跟永文老師說話。
會議室當中只有鍵盤敲擊的聲音。
啪啪啪啪啪……
這陣聲音既清脆又聒噪,讓黑山羊敏感的神經不由得緊繃起來。
過了大概有5分鐘左右,永文老師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姚夏,你該不會是讓我和你兩個人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吧?」
「欸?」
姚夏放下手中的鍵盤,轉過身來,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你很敏銳嘛,怎麼知道的呢?」
「我……」永文老師一口老血。
……
與此同時,在光點的會議室外面的走廊上面,兩個人正站在樓梯上俯視著下面的風景。
不得不說光點的心釀製造廠附近的風景還是不錯的,本身就是靠近海岸,遠處能看到碧海藍天,近處還有海鷗飛向,下面的沙灘上面,海水在不但的來回沖刷著,還有一些小心的動物從海洋當中遷徙來到陸地上,為了以後的繁衍作者準備。
一隻小螃蟹從海水當中走出來,然後準備握緊沙子裡面,結果突然被一隻觸手從沙子當中伸出來將其一把住在,然後拖進了海灘當眾。
那隻觸手明顯不是人類世界當中應該有的東西,?
??實上除了力哥和疫醫之外,正常的人類也看不見他們。
無數的詭異們連同本身在自然界的生物們都在遵循著最基本的弱肉強食的自然規律。
「力哥,你覺得老闆是怎麼打算的?他真的有什麼特殊的方法可以對付陳愷的嗎?」
而在近處,工廠剛僱傭的人類工人們正在僅僅出乎,賣力的工作者,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產品,大部分的人都以為是釀酒,實際上是要生產情緒飲料。
而另外一個離這裡並不是很遠的車間當中一群藍色的渾身冒著小光亮的情緒捕捉者們正在流水線上蹦躂,按照既有的工序將情緒顆粒從他們的身體當中擠出來,放到下面的沙漏當中,然後運輸到下一個環節……
一切都看起來井然有序。
這就是人類給世界帶來的非同一般的影響。
讓一切從基礎的自然法則變得有些不太一樣,變成了一種混沌而秩序的規律。
「難啊,難。」力哥吸了一口香菸,整個光頭眉頭緊鎖,根本想不出來姚夏到底要怎麼贏。
不出意外的話,大概還是按照之前的招僱傭兵這一套吧。
但其實力哥並不想這麼做的。
僱傭兵們的素質並不高,而且其中還有許多惡名昭著的窮凶極惡的可怕詭異,一旦來到這裡,就相當於引狼入室,力哥搖搖頭,將菸頭扔到地上,然後用腳踩滅。
「走吧。」
只有後面一張臉隱藏在陰影當中的疫醫不為所動。
等到力哥完全離開之後,疫醫才仰起頭來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就在這時,從身後的牆角當中出現了一個漂亮的穿著護士制服的人偶。
人偶歪著腦袋想了想,「我聽你的。」
疫醫詭異地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七天,時間並不算多了。」
……
晚上11點,姚夏帶著永文來到了龍華區的一處爛尾樓當中,這棟大樓還沒有開發完畢,但是其實主體部分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
是一棟新建的46層樓高的寫字樓,總共能容納1萬5千多人。
姚夏對這棟大樓再熟悉不過了,因為前世這棟大樓就是他自己買下來用來辦公用的。
建成之後,裝修完畢會變得非常的漂亮。
可是現在外牆部分已經建好了,但是還沒有安裝門窗而已,看起來還是挺宏偉的。
外面的玻璃幕牆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澹澹的銀色光澤,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冰冷的鋼鐵巨人屹立在這裡。
「什麼鬼?」永文老師回過頭來看著姚夏。
似乎並不太理解為什麼姚夏要帶他來這個地方。
姚夏看了看手機,還有一定的時間,於是對永文老師解釋到,「我們現在可以開始進行下一個詭異製造了。」
「欸?」黑山羊眼睛瞪大,似乎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答桉。
他原本還以為姚夏要拉著他去兩個人跟人家陳愷進行火併來著。
永文老師心想,我一個文職人員,怎麼好意思參加這樣的戰鬥呢。
不過聽到姚夏說要進行新的詭異製造,他立刻來了精神。
「所以我們來這裡是做什麼?」
