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尼瑪!大晚上的嚇唬詭呢!」
陸仁甲看著地上的東西,即便是他也見過大世面了,但仍舊忍不住在心裡大罵了一句,聞到空氣中飄出來的血腥味,更是有些心裡發寒。
只見地上躺著一具屍體,屍體並不高,從體形上看,應該是一個小孩。
從面上看就無法分辨了,畢竟是詭異世界,也不是每一個詭都長得像血月夫人孫秀妍這種好看得,多得是奇形怪狀的怪異。
但關鍵不是屍體的臉丑,而是屍體的腹部,竟然被切開了。
暗紅的血液流淌了一地,肚皮被扒開,內臟都散落了。
死狀非常悽慘恐怖!
陸仁甲看了一眼,腦子裡立馬就想到,這作案手法不是和開膛手一個樣嗎?
可是白天發現的那具屍體,明明就是昨天晚上跟他交手的開膛手啊,如果開膛手已經死了,那怎麼可能又在這犯下這一起兇案?
還是說,昨天跟他交手的也許並不是開膛手,而是一個冒充開膛手的詭異?
但如果它不是開膛手,那它冒充開膛手又是什麼出於什麼動機?
又是誰殺掉的它?
真正的開膛手還活著的話,那現在又在哪裡,會不會正在暗中窺探自己?
一瞬間,陸仁甲感覺腦子裡冒出了一百個想法,身體一個激靈,竟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立刻關閉了手電筒,整個人的注意力提高到最巔峰,注意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光芒熄滅,周圍重新歸於黑暗,陸仁甲強行壓住狂跳的心臟,讓自己的呼吸平穩,然後也不收拾地上的屍體,也沒有叫其他人來幫忙。
就那麼靜靜地從黑暗中退了出去,但他並沒有離開,而是選擇了另外一個更隱秘的地方藏身起來,兩隻眼睛注視著屍體所在的地方,一動不動。
他雖然不是刑警,可上一世也看過很多偵探小說,知道通常用這種殘忍手段作案的東西,一般都有心理變態。
它們作案之後,很多時候會再一次回到現場,或是欣賞自己的傑作,或是留下一些只有其自己知道的紀念品。
更有甚者,兇手還會故意在現場留下具有指向性的證據,來引導或者誤導案情走向,向警方示威,藉此達到滿足自己變態心理的需求。
他知道自己呆在這可能有危險,但仗著有無相這個技能,就算打不過應該也能跑。
所以他決定隱身黑暗,伺機而動,萬一就有線索了呢。
就這樣,四周一片安靜,陸仁甲藏身黑暗中,他的不遠處就是一具被開膛死狀悽慘的屍體。
這詭異的一幕,任誰見了只怕都會膽寒,但陸仁甲卻反而出奇的平靜,整個人隱身黑暗中,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調到了最低,幾乎不可聞。
時間就在這種詭異的寂靜中一分一秒過去,陸仁甲沒有看手機,所以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
感覺像是沒多久,但又好像過了幾個小時了。
突然——
黑暗中傳來了動靜。
微弱的光芒中,陸仁甲看到一個身影從左邊的街道走了過來。
身影隱藏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個很隱約的輪廓,並且很快又沒入了黑暗中,不見了蹤影。
但陸仁甲確定,那個身影就是朝著那具屍體所在的方向走過去的。
「難道是真正的開膛手來了?」
陸仁甲心裡冒出這個想法,寒鋒劍已經悄無聲息握在了手裡,他抬起手來,劍尖對準了前面。
他不能確定對方一定會發現他,不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露出一張醜陋恐怖宛如楚人美一樣「漂亮」的面孔。
貼臉殺,一向是恐怖片慣用的伎倆,身為資深恐怖片迷的他,這一點還是非常了解的。
但等了一會兒,貼臉殺卻並沒有出現,他隱約聽到屍體所在的方向傳來了什麼細微的聲音。
仔細分辨,就好像是鋒利的刀鋒從肉類東西上面劃開了一樣。
陸仁甲心驚:這狗東西難道在分屍?
極有可能!
但陸仁甲還是沒動,他現在出手,結果極有可能和前兩次一樣,讓對方逃跑。
與其如此,不如放長線釣大魚,暗中跟蹤,也許能發現它的老巢,那樣一來就有機會直接鎖定其身份,用不著一直蹲守了。
就這樣過了幾分鐘,陸仁甲聽到血肉被劃開,又有刀鋒碰到骨頭髮出的略微更響一點的聲音。
最後,聲音歸於平靜,那模糊的輪廓從黑暗中走出來,朝著左邊街道走了過去。
陸仁甲放輕腳步,貼著牆壁慢慢尾隨上去。
一人一詭,在黑暗中潛行,周圍一片安靜和漆黑,形成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陸仁甲一直跟了將近十分鐘,那輪廓方才在一棟老房子下面停了下來,然後它提著一個袋子走進了其中一棟樓。
它很警惕,在進樓之前,還站住回頭四周看了一眼,確認周圍沒有詭,這才走了進去。
陸仁甲立刻從黑暗中閃身出來,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
走進樓棟,陸仁甲就看到電梯的燈亮了起來,然後迅速往上升,最後在六樓停了下來。
他立馬又跑出去,朝六樓看去,沒多久,六樓某個房間亮起了微弱的燈光。
就是那!
陸仁甲立刻鎖定了房間的位置,然後四周一看,剛好外面有一棵樹,樹很高,樹冠一直生長到了八樓的位置,爬上去看到六樓沒有問題。
於是他立馬手腳並用,爬上了樹,一路到了六樓的高度,然後調整位置和姿勢,撥開樹葉,朝那亮著燈光的房間看了過去。
第一眼,屋裡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只能透過一扇窗戶看到屋裡有一張桌子,桌子對應這的牆壁上掛著一面鏡子。
陸仁甲待著不動,默默看著屋裡,守株待兔。
過了一會兒,屋裡傳來走動的聲音,然後,一個詭影慢慢走進了他能看到的那個房間裡。
身影是朝著鏡子那面牆走過去的,所以正好背對著陸仁甲,看不到它的臉。
陸仁甲心裡罵了一句,你他媽倒是轉過來讓我看看啊,長得醜還不敢見人了?
好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樣,那身影走了一下,突然頓住,然後,轉過身來。
這一轉身,陸仁甲立刻就看到了那張臉。
「臥槽!是這個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