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那灰袍老者都遲鈍了一下,捏著拍賣錘的手都是一抖,反應過來,老臉瞬間像化了腮紅一般,揚聲唱喝,「一百!天字閣的客人出一百萬兩黃金!」
頓時一片譁然。
其餘競拍著在旁聽著就一陣心驚肉跳!
這到底是哪個財大氣粗的傢伙,她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嗎?上家才出八十二,她直接就加了個大整,湊成了百!而且她剛剛才以四十萬兩黃金拍下了雪虎!
在整個天臨,要一下子付清這麼多的黃金,恐怕也只有國庫裡面有吧。
「瘋了,這凌兮月是真的瘋了。」白玉卿在旁碎碎念,「不說這傢伙已經正常了嗎……」
北辰景神色懊惱,「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景,你要不要過去提醒那傢伙一下。」白玉卿真誠建議。
其實北辰景也在想這個問題,但轉而一想,這女人的死活關他什麼事,就讓她鬧去吧,如此個敗法,看北辰琰怎麼扛得住,都是自作自受!
「你——」青木公主氣得頭頂冒煙,身體前傾,而且越聽越覺得那嗓音熟悉,此時雙唇哆嗦,語無倫次,「到底是誰,有本事給本公主站出來!」
眾人一聽,玉字閣的原來是一國公主王子,也難怪有這實力。
不過瞧這氣急敗壞的模樣,也是強弩之末了吧?
人字間
小廝開口,也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少爺,這天字間……」
不過他即將出口的話,卻被蕭雲朗抬手打斷,眸色幽深泛起一點古怪漣漪,唇畔笑意似春光瀲灩,「這小丫頭,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當然知道是誰。
其實凌兮月的嗓音很有辨識度,那語氣,那嗓音,那氣場格調,可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出來的,而且她也並未隱藏,熟悉她的人應該都能聽出來。
察哈王子還算冷靜,暗自控住激動的青木公主,一邊揚聲朝天字閣道,「這位友人,小王急需這件東西,若能相讓,我月神國上下將不勝感激,若執意這般爭鬥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便宜了旁人。」
蕭九君皺眉,這話聽著怎麼就那麼不順耳。
就他一個人急需?這明里暗中的,是要仗著身份來壓人了?
「你——」察哈王子臉色一下也不是那麼好看了,沒想到對方一點面子都不給。
「天字閣的客人出一百萬兩黃金,一次。」旗語拍賣行的灰袍老者開始確定,環顧周圍,笑問,「有沒有誰出更高價格的,一百萬兩黃金兩次。」
眾買家面面相覷,這誰去誰炮灰的陣仗,沒人敢吱聲。
「青木,還是算了吧,我看這人也是勢在必得的樣子。」察哈王子無奈,如果因為個人原因,影響到整個月神國的國力,父王也不會答應。
「王兄,我求你了。」青木公主扯著哥哥袖口的手都泛起了死灰,雙眸充血般緋紅,就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見察哈王子真沒有要動口的意思,青木公主眸光一狠,猛地鬆手,不顧察哈王子的阻攔,搶在老者拍定前一秒,大喊,「一百零一!」
「哧……」
現場一片嘈雜。
這下是真的有好戲看了!
「青木,你瘋了!」察哈王子第一次如此凶她。
要知道,在旗語拍賣行,若搗亂賣場,也就是隨口喊價最後又出不起銀錢,剁手跺腳都是輕的,哪怕你是皇親國戚,也會吃不了兜著走,而且在整個天下的權貴圈裡,都永遠抬不起頭。
他丟不起這個人,月神國更丟不起這個臉!
青木公主雙眸赤紅,口氣祈求道,「哥哥,你就再幫我這一次吧,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只有這個東西能救我,我可是你的親妹妹啊。」
察哈王子見妹妹這個樣子,眼神微閃,也著實不忍。
「我看不像。」白玉卿抓抓頭。
青木公主死撐著追跟,都還沒來得及求得察哈王子的同意,凌兮月這邊幾乎是想也沒想,直接甩出了三個字,在整個賣場沉沉迴蕩,餘音繞樑,「一百一。」
「操!」聽到賣場內有人爆粗口。
這可是黃金,別當大白菜一樣好嗎!
凌兮月紅唇輕勾,坐在那裡面不紅心不跳的。
說句實話,凌兮月別的沒有,就是錢多得沒地兒花,窮得只剩錢了……
白玉卿眼皮子狂跳,咽咽口水,跟身邊的人建議,「我覺得,有,有必要派人去護國侯府通知一聲,這凌兮月要上天了。」
「敗光整個護國侯府和離王府最好。」北辰景沒好氣回一聲。
白玉卿看了他一眼,不再吱聲。
察哈王子一下遏制住青木公主,這個價格真不能跟了!
「天字間的貴客出一百一十萬兩黃金!」灰袍老者都感覺自己心臟快承受不了了,近幾年還未拍出一件上百萬的藏品來,還是以這種誇張的形勢。
「一百一一次!」
「兩次!」
「三次!」
每喊一次,大家的心臟都跟著加速一次。
「碰——」
灰袍老者一錘定音,手還在抖,「成交!沙漠之光,黃金神草,一百一十萬兩黃金,恭喜天字間的貴客!」
這一錘定下,簡直是要了青木公主的命。
「啊——」她真的瘋了,不顧形象的一聲尖叫,抬手狠砸欄杆,「啊啊啊!」
氣得頭髮絲都幾乎豎起來。
「青木!你冷靜一點。」察哈王子一把抱住發狂的妹妹,心疼之下,眼神也發了狠,在她耳邊低聲保證道,「別著急,你放心,這東西哥哥一定幫你弄到手。」
看來明的不行,那就只能背地裡來了,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能怪他!
而且到了這個時候,察哈王子多少也猜到了對面人是誰,畢竟整個天臨有這實力的人都不多,再加上是個少女聲音,還如此熟悉自己接觸過,只待確認!
「真,真的嗎……」聽到這話,青木公主稍微才冷靜了點。
察哈王子點頭,保證,「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說著,他視線投向對面,陰鷙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