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三式武技,後天玄妙
演武廳內,各色兵器石輪石鎖等器具擺放有序。
陳墨早早換上一身方便活動的短打,站在演武廳內等候。
未待多時,孫守仁邁步前來。
「義父。」陳墨行禮道。
「你如今即將貪狼七殺拳修至第五層,渾身有三千餘斤氣力,又修出內氣得以內視,那麼這套武技也能傳授於你。」
孫守仁面帶笑意,沉聲開口道。
陳墨神色迅速認真,豎起雙耳仔細聽著。
「貪狼七殺拳是軍中功法,簡單但並不簡陋。與這門功法配套的還有三式武技,分為貪狼,七殺,破軍。」
孫守仁講得極為詳細,架勢也早已擺開。
「這三式武技,並沒有特定的招式與兵器要求,更為準確的說,它們是一種特殊的發力技巧與激發自身氣血的方法。
與之前你找到的那門燃血法有一定相同之處,但施展起來負擔更少,不會損及自身。」
話音落下,孫守仁驟然向前打出一拳。
「轟!」這一拳攜帶勁風,吹得一旁槍上紅纓不斷飛舞。
然而卻遠不止於此,拳風不斷向前,直到接連發力數次後,方才停止。
「這便是七殺式,修煉至圓滿一擊變換發力七次,雖然每一次會有所衰減,但一擊打出去的力量仍是遠勝自身數倍。我如今只能發力五次,尚未將其修至圓滿。」
孫守仁又擺開其他架勢,為陳墨一一演示這三式武技。
其中貪狼式最為簡單,激發自身氣血,使下一擊威力更強。
修至圓滿,一擊可發揮出自身二十成力量。
這就是極限,再發力過多並不是不可能,但肉身根基不夠,就會損及自身。
而破軍式,更像是一種較為特殊的狀態,與燃血術極為相似。
施展這一式武技,在短時間內能提振自身氣力速度。
無論是用於攻殺亦或是用於逃跑,都算得上相當好用。
當然最多也就只能提升三成氣力,並且還持續不了多久。
因為這種方式是通過氣血刺激肉身,使之在短時間內發揮更強的力量。
但每提升一部分,都會對武者肉身造成壓迫,一旦壓迫的時間較長,就可能會損傷肉身。
所以這門武技對於氣力的提升,遠遠比不上燃血術。
因為那是以命搏命,用完後不死也殘廢的手段。
而破軍式則可以不受太多限制的使用,能作為正常應敵手段。
這三式武技與貪狼七殺拳擊是配套武技,修行難度很低,但門檻不低。因為這並非單純的招式,不是靠模仿就能夠學會。
不僅要對自身氣血能夠有極為精細的操控,且還需要內視,知道該如何通過氣血刺激肉身。
陳墨如今能做到這一步,孫守仁才會傳授他這三式武技。
跟著自己義父大致修行幾遍,初步掌握這三式。
起碼知道該如何用,接下來就是要日積月累的重複練習。
「這是我這些年修行的一些心得,伱拿回去看看,對你應該有些幫助。」
看陳墨已經大致掌握,孫守仁又從懷中取出一個薄薄的小冊子。
貪狼破軍七殺三式武技,都是易學難精。
有了這本小冊子,陳墨能少走些彎路,更快熟練掌握三式武技。
「謝義父。」陳墨接過那本寥寥不過十七八頁的小冊子。
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
這些寶貴的修行經驗,其實想要說清楚,不需要過多贅述,寥寥三兩言便足矣。
「義父,孩兒還有件事頗為好奇,周東周將軍作為後天強者,我看好像也沒比您強到哪裡去。後天強者和通脈武者究竟有什麼不同?」
陳墨把小冊子收入懷中,頗感好奇的詢問道。
「以你之眼力當然是看不出來,後天強者之所以強。是因為他們已打通天地之門,能化天地之力為己用。」
雖有些奇怪陳墨為何要突然問這些事,但孫守仁也沒多想。
仍笑著向他解答,臉上充滿對那個境界的嚮往。
他已突破通脈圓滿相當一段時間,距離這個境界也只是差臨門一腳。
然而想要跨過去這道關隘,卻並非這麼容易。
或許明天他就能突破,或許這輩子他都沒有機會。
一切都只能看個人緣法。
「天地之門?」陳墨急忙追問道。
「所謂天地之門,只是一個虛指,說的簡單些就是中丹田與上丹田,玄竅與識海。
打通這兩處丹田,武者可接引天地之力入體,自身內氣不僅能外放,且恢復速度大大提升。」
孫守仁換了個說法,陳墨立刻就聽明白了。
玄竅又名絳宮膻中,處人體胸口處,是謂中丹田,乃人之精氣所在。
識海亦稱泥丸,在人額頭處是為上丹田,乃人之神念所在。
上中下三丹田,乃是人體精氣神分別所居之處。
這些東西在五行蘊元功上都有所記錄,只不過上面沒提天地之門,更沒說該怎麼突破後天境。
聽自己義父的意思,打通這兩處丹田,就能如那些鍊氣士般,煉化天地之力為自身所用。