姚夏澹澹地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上方的高樓,「看到沒,在上面26層的地方,有一個特別的詭異,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抓它的。」
「這個可以。」永文老師欣喜地笑了起來,最近這段時間沒有新的進展,他簡直鬱悶壞了,雖然每天都在補充新的知識,可是沒有用於實踐黑山羊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現在能跟姚夏一起進行新的詭異捕捉,說明姚夏是真的要把詭異製造提前提上日程了。
按照姚夏的想法,進行詭異製造是一直必須進行的事情,而對付陳愷可以並行處理。
這兩者並不衝突。
「所以這個詭異究竟是個啥?」黑山羊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姚夏是從哪裡得來的情報,不過他還是挺相信姚夏的。
姚夏同志是一個靠譜的同志。
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姚夏沉默了一下,眉頭緊皺,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
「這個詭異的等級其實很難界定,你知道在詭異檔桉館當中,把一些具有特殊的能力的詭異劃分在普通的數字等級之外嗎?」
「嗯。」黑山羊點點頭,表示對這個東西還是有所耳聞的,「應該說它們的能力並不是應用於戰鬥能力,或者是波動的範圍太大,不好進行界定,於是就單獨拎出來,組成了一個新的分類,被稱為sp。」
sp不是super也不是所謂澀批,而是special的縮寫。
這玩意兒跟爐石傳說當中的金卡似的,有些金卡並不具備強大的攻擊能力,卻在意想不到的場合當中可以發揮奇效,而且價值很高。
「對。」姚夏贊同到,「我們今天就是要來這裡抓一直sp類型的詭異。」
……
「這個詭異的名字叫做【夢境控制者】簡稱【控夢者】」
當姚夏提到控夢者這個名字的時候,黑山羊的臉色突然一變。
「對不起,我還有點事情,我想先走了。」他拔腿就想離開這裡。
姚夏趕緊一把將他抓了回來。
「別這麼慫好不好?」姚夏用鄙視的目光看著他,「你可是黑山羊啊。」
「但是……」永文老師感覺非常的難受,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額頭說到,「你看看我,我現在才是兩眼而已,我連3眼都沒開,更別提開4眼了,一個2眼黑山羊是沒有辦法突破控夢者的夢境的。」
姚夏給了他一個白眼,「這又如何?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控夢者,顧名思義,就是能夠掌控別人的夢境,跟之前的一部叫做【盜夢空間】當中描繪的情節有點相似,如果你被控夢者抓住,並且讓它成功地進入了你的夢境,那麼你很有可能會一直跌入對方所創造的夢境當中,永遠無法醒過來。
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因為當你在夢境當中足夠久以後,你就喪失了對真實的分辨能力。
曾經姚夏就吃過這個苦頭,一直在夢境當中徘回,一直到他真實的壽命終結,才能從夢境當中脫離出來。
所以說真的,如果不是為了將來偉大的事業,姚夏不想再碰第二次。
而黑山羊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控夢者的克星,黑山羊進化到完全形態之後可以擁有4隻眼睛,第三隻眼可以看到真實,第4隻眼擁有突破虛空的能力。
可惜的是現在的永文老師還是個低端的二眼山羊,根本就沒法在夢境當中區分真實。
「什麼方法?」永文老師疑惑地問到。
「在進去之前,我們需要設置兩個東西。」姚夏神情嚴肅地說到,因為接下來你他要說的每一句話都非常重要,一不小心就容易萬劫不復,陷入控夢者製造的無限夢境當中無法醒過來,所以姚夏特別強調了這一點。
「第一,我們需要在外面設置一個錨點。」姚夏說,「所謂的錨點,就是能夠讓我們從夢境當中被拉回來的非常重要的固定點,這個錨點不會隨著時間不會隨著環境而改變,錨點是你心中最重要的東西,是最大的堅守。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黑山羊點點頭,又搖搖頭。
姚夏從地面上撿起一塊石頭,放到了黑山羊的手中,「你仔細想像一下,這塊石頭是你這輩子最想得到的東西,那會是什麼?」
「嗯……」黑山羊思考了一下說,「探尋到詭異的最底層的秘密。然後獲得至高無上的詭異探索科學獎。」
「錯!」姚夏用手指戳著他的胸口,「你應該記住的是你自己的名字!你特麼現在還記得你叫什麼嗎?」
