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第621章:未婚夫婿,名正言順!

  皇甫皓楓眉目沉沉,抿唇不語言。

  拋去往昔的虧欠,承諾,又是兩族聯姻事關重大,這些暫且都不說,他能和月兒相認,都確實是多虧了雪衣周旋。

  是雪衣尋到了月兒,一路保護,又找到他告知來龍去脈,自己才能見到女兒,再加上雪衣傾心相付,真情實意。

  對方都如此懇求了,退婚的話他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

  身而為人,需懂得感恩,否則和禽獸何異?身為皇甫家族王座,更需要承擔這份責任義務,不能隨心所欲。

  可作為一個父親,他更不能勉強女兒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眼睜睜的看著她光華流逝,不管對方再優秀,再完美,都不能代替心之所愛啊!

  但誰都應該有爭取的機會不是?

  再加上這個人是雪衣,他是真的樂見其成,萬一,他是說萬一……

  納蘭雪衣眸光真切,猶如千年之冰湖,純粹而乾淨,定定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談判,也是納蘭雪衣以晚輩,以求娶者的身份,懇求皇甫皓楓給自己一個機會。

  再至少,不要阻攔。

  斟酌再三,皇甫皓楓袖袍一揮,大掌撐著桌角,眸光深深看向對面男子,「雪衣,你於我和月兒,都有恩,我們兩族的婚約又是早已定下,婚約如契約,無論怎麼說你都占理,若再悔婚,於道義於人義,確實都有些說不通,本座也覺汗顏,無顏面對族人和雪族一眾……」

  說到這裡,皇甫皓楓語氣緩了一下。

  納蘭雪衣靜眸聽著,這個時候並不插口多言。

  皇甫皓楓頓了兩秒之後,再度開口,話語微轉,「但是,也請你諒解一個父親的心情,我一輩子都給了家族,作為父親,我已虧欠月兒太多太多,月兒現在的情況更是不好,我絕不允許她再受任何傷害,為此,本座可以不顧一切!」

  納蘭雪衣垂下眸,輕扯唇角,微一笑,三分自嘲七分苦澀。

  「哎……」皇甫皓楓剛毅面容軟下來,垂手落於膝上,「不過,不對月兒一片真心,我也看的清楚,誰都有愛人的權利,你也應該有一個機會,去爭取。」

  納蘭雪衣睫毛輕顫,眸光微不可查的睜了睜,再度抬眸對上皇甫皓楓的眼神。

  寂靜的眸光之中,有意外,有疑問,但更多的是一眼能望到靈魂的歡喜。

  「楓王的意思是?」他嘴角不自覺上揚了起來。

  至於那皇帝老兒的賜婚,更是不能做數。

  北辰昊是天臨的王,但管天管地,也管不到他的頭上來!

  凌兮月和雪族的婚約,是她還在娘胎的時候,就由皇甫皓楓攜皇甫家族,和雪族定下的,其實,不管是從時間,還是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來講,都應在最前的。

  當然,當時皇甫皓楓還不知道,自己是有親身女兒的,自戰雪瀾失蹤,音訊全無之後,他料想這一輩子,恐怕也沒機會,能擁有自己的親生骨肉了,便從旁系過繼了一個過來。

  也就是如今皇甫家族那位,不算少主子的少主子,皇甫淺語。

  但兩族的婚約書上,白紙黑字,寫的是皇甫皓楓之嫡長女,嫡長女啊,更從未提及過皇甫淺語之名!

  原本沒有,只能在族中抓一個來湊數,雪族倒也是能接受,不然還能怎麼辦,也沒其他辦法啊,更可悲的是,隨便抓,都只有皇甫淺語這一個選擇。

  可如今這嫡長女明擺著在這,還要拿贗品來頂包,是個人都不能忍吧,更何況雪族?

  於情於理,也都說不過去啊。

  皇甫皓楓又道,「本座也聽聞,因為一些突發變故,月兒和北辰琰的婚禮未能舉行,未能完婚,只是大家認可,便一直尊月兒為天臨的皇后,所以其實月兒依舊是自由身。」

  暫不說其他,單論身份而言,雪衣也比北辰琰更有資格,留在月兒身邊。

  納蘭雪衣絕美傾城的臉上,浮出月華般的容光,整個人都好似被清輝包裹,瑩瑩玉色,一貫漠然冷寂嗓音此時都清脆幾分,如玉瓷相碰,「多謝楓王成全。」

  清貴公子,恍然若仙。

  皇甫皓楓伸手,頓在空中做制止狀,「先別謝的太早。」

  納蘭雪衣臉上淺笑依舊,眼神疑問看向對面,聆聽靜待,一副要求隨意提的樣子。

  「本座只有一個要求,但你務必遵守。」皇甫皓楓正色凜然看著納蘭雪衣,大手一揮,「否則一切免談。」

  納蘭雪衣頷首,「楓王儘管說。」

  皇甫皓楓沉「嗯」一聲,「這婚約,本座暫不會退,我給你時間,讓你自己去爭取月兒的心,但無論如何,都不得勉強月兒,我也不管你雪族是不是已經在準備成婚事宜,只要月兒不點頭,就不得強迫她完婚,更不能使任何手段逼迫。」

  婚姻大事,不可強求,這是他唯一的要求。

  「這是當然,這一點,楓王也儘管放心。」納蘭雪衣微一笑,拇指小指相扣,豎起三根手指朝天,節骨玉長,淡淡四字承諾,「君子之約。」

  皇甫皓楓滿意點頭,眸光深沉依舊,「雪衣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本座自然相信你的為人,但醜話是要說在前頭,你雪族有幾個老傢伙,可不是省油的燈。」

  當年為了逼他和容華成親,可沒少使暗招,倒不說是什麼陰暗手段,只是著實難纏。

  「師尊那邊,雪衣會代為轉達的。」納蘭雪衣微一笑,提起玉壺,給皇甫皓楓面前的酒杯緩緩斟酒。

  皇甫皓楓看著面前的男子,他心疼女兒,但不代表就看不見其他人,靜了兩秒後,淡淡一聲,「雪衣,你可是想好了,這可不是一條好走的路啊,更有可能不得到一點回應,反落得遍體鱗傷,慘澹收場。」

  納蘭雪衣舉著酒壺的手輕頓住,指尖微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