「義父,煉化天地之力不是很危險嗎?我看周將軍好像並沒有擔心過蜃海?」陳墨不解詢問。
「我等武者與那些鍊氣士當然不一樣,鍊氣士除了煉化天地之力還能掌控它們,勾動天地之力御使風雷。
而我等武人不同,只是煉化吸收,將其化為資糧用於提升自身。除非刻意前往蜃海中煉化吸收天地之力,不然沒什麼危險。」
孫守仁為他解惑道。
「那義父,您老已是通脈圓滿,距離後天豈不就是一步之遙。」陳墨笑問道。
「哪有這麼容易,想要打通中上兩處丹田,不光需要肉身調養圓滿,內氣也要多番錘壓,讓其更加凝實,去除浮雜之氣。
縱使如此,亦需要一定契機。」
孫守仁說完長長嘆了口氣,陳墨這個問題可算是問到他的難處。
他最初開始修煉時,煉的是外家功夫,必然對肉身有所損傷。
這麼多年下來,雖一直在調養肉身,已將其恢復至較為圓滿的狀態。
可始終還是比不過那些從小修行內家功夫的武者。
好在內氣經過多年修行,早已臨近突破極限。
現在的他就差個契機,若有就有機會突破,若沒有,那麼就只能慢慢等。
「孩兒相信契機早晚會到來,您老定然能突破後天境界。」陳墨笑著拍了個馬屁。
「這種事情,不強求。」孫守仁好似滿不在乎的搖頭,實際上是因為他清楚,強求也未必能成。
旋即他又同陳墨講了許多到任上的事情,七品鹽運司總司主。
官不大,油水卻大的有些過分。
而這些錢,顯然不可能只落到陳墨這一個小小的七品官手裡,不僅背後要有靠山,且上下左右都要打點好了,他才能安穩。
坐在這個官位上,背景靠山是第一,能不能讓大家都分好錢是第二。
至於有沒有能力,是否清廉,是善是惡,那就都不是很重要。
甚至於都不能清廉,清廉就坐不住這個位置,因為有很多人指望著從這分筆油水。
真要是敢清廉就會被換,換一個能撈錢的人上來。
這些都屬於官場中的潛規則,從不表露出來,若無人教導,除非天資極其聰慧,不然很難真正參悟出來。
陳墨自認為不算多麼聰明,但他有一個領路人。
這些東西有人能幫忙講透,其實不算很難。
另外還有一件事,那就是他現在雖然升任七品鹽運司總司主,但祝牛集鹽運使的職位,他仍要兼領著。
這倒屬於正常情況,每一位鹽運總司主都會這樣做。
除了要管理整個鹽運司外,往往還會兼領一份鹽運使職位。
所以陳墨即使去上任,也不用離開祝牛集,只不過需費力氣,把自己要管理的區域巡視一遍。
受完教誨,陳墨鞠身拜別義父,帶著這次繳獲來的東西離開軍營。
他沒有把所有東西都帶走,因為他暫時還不打算去上任。
陳墨要先去小袍鎮看一看趙瑜,再走一趟霞棲谷,去那把手上的符籙都換成血元石或蜃靈,然後再去上任。
因為霞棲谷離自己任上太遠,遠不如從軍營去來的方便。
一路回到小袍鎮,今日的鎮上很是熱鬧,一下出現眾多士卒。
讓鎮上的酒攤飯館,生意瞬間熱鬧起來。
而鎮上那處才開起來沒多久的青樓,今日生意更是相當之好。
只有賭檔,相對而言很是清冷。
陳墨還額外在鎮中的幾個賭檔附近都看了一眼,確定沒什麼熟悉的面孔後,這才離開。
一路走來,不少士卒都笑著向陳墨行禮問好。
茅草屋仍如往日般沒有太大變化,不過如今已是秋末時節,再往後入冬,就該慢慢冷起來。
等那時再住在茅草屋裡,可就不是那麼舒服。
陳墨輕輕叩響院門,院內傳來一道清脆婉轉的詢問,「誰呀?」
「是我!」陳墨高聲回答道。
「來了!」院中人的聲音一下欣喜過來,急忙小跑前來開門。
「你終於回來了!」趙瑜打開院門,見陳墨再度出現在自己眼前,整個人好似都鬆了口氣。
「家裡有乾淨衣裳沒,快給我找一套來。」陳墨急忙詢問道。
軍營中他可以洗漱,但衣裳他沒來得及洗。
雖有幾套能換的衣裳,但也都是沾滿泥土與黑褐血污,散發血腥臭氣。
在軍營中尚不覺有異,因為所有人基本都是這樣。
然而走出軍營外,他就能很明顯聞到身上的味道。
「有,你等著,我去給你拿。」趙瑜顯然也聞到陳墨身上的氣味,知道他這是一路征戰辛苦,當下不禁又是一陣心疼。
在鎮上浴堂仔細梳洗整理一遍,又在家中美美吃了頓飽飯。
下午陳墨帶著繳獲來的符籙,直奔霞棲谷。
六十三張符籙,換來一塊血元石,與兩瓶養血丹。
陳墨又用兩千兩銀子換來兩瓶丹藥,這還是看在他義父的份上,霞棲谷門人才願意賣給他。
不然可不是誰人拿銀子都能從這換丹藥,霞棲谷需要銀兩,但並不是特別需要。
做完這些事情已是傍晚時分,陳墨就在霞棲谷安歇一夜。
直到次日方才回到軍營內,帶著自己所繳獲的戰利品,再從小袍鎮接上趙瑜,一同奔赴祝牛集上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