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鬼新娘—怪異的感覺

  李武面上一陣無奈,「阿昭,這事兒我原本不想和你說的,也是你爹娘讓我先瞞著你。

  但今日你問了,我就不得不跟你說說,省得你總惦記那些嫁妝,再以為是我私藏了。

  阿昭,先前我不是跟你說,三日回門我們不回去了嗎?說你爹娘去你哥哥家了。

  那倒是沒騙你,但之所以去你哥哥家,是因為你哥哥家的孩子病了,病得很重。

  生病你知道的,大病小病的都需要很多錢去醫治。你哥哥為了賺錢,不得不沒日沒夜地在外做工,你嫂嫂也接了不少零活兒,從早做到晚。

  你爹娘原本想把她們娘倆接到三水縣來的,可你哥哥是上門女婿,雖說去年岳父岳母老兩口都過世了,但你嫂嫂還是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

  沒辦法,只好你爹娘過去幫著照顧生病的孩子。

  至於你的嫁妝,我去接親那天你娘跟我說,讓我多擔待,那些銀子她得拿去給孫子治病。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孫子死了,說將來再有了錢,一定會給我們補上。

  阿昭,我能說什麼,咱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家都是熟人。

  你哥哥的孩子小時候我也抱過不只一次,別說你爹娘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我也不能。

  所以我就同意了這個事兒,後來怕你跟著上火,就一直沒敢告訴你。」

  阿昭果然上火了,她想回去看看那孩子,但李武說:「咱們別去給人添麻煩了,我這邊多出幾日工,等到過年的時候多帶些錢回去,對家裡來說那樣才是最大的幫助,你說對不對?」

  阿昭被他說動了,感動地撲進他懷裡,說武哥你真是最好的人。

  次日李武出門,正巧遇著了一隊迎親的隊伍從門前經過。

  他看著那支隊伍,聽著鼓樂嗩吶,看著新郎官兒騎著高頭大馬,正高興地往地上撒糖。

  不少孩子一路跟著隊伍,口中說著吉祥話兒,撿了一兜子糖,個個開心。

  他也跟著開心,只覺得這才是成親該有的樣子,可惜……

  被這支迎親的隊伍分了神,今日李武忘記鎖門了。

  阿昭本也沒想出去,但昨日李武說了鎖門的緣由,她便想去確認一下門有沒有鎖好。

  結果一拽,發現門開了!

  她猜想可能是李武忘記了,再看看門外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太陽也足。

  便覺得大白天的,髒東西也不至於在這種時辰折騰。

  於是開開心心地回去提了籃子,鎖了門,上街了。

  可惜她並沒有買到東西,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京城的人都非常冷漠,冷漠到她跟人說話,人家都不正眼看她。但是明明別人說話對方就可以回應,偏偏不搭理她。

  阿昭覺得,可能因為自己不是京城人吧!京城的人應該是排外。

  她很遺憾地往回走,心裡想著還是要讓李武帶她出來多轉轉,跟這邊的人熟悉了,以後自己出來買東西什麼的,也更方便一些。

  家裡不能事事都指望著李武,畢竟男人沒有女人細心,一些事情他也想不到。

  走到家門口時,看到幾位老婦人站在街邊說話。應該是在這裡遇上了,就聊了起來。

  其中一人牽了只大黃狗,原本安安靜靜的大黃狗,就在她經過時,忽然叫了起來。

  是衝著她叫的,叫的非常凶,就好像她是令人討厭的壞人,狗見了都煩。

  阿昭很害怕,怕那老婦人牽不住,大黃狗再撲上來咬她,於是趕緊跑了幾步,開門回家。

  關門時,她留了道縫,順著門縫往外看。

  只見那大黃狗還在衝著她這邊叫喚,它的主人一邊拉著它一邊說:「你叫什麼?這好好的什麼都沒有,你跟誰叫喚呢?聽話,不要叫了,再叫該讓人以為你是那種不聽話的狗。」

  阿昭心一直慌,老婦人的話讓她覺得奇怪。

  什麼叫「這好好的什麼都沒有」?明明她就從那裡經過,那幾個人應該看見她了呀!

  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來那大黃狗是衝著她叫喚的。

  但卻沒有一人提起她,從頭到尾也沒有一人看向她。

  就好像她從來不存在一樣。

  老婦人拉著大黃狗走了,另外幾位也散了。

  阿昭覺得不太對勁,這才又想起李武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她出門的事。

  看來京城的確是不尋常,詭案真的不只是說說而已。

  當晚李武回家,她把這事兒跟李武說了。

  李武很緊張,「你出門了?你怎麼能出門呢?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讓你出門嗎?」

  阿昭有點被他嚇到,趕緊說:「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出去了。你今天沒從外頭鎖門,我就想著大白天的也不會有什麼事,就想出去轉轉。沒想到遇著了這種事。

  武哥,你說那大黃狗它為什麼一直衝著我叫啊?

  而且我看著它的樣子,感覺很兇,就好像我是什麼可怕的東西,它想吃了我。」

  李武趕緊安慰她:「不怕不怕,許是因為你是生人,它沒見過你,所以才叫的。

  但也有可能是那大黃狗著了什麼邪,京城不太平啊!你以後千萬不要再出門了。」

  阿昭點點頭,「好,我不會再出門了。你也一定記得把門鎖好,我也怕外頭有什麼東西闖進來,想想就害怕。就是那大黃狗闖進來,也夠嚇人的了。」

  次日,李武小心翼翼地鎖好了門,又推了幾下,見推不開,這才去上工。

  阿昭在家裡洗衣裳,冬日裡水涼,她洗一會兒就要緩緩。

  一盆衣裳從早上洗到晌午,終於洗完時,一起身好像起猛了,就感覺到一陣眩暈,差點沒摔了。

  她扶著桌子站了一會兒,待緩過來一些,才敢去把衣服晾起來。

  自從跟李武成親,她就總感覺自己沒什麼力氣,偶爾還頭疼。

  起初李武總說她是吃多了酒,宿醉造成的,再後來過去許多日子,總不能再是這個原因了。李武就又說女子體虛也屬正常,他們新婚,許是洞房花燭耗費了精力。

  她聽不得這樣的話,覺得很害羞,後來就再不提自己體虛這件事情。

  但今日她又覺得不對勁,特別是當她看到桌子上燃著的香,總感覺那個味道不好聞。

  但是李武喜歡聞,平日裡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要一直燃著,從不間斷。

  阿昭想,也不知道這香料貴不貴,能省就省一些。反正白天李武也不在家,她就把香給滅了,等晚上李武回來再點上就好。

  於是她滅了香,過了一會兒,果然感覺清爽了許多,頭也不那麼疼了,更不眩暈了。

  她覺得可能是自己適應不了京城的生活,畢竟從前在縣城裡,哪能捨得用這種東西。

  京城的人活得雅致,李武在京城做工年頭多了,自然也學得了京里人的習性。

  如此,這香就一直沒再燃上。

  直到李武回來,阿昭迎出去,一邊問他累不累,一邊就要接他手裡拎著的菜。

  但李武沒有理會她,好像沒看到她一樣,從她身邊徑直走過去,一邊走還一邊喊了聲:「阿昭!」

  阿昭一愣,頓時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湧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