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斯突然感覺到了危機來臨的壓迫感。
「竟然是它們!」
憑著感應,凌鋒認出了這兩道黑影。
卡文斯趕忙逃竄,試圖甩掉這兩股壓迫感。
無奈的是,不管他跑到哪裡,跑出多遠,它們都如影隨形。
忽然,卡文斯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拉扯之力,身影隨之扭曲,停滯下來。
「我說怎麼感覺不對勁呢?原來有隻臭蟲在他身上…」
這是凌鋒能知道的卡文斯記憶中的最後一句話。
隨後,凌鋒頓時有種寒芒刺骨的感覺。
「是那種幽光尖刺!它們竟然知道我…」
凌鋒被刺中的剎那,他體會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絕望,意識寸寸崩碎……
凌鋒豁然睜開眼睛,猛地坐了起來,額頭上冷汗直流。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在凌鋒看來,他這次已經死在它們手裡了。
「想必卡文斯最終逃脫了吧!不然我也獲取不到他的記憶…」
他抹掉額頭上的冷汗,回憶著卡文斯的記憶。
「偷梁換柱,這就是礦難獲救礦工的隱秘…」
「真是一幫畜牲!」
凌鋒攥起拳頭,猛地錘在身旁。
「啊!」
「…」
「對不起,對不起,大姐,我不是故意的……」
忽然,拳頭上傳來一陣軟綿綿的滑膩感,凌鋒趕忙收回拳頭。
「不是,大…大姐,您還有裸睡的惡習啊!」
凌鋒趕忙捂上眼睛,不過指間卻偷偷留了縫隙。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婦人起身盯著凌鋒,表情有些痛苦,不過,隨即再次轉變為咧嘴笑著。
「又來了…」
凌鋒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忽然一陣眩暈感,沒站穩,又坐了下來。
「那幽光尖刺太強了…」
「咦?我剛才是躺在床上了?」
「不是,大姐,您沒對我做什麼吧?」
也不等她有什麼反應,凌鋒趕忙溜出了婦人家。
他掃視了四周,好在其他村民也都回家了。
「這是…」
凌鋒手心還抓著那枚掛飾,走得著急忘了給人家放下了。
「想必就是這玩意刺激我看到了卡文斯的記憶…」
他在燈光下仔細端詳了片刻。
這同樣是一枚青銅飾品,中間有一個黑色的眼睛輪廓凸起。
凌鋒再次摸了摸凸起部分,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
「邪門了,第三次了,這玩意是怎麼觸發的?」
「並且還是只能觸發一次,還是說有時效限制?」
「等放一段時間再試試吧!」
說著,就要離開,忽然,他想起了暈倒之前,那婦人曾經阻止過他拿這枚青銅掛飾。
「要不要給人家送回去呢?要不還是算了吧!那大姐正光著呢…」
「正光著…要不還是給人家送回去吧!非禮勿拿嘛!」
忽然,眼前多了一個影子,凌鋒趕忙往前躥了幾步,隨即轉身看去。
「我去!你什麼時候站到我後面的?還穿好了衣服!」
婦人站在門口,還是咧著嘴盯著他。
凌鋒也已經習慣了。
「哦,對了,大姐,這個東西還給你吧!」
他舉起手,把那枚青銅掛飾遞給婦人。
婦人低頭看了一眼。
「您終於有其他反應了!」
婦人看著掛飾,眼眸深處閃過一絲解脫。
隨即,轉而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這樣笑就好看多了,這枚青銅掛飾你真的不要了嗎?」
「哦對,你聽不懂我說話…」
於是,凌鋒假裝把這枚青銅掛飾放到口袋。
婦人微笑著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先替你保管著,以後我可能還會回來,到時候再還給你吧!」
咕嚕嚕……
「…」
「不好意思,有點餓了…」
凌鋒撫摸著肚子,對著婦人尷尬地笑了笑。
於是,婦人直接提溜起凌鋒回到家裡。
「我去,大姐,就憑您這手勁要是參加奧運會,能拿不少冠軍!」
「還有您這身高,投籃就跟往口袋放東西那麼簡單!」
「還有您這身手,這狀態,扮演世外高人絕對是本色出演!」
…
凌鋒滔滔不絕地說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麼多話…
儘管婦人不吱聲,只是微笑地聽他說話,他也樂此不疲地說著…
何況,自從凌鋒觸碰那枚青銅掛飾之後,婦人的狀態明顯不再那麼機械。
看起來舒服了很多…
婦人給凌鋒搬出來家裡僅有的一個木樁,放到院子中。
把凌鋒拉過來,把他按到木樁上坐下,隨即又搬出那個石桌,放到凌鋒面前。
自己便在院子的菜園裡拔了一些說不上名字的青菜,洗淨剁碎後放到青銅製的盆子裡。
然後,從屋裡拿出半碗青豆放到一個大號的臼子裡,加上一點點水,用杵研磨起來。
不久之後,把研磨好的青豆與剁碎的青菜混合。
最後,灶台生火清蒸……
凌鋒一眼不眨,靜靜地看著婦人微笑著嫻熟地完成了整個燒制過程。
完成後,婦人也不嫌燙,還熱氣騰騰就端到凌鋒面前。
「小豆腐!哈哈…」
「真香啊!」
「大姐,有筷子嗎?」
凌鋒擺出用筷子往嘴裡扒拉飯的動作。
「哦對,忘了,你們不一定用過筷子…」
隨即,凌鋒跑到柵欄上折了兩根小樹枝。
然後,他更不嫌燙,端起碩大的青銅盆子,就往嘴裡扒拉起來…
一頓風捲殘雲,青銅盆子裡的小豆腐一點沒剩。
如果不是怕婦人嫌棄他,他都想把盆子舔一遍。
「謝謝謝謝…」
凌鋒起身把青銅盆遞給婦人。
婦人微笑著接過盆子,沖洗乾淨後放回了屋裡。
然後,她又走出來微笑著看著凌鋒。
凌鋒抬頭,也衝著她笑了笑。
「沒想到你還挺會做吃的,你是第一個給我做飯吃的女人…」
「如果你能聽懂我說的話,肯定會問你沒吃過你媽做的飯嗎?」
「唉…還真沒有,我從小就沒見過我媽,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麼…」
「就如同我從來沒有媽媽,只有爸爸一般!」
「每次問我爸關於我媽的事,他就很不高興,訓斥我一頓!」
「我猜測最好的可能就是他們的婚姻破裂了,父親他不願意回憶!」
「我知道這只是我一廂情願,如果我媽真的在的話,她一定不會一直到現在都不出現…」
「有的時候感覺自己的生活活脫脫就是影視劇裡面的橋段,甚至是裡面的狗血劇情!」
說著說著,凌鋒的情緒有些急躁。
婦人彎下身子,微笑著輕輕摸了摸凌鋒的腦袋。
「不好意思,難得找到一位能靜心聽我倒苦水的人…」
「好了,大姐,真的很感謝您的款待,我這次真的要走……了…」
凌鋒剛要起身,又暈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