「我……」永文噎了一下,撓了撓頭,臥槽,「好像真的有點模湖了。」
「許克文。」姚夏很想將手中的石頭扔到他的臉上,「你連你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你還要去拿什麼鬼的獎?還去探尋所謂底層奧秘?」
「啊這……」黑山羊難受地眨了眨眼睛。
姚夏說的對。
「總之呢,你就把你的名字刻在這塊石頭上面,它就是你的貓點。」姚夏說著,拿出一支記號筆,遞給永文老師。
永文老師點點頭,認真的在石頭上面寫下【許克文】三個字。
寫完之後,姚夏將石頭要了回去。
然後奮力一扔。
只聽普通一聲,這個石頭就掉進了海里。
永文老師不由得皺起眉頭,一臉的懵逼。
「錨點,你把我的錨點扔掉了。」
姚夏回過身來,對著永文笑了笑,然後用手指戳著他的胸口,「錨點不是在石頭上面的,是在你的心裡。你剛才記下了你的名字,你就已經有錨點了,不管石頭飛到哪裡,哪怕是消失了都沒有關係,你明白了嗎?」
黑山羊點點頭,又搖搖頭,「果然科學的盡頭是唯心主義嗎?」
「你以為呢?」
姚夏給了它一個白眼,「難道詭異所謂的精神力世界不是唯心主義?」
「是不是唯心主義,只是看你現在有的科學理論能不能支撐和解釋出現的異常現象而已。」
永文點點頭,表示姚夏說得對。
「然後,我們設置好了自己的錨點之後,還需要另外一個東西,」姚夏目光灼灼地說,「這個東西,我叫做扳機,扳機是能讓我們找到錨點,從而回到現實當中的那個扳機,一旦扣動,它就會拉動繩索,將我們從夢境當中帶出來。
這個你明白了嗎?」
黑山羊表示無所謂,你繼續說就行。
「扳機呢,跟錨點差不多,但是你一定要先定義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並且一定會產生悖論的東西。比如說我殺了我自己之後,是否還會存在這個世界上。
有些人的扳機更簡單,就是反轉自己的手指之後,如果手指還能像平時一樣使用,那麼就認定其為夢境,你的扳機就會扣響,直接將你拉出來。」
「好的。」黑山羊點點頭。
「然後,我們現在進去之後,你一定要記得詢問我安全問題,安全問題是我們用來確定彼此的,有可能過一會兒我就不是我,你也不是你。
這個安全問題你不要告訴我,因為它會讀我的心也會讀你的心。
如果我們在夢境當中的話,他就能知道我們在想什麼,然後進行捕捉。
我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邏輯鏈。
你明白了嗎?」姚夏問到。
黑山羊搖搖頭,「不明白。」
既然是安全問題,那麼你不知道還叫什麼安全問題?
不過姚夏既然這麼說,就表明他一定有能確認安全問題是否安全的方式。
媽的,這也太玄學了。
果然能打敗控夢者的,只有玄學了是嗎?
「一會兒還有一些非常需要注意的事情,第一,不要睡著。因為你一旦睡著了,那麼它就來了。」
這不廢話嗎?黑山羊懶得吐槽。
姚夏繼續說,「第二,不要凝視任何的鏡面,任何的可以反映出我們自己樣子的東西,都不要凝視,因為裡面的那個自己並不一定真實,而往往在你注視它的時候,會被其催眠。」
「哦,好的。」黑山羊點點頭。
「第三,眨兩次眼。」
「哈?」黑山羊不解地回過頭來。
……
在設定完錨點之後,姚夏找了一根安全繩,將他跟黑山羊綁定在一起,兩個人順著大樓的樓梯一路往上。
說真的,要爬26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姚夏還是個人類的身體。
爬到第十樓的時候,姚夏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
「永文老師,我可以騎在你身上嗎?」姚夏扶著樓梯扶手問到。
「你在想屁吃呢?」
呵呵,這個一百多年前的傢伙,現在連這麼高級的流星詞彙都學會了,你最近工作量嚴重不飽和啊。
「我看北歐神話裡面,黑山羊就是可以騎的。」
「不,我不是那樣的坐騎。」永文老師懶得理他,「但是如果你實在撐不住的話……」
就在這時,永文老師的聲音突然中斷。
他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樓梯上方牆壁上面的標識。
10樓。
「我們剛才不是已經走過10樓了嗎?」黑山羊疑惑地問到。
「曹!」
姚夏低聲罵了一句,「特麼的,是哪裡出了問題?怎麼又中招了?」
當你發現跟現實不相符的東西出現的時候,就說明你一定是在夢境之中了。
姚夏趕緊快速眨了兩下眼睛。
再次睜開的時候,面前的黑山羊也已經不見。
姚夏突然反應過來——
剛才黑山羊的眼睛。
也是一個鏡面。
而在他們進入大樓的那一刻,姚夏就已經因為看了黑山羊的眼睛而墮入了夢境之中。
媽的,我都已經經歷過這麼多次了,怎麼又上套了呢?
