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納蘭雪衣的神情,蘇北笑一聲,「公子你不用擔心,月姑娘是誰啊,她還能吃什麼虧不成,她找不到你,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回飄雪樓了。」
那傢伙,就是個禽獸!
現在沒了之前他「得罪」她的記憶,對他倒是好多了,但對別人……
總之,現在有空擔心她的安全,還不如為別人燒燒高香,別好死不死撞她面前去!
納蘭雪衣抿唇不語,沒了凌兮月在身邊,他也根本沒有心思再待在這樣的地方。
聽得蘇北的話,他暫時打消了心中的擔心,蹙眉點點頭,「先回去吧。」
「啊……」蘇北頓時一臉頹喪。
早知道,他就當沒看見公子了,自己都還沒開始玩兒呢!
納蘭雪衣回眸,看了他一眼,蘇北身軀立刻一正,嘿嘿訕笑,「回去,回去,當然要回去!」
也是,周圍這些女人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簡直是想將公子給吞了,剛剛有月姑娘在身邊,估計這些人還沒這麼明目張胆,自己就自慚形穢,生不起心思了。
但現在這情形……
再不走,待會兒估計走不了了!
最重要的是,有公子在,誰會注意到他啊?
看來他今天又要空手而歸了,真是想想都有些惆悵,愁啊。
蘇北神遊太虛之際,納蘭雪衣人已走出老遠,他回神,趕緊蹦躂著追上去,「公子等等我啊,啊啊!」
這乞巧節,整個潮山城幾乎是萬人空巷,會出來逛悠的可不止凌兮月和納蘭雪衣。
亮眼的風景線,也不知他們。
其中又一道,也十分惹眼,不過不是俊男美女的組合。
「我們兩個大男人,今天這個日子……你不覺得怪怪的嗎?」一襲黑衣的男子,嘴角輕抽著開口,面容清雋冷傲,眉心處有一道淺淺的傷痕。
不醜,反而襯出幾分神秘鬼魅。
聽得冷楓的話,蕭九君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唰」地展開玉骨扇,在胸前搖啊搖,「哪裡奇怪了?」
說著還抬手,一把勾住冷楓的脖子,將他往胳膊肘里一帶,仰頭大笑,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兩個男子,一個冷傲逼人,一個騷氣十足。
怎麼看怎麼覺得,莫名的……
般配!
對,就是這個詞,般配!
那和諧的場面,簡直比周圍任何一對情侶都養眼。
冷楓斜蕭九君一眼,手一抬,胳膊肘抵著他的胸膛就是一擊,將掛在他脖子上的男人抵開,冷冷一句,「我也說不上來,但總覺得他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蕭九君差點沒給一下抵得吐血,揉著吃疼的胸脯,嚷嚷著,「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他娘的能不能下手輕點,本公子早晚死在你手上!」
周圍又是一大波眼神看了過來……
「誰讓你沒事動手動腳。」冷楓嘴角一勾,笑容莫名滲人,丟下一句便自顧自往前走去。
「餵你慢點,剛才就走丟了!」
蕭九君快步跟上去。
從那巷子拐出來,凌兮月再回到主街上時,那涌動的人潮不知換了多少波了,自然也找不到了納蘭雪衣的影子,四下看了一圈還是沒見著人。
雪衣找不到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直接回飄雪樓。
她也回去得了?
不過凌兮月本就對這什麼節沒什麼興趣,這樣想著,她點點頭,便轉身往回走。
只是這事,還真被蘇北那個烏鴉嘴說中了。
凌兮月剛一轉身,還未提步,便被一隻粗壯的胳膊攔住了去路,伴隨著淫邪的嗓音響起,「小娘子,如此良辰美景,跟爺一切尋個樂子吧?」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肥的流油的大臉。
不過那衣著打扮,一看就是從什麼土豪家族走出來的「大爺」,身後還跟著十來個家丁,好幾個美妾。
如此陣仗出來逛悠,在人來過往的大街上,也算是異類的搶眼。
「是吳遼!」
人群中,有人認出這位潮山城的土霸王。
吳遼伸手攔在凌兮月身前,肌肉橫呈的臉上笑意猥瑣,眼睛更是要黏凌兮月身上了,「小娘子,今兒怎麼會一個人呢,不如和本少爺一起撿撿樂子,花前月下,共賞美景啊。」
他以前怎麼沒遇到,潮山城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極品!
「真是吳爺!」
「哎喲,又是一株鮮花,要插在牛糞上了……」
瞧著吳遼身邊的嬌妻美妾,周圍人再一看凌兮月,紛紛露出同情眼光。
大家只是惋惜,可憐,卻沒一個人敢管這閒事。
凌兮月和納蘭雪衣在一起的時候,即便周圍有男人看著,也知道她是有主之人。
但此時她落單,又生得這幅絕世容顏,在今天這個所有人都春心蕩漾的日子,不想惹來男人覬覦都難。
只是沒想到,一來,就來個這麼「勁爆」的。
不過想想也是,許多男人一見凌兮月的模樣,就自慚形穢了,只敢遠觀。
也就吳遼這種,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對自己的模樣也沒個自知之明的,敢上前去撩撥。
「讓開。」甚至平淡兩字,暗含警告,凌兮月沒閒工夫和這樣的人瞎扯。
吳遼一聽這話,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一樣,發出「吼吼」的大笑聲,仿佛豬叫一樣,還朝左右觀望,「小娘子不給面子呢,不過沒關係,我就喜歡這樣的倔脾氣。」
看多了溫順的,換個口味也不錯!
身後手持木棍的家丁,也跟著哈哈大笑附和,一邊拿木棍敲打著掌心。
甚至於,男人身邊的美妾都幫著說話,「我說姑娘,趁著咱爺還有耐心,好好說話,別惹急了,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你乖乖地跟著爺,什麼都會有的。」
一邊說著,還一邊上下打量一眼,眸露不屑。
瞧這一身穿著,寒酸打扮,全身上下唯一的飾品簪子,也都是大街上最便宜的那種木頭,一看就是貧苦人家,也就那張臉蛋兒生的能看。
狐媚坯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