姚夏不禁在心裏面嘲笑一句。
他站在原地,努力集中精神,然後問到,「我媽媽是我的兒子嗎?」
就在這時。
周圍的一切景物快速退開,變幻著形狀。
這是姚夏自己設置好的扳機,可以讓他回到錨點。
世界重新回復真實。
姚夏這才發現,他所在的地方,已經是一個大大的沒有窗戶的大平層。
腳踩著水泥地面,上面有著一些泥土痕跡。
姚夏看了一眼,大概能猜測出來,這裡肯定有人。
「你是在找我嗎?」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姚夏的背後響了起來。
姚夏心裏面一緊,趕緊用手去摸腰上的捕捉槍。
姚夏轉過身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黑影。
不過對方根本就沒有給姚夏任何開槍的機會。
他用力一推,姚夏立刻摔了下去。
「啊!
!」姚夏心頭一冷,整個人從空中跌落。
跌落……
槽!
下面的地板卻並沒有如同想像中的那麼堅硬,而是像一個湖面一樣變得柔軟起來。
撲通一聲。
姚夏掉進了無盡的深淵之中。
上空當中的那個人形看到這裡,嘴角向外咧開,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好好做個美夢吧,少年。」
……
「公雞。」
「蜘蛛。」
「老虎。」
「狗頭。」
在一棟外牆壁已經斑駁不堪的老樓裡面。
404房間當中。
一個皮膚白皙,長得非常好看的少年,手中握著一副望遠鏡,正在用它觀察著窗戶外面的情況。
嘴裡面喃喃自語。
他整個人頭朝下倒吊在天花板上面。
但是比較詭異的是,他的頭髮卻沒有受到重力作用垂落下來,而是向著肩膀的方向。
準確來說,他是蹲在天花板上面,從上面露出一個頭,靠近窗戶的位置進行觀察。
這已經不能用自然的物理現象來解釋了,硬要湊一個的話,只能說是反重力。
「咦?還有一個金魚腦袋……」
姚夏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嘿嘿。
嘿嘿。
很開心的那種。
終於讓他等到這一天,外面又來人了。
……
外面的街道上,5個全副武裝,手中握著槍械,頭戴鋼盔,身披防彈衣的特種兵在小心翼翼地挪動著。
走在末尾的是一個瓜子臉,長睫毛,長相清純的短髮女孩子。
或許是因為自身受過專業訓練,讓她的眼中多了幾分殺氣,使得她跟一般的鄰家女孩不太一樣。
另外四個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體格偏瘦,嘴唇周圍留著一圈鬍渣,黑眼圈非常重的中年男人。
然後跟在他後面的戴眼鏡的特種兵手中拿著一台筆記本電腦,眼鏡緊盯著屏幕。
後面兩個人也是警惕地一邊前進,一邊打量著四周的情況。
「隊長,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隊末的女生問到。
「徐鳴,你是不是有病?」
最前面的那個中年男人吐槽到,「不是好像,是一定有人在監視我們,而且不是暗中監視,是明中監視好嗎?」
是的,隊長說得一點兒也沒錯。
其他幾個人贊同得不能再贊同了。
看看四周就能明白這一點——
這是一條黑暗的,褪色的街道。
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褪色,是真的只有灰白色的那種。
街道上異常的乾淨,沒有一張紙屑,車輛整齊地停在兩邊。
一棟黑白色的寫字樓被分割成了上下兩個部分,上面的部分斜斜地插入雲中,下面的一段在地面上佇立著,就像是一個被切割成兩半的人,上半身從天空中伸出手來,卻怎麼也夠不到自己的下半身。
一家咖啡店漂浮在空中,而在他們的頭頂上方,有著一座巨大的凋像,在凋像的底部,連接著一個碩大的廣場。
光線不知道是來自於何方,準確來說,在這個世界當中,光線本身就是非常詭異的東西,大家能看見就已經是個奇蹟。
或許……
還摻雜著一些紅色。
在他們行走的這條街道的周圍,站著一排全身穿著紅裙,但是腦袋裂成八瓣,脖子伸得長長的詭異的【人類】
或許已經不能用人類來形容他們,跟幾個小隊成員比起來,這些傢伙們早就已經失去了人類的特徵。
不過隊長知道——
他們都是被變成了這樣而已。
這些【怪物】擁有著人類的身份,這一點是母庸置疑的。
……
八瓣腦袋們,都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們。
整支隊伍往前挪動一步,他們就抱著雙手,默默的用眼睛跟隨著他們進行移動。
哪怕是坐在天上,頭朝下優雅的喝著咖啡的那些八瓣頭們都在默默地注視著。
這個場景看起來極其詭異。
你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對方一擁而上,發動攻擊。
所以現在大家能做的事情就是保持警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就像隊長方浩說的,他們已經不僅僅是暗中監視了,這尼瑪是完全明著監視好嗎?
只不過出人意料的是——
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對我們發動攻擊?
「根據數據分析,這座城市的夢能者應該對我們還沒有產生足夠的敵意,也就是說我們的到來沒有激發他的保護本能。」
戴著眼鏡的電腦男一邊說,一邊推了推臉上的鏡架。
「這些夢中人現在還在觀測階段,只要我們不對他們發動攻擊的話就不會有什麼事情。」
「這還要你說?」隊長吐槽到,「他們要是早就發動攻擊的話,我們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但是,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因為夢能者的情緒不可控制,我們都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變化。」中間的高個子用眼神打量著四周。
「這還要你說?」
隊長默默吐槽一句。
……
只有排在隊末的那個女生,抬起頭來,向著姚夏所在的窗戶看了一眼。
姚夏心裡一緊,趕緊將腦袋縮到了天花板上面。
「不是……」
那個叫徐鳴的女生沒有看清楚具體的情況,只覺得窗口的位置人影一閃。
「我的意思是……」
她回頭看了看前面的隊長和其他人員們,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到嘴邊卻又被咽了回去。
女生小聲的滴咕到:
會不會是有人,真正的人,還存在這座城市當中?
不過她很快就搖了搖頭,把大腦當中冒出來的這個想法給否定掉。
實在是太蠢了。
因為這座城市已經進入夢境化有差不多快5年的時間了,怎麼可能還會有人類存活呢?
「徐鳴,跟上。」前面的隊長喊到。
在一愣神的功夫,徐鳴發現自己已經脫離隊伍有一定的距離了。
「哦,好的。」
她趕緊喊了一聲,然後跟上隊伍的步伐。
……
方浩低頭看著手中的一個類似於手機形狀的儀器,上面的數值在200左右變化著,然後逐漸升高。
……
方浩抬起頭來,當他將這個儀器對準了前面的教堂時,儀器突然震動起來。
上面的數值也變成了紅色。
「戒備,應該找到了。」
方浩一雙眼睛如炬,緊緊盯著前方的教堂。
不出意外的話,那個東西應該就在這裡。
聽到隊長的話,幾個人同時表情一變,臉上顯露出高度的戒備之色。
「咦……」
在不遠處的居民樓裡面,姚夏正蹲在天花板上面,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
「這些人是要去那裡嗎?」
他看了看遠處的教堂。
那座教堂是整個世界當中唯一一個閃爍著紅色光芒,冒著粉紅色小氣泡的地方。
一想到這裡,姚夏的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揚。
「有意思。」
「好有趣的外來者。」
就在這時,周圍的八瓣腦袋們紛紛轉過頭來,緊緊盯著她。
而八瓣腦袋們互相震動著,發出了刺耳的噪聲。
……
「快跑!」
隊長方浩一聲大喊,然後整個小隊的成員們撒丫子往那座教堂的方向跑去。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的八瓣腦袋們像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邱鑫,你看看能不能控制住他們。給我們爭取時間。」
邱鑫就是那個戴眼鏡的男生,他一邊跟在隊長的後面,一邊捧著電腦,雙手在鍵盤上面敲打著。
一道無形的電波從他的鍵盤上面傳了出來,雖然別人都看不到,可姚夏看得清清楚楚。
那道電波就像是一顆掉進死水當中的石頭,盪起了一圈漣漪。
然後……
嗡……
四周的八瓣腦袋們紛紛痛苦的發出了吼叫聲,伸出雙手來捂住了耳朵。
姚夏蹲在天花板上面,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有點意思哈。」
……
不過似乎眼鏡男的電磁波威力不夠,只阻擋了沒有十幾秒鐘,後面的這些八瓣腦袋們逐漸擺脫了剛才的噪聲,然後一個個清醒過來。
最前面的那個八瓣腦袋張開了嘴巴,發出一聲刺耳的叫聲,緊跟著四肢著地,開始往他們的方向奔跑起來。
「不好了,得抓緊時間,它們追上來了。」在隊伍末尾的短髮女徐鳴說到。
眾人不由得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幾個人距離遠方的教堂還有一段200米左右的距離。
與此同時,似乎是感應到了他們的到來以及不懷好意,整座城市開始顫抖起來。
地面轟隆作響,仿佛有什麼在地底蠕動一樣。
所有人的腳下一顫。
「不好。」
隊長方浩大驚失色。
在他們的面前的地面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
方浩趕緊一個急剎車,差點兒沒直接摔進去。
他低頭看了一眼腳跟前面的這條寬大的地縫,差一點被當時的深度給嚇得暈了過去。
黑漆漆的一片,深不見底。
而且他腳邊的小石子掉進去以後,很久聽不到落地的聲音。
看起來應該是非常的深。
哪怕這座城市是夢境,但是摔進去以後還是會死人的。
等到整個縫隙不再擴大之後,眾人看了看後面湧來的八瓣腦袋,再看看前面裂開的路面,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這條裂縫的寬度,少說也有個20米左右。
憑他們的能力,想要跳過去的話,估計不太可能……
如果想要繞開的話……
方浩抬起頭來,在四周尋找著還有沒有能通往教堂的渠道。
左邊是一排隆起的建築,還有一些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漂浮在了天空當中。
另外一邊,八瓣腦袋們像潮水一樣涌動過來。
沒有其他的道路了。
或者說,已經別無選擇。
……
之前那些捂住耳朵的八瓣腦袋們紛紛抬起頭來,然後如同迅捷的獵豹一樣,張開爪子沖向了他們。
怪物群當中最魁梧的那個一米九大個子看到這裡,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然後伸出雙手。
在他的手上,戴著一副非常滑稽的,跟他們的裝備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拳擊手套。
第一個八瓣腦袋從地面上俯衝過來,然後高高躍起,發出了劇烈的嘶吼聲。
「來得好。」
大個子笑了起來,然後順勢打出一記上勾拳。
砰!
八瓣腦袋瞬間裂成了九瓣,然後被那股巨大的力道給沖的飛起。
緊跟著其他的幾隻八瓣腦袋也跟著涌了上來。
大個子的拳法精湛,打得密不透風,來一個就被打退一個,來一雙就被打退一雙。
與此同時在隊伍當中的唯一女生徐鳴,伸出手來按了按左手手腕上戴著的腕錶。
一道藍色的電流從上面激盪出來,充滿全身。
然後她從後面背包當中拿出一條登山繩,把這一頭扔給了在旁邊待命的一米八男。
一米八男因為長得太過正常而與這群人顯得格格不入,不過他也沒有說些什麼,訓練有素的他抓住了徐鳴扔過來的繩子,然後沉下腰,雙腿往地上一紮,就像是老樹盤根一樣再也不動了。
徐鳴的眼神一凜,將繩子綁在自己的腰上,緊跟著開始助跑,衝刺……
刷!
徐鳴高高跳起,在天空中留下了一抹矯健的黑影。
砰!
她穩穩落到了地面上,踩踏到地面的那一瞬間,整顆懸著的心也跟著放鬆下來。
小隊很快就在這條裂縫之間搭建起了一座繩橋。
「我怎麼辦?」
眼鏡男著急地喊到。
他們一個個的都是身體素質超人,但眼鏡男只是是一個陪他們過來的文職人員……他根本就走不了這個鋼絲繩啊!
「哎,真是麻煩。」徐鳴不由得嘆了口氣,有些嫌棄地撇了撇嘴角。
然後,隊伍當中那個一米九的拳擊男突然爆發了一聲大喊,然後單手抱起眼鏡男,將他夾在腋下,然後幾個大跨步,踩著繩子蹭蹭蹭就到了對面。
在這個過程當中眼鏡男魂都嚇掉了。
只覺得耳邊的風聲呼呼直吹,他根本不敢看下面。
生怕一看就要被那個深度給嚇個半死,然後連累大個子掉下去。
雖然是夢境,可也一樣要死人的!
……
等到大個子和眼鏡男都平安到達了對岸之後。
留在隊伍末尾的方浩,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古樸的m1911手槍,然後對準了最先撲上來的這個八瓣腦袋。
「對同類型的物種產生威懾!」隊長方浩喊到。
與此同時,在槍身上面突然浮現出了一張嘴巴。
這張嘴向外裂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用帶有磁性的宛如惡魔低語一般的聲音問到,「代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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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方浩毫不猶豫的回答。
「明白了。」嘴巴咧著笑,「扣除24天3小時壽命。祝您使用愉快。」
它說完話,嘴巴消失在槍身當中。
砰!
就在這一瞬間,一顆子彈呼嘯而出。
直接打中了撲上來的這個八瓣腦袋。
子彈帶著強烈的氣旋,從它的頭部穿透進去,炸開了一片粘稠的液體。
就好像它是由一層生物皮包裹著的糖漿一樣,在子彈打中的一瞬間,灑了出去。
吼~~~
當子彈命中的瞬間,四周發出了一片震顫的聲音。
無數的八瓣腦袋們互相抱著頭蹲了下來,就像是因為巨大的恐懼而導致兩條腿瑟瑟發抖。
看到這裡,姚夏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那把槍。
有點東西啊。
……
由於地面裂開的峽谷太深,再加上剛才的震懾效果,後面的八瓣腦袋們沒有再追上來。
而且整座城市似乎也已經安靜下來,一切又都恢復到了最開始的寧靜之中。
小隊成員們站在教堂的前面,不由得紛紛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座雄偉的建築。
要知道在雲北這裡,聖心大教堂是非常有名的。
至少曾經是。
聖心教堂位於雲北市的高地。
教堂建築風格獨特,既似希圖拉式,又似天之雲式。
鐘樓內部呈方形,有一口大鐘,叫雲之鐘,重19噸,是世界著名大鐘之一。
教堂有三扇拱形門。門頂兩側有兩座騎馬的凋像,一座是希圖拉神的手持權杖的凋像,另外一座是天雲聖女的持劍凋像。
徐鳴撫摸著外面的這層白色牆壁,看著眼前的建築,不由得有些恍然。
這個地方她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
「各位。」
隊長的聲音響起,這這樣寂靜而詭異的氛圍當中顯得有些過分的刺耳。
大家從之前的思緒之中回過神來,面對著隊長方浩,嚴陣以待。
因為他們都知道,接下來的戰鬥才是最關鍵的。
將要決定雲北市的成敗。
「準備好,等會兒進去以後,我會用真理之槍束縛住它的能力,然後你們就開始找人,找到了就完成自己的任務,明白了嗎?」
「明白。」
在他的身後傳來整齊劃一的聲音。
方浩站在這座白色牆壁的教堂面前,看了一眼上面凋刻的聖母凋像,然後深呼吸一口。
他伸出手來,緩緩地推開了教堂的大門。
……
吱呀一聲。
隨著大門被緩緩推開,一道光線從外面射了進來。
如同在地面上鋪陳了一條白色的光亮的地毯。
方浩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幾個人按照訓練有素的一字陣型,互相掩護著往教堂當中走去。
末尾的徐鳴抬頭看了一眼,只覺得一陣眩暈。
聖心大教堂的獨特設計就是這樣,正對面的窗戶正好可以讓光線傾瀉下來,照亮在前面的布告台,還有立在中心的那座聖母凋像。
同時周圍的高高的窗戶上,鑲嵌著五彩斑斕的玻璃,教堂的內部穹頂上面凋刻著許許多多的神話當中的人物。
四周的光線明顯要暗澹不少,形成了斑駁的光影。
然後中心的那座凋像被襯托得極其明亮。
尤其是在這樣的光線影響下,你會覺得那座聖母凋像真的是栩栩如生,並且沐浴在陽光當中,顯得格外的聖潔,讓人忍不住想要跪倒在地,對她進行懺悔。
而剛剛隨著大門的打開,,光線從門縫當中照射進來,仿佛鋪陳了一條神聖的道路,一直通到聖母凋像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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