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雲禮等人也紛紛望向凌兮月。
凌兮月不緊不慢一笑,抬眸盯著柳飄飄,「這東西是本宮賞給戰歆兒的,本宮見她禁閉絕食了一日,想來是餓著了,便將柳夫人送給本宮的桂花糕,賞給了她,有什麼問題嗎?」
大家一想,確實沒毛病。
「可柳夫人為何就確定,這東西上面有毒,戰歆兒就一定是中毒身亡,而不是興奮過度呢。」凌兮月瞥一眼柳生笙,淺淺的語音驟然轉冷,「這點本宮有些不解,倒是要請柳夫人給本宮好好解釋一下!」
柳飄飄宛若雷劈,僵在原地!
所有人再度看向柳飄飄,面露不解。
戰娉婷看向柳飄飄,滿臉驚詫,「這東西是二娘你送給皇后娘娘的?」
那二娘她剛剛說的話,不是自己打臉嗎,如果是在轉手途中加了料,那為何她什麼都不懷疑,直接就如此肯定,是這吃食裡面下了毒呢?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柳飄飄試圖在送給凌兮月的吃食裡面下毒,誰知人算不如天算,身為皇后的凌兮月頗有母儀天下的風範,大度容人,將東西轉賜給了絕食一天的戰歆兒。
結果,作繭自縛……
連戰娉婷這麼簡單的腦子,都反應了過來,更何況是戰南天。
「大膽刁婦!」戰雲禮卻最先開口,一耳光扇在柳飄飄臉上,「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對皇后娘娘下毒,今日我就休了你,滾回你的柳家去!」
第一時間撇開關係,倒符合戰雲禮的作風。
不過他也是真給嚇到了,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即便因著老爺子的關係,不至如此,但作為夫君的他可脫不了關係,所以趕緊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是,我……」柳飄飄被一耳光給扇懵了,被打得跌坐在地的她,此時才稍微清醒一點,才意識到她的行為,會給整個柳氏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她剛剛都說了什麼?
可她的女兒啊……
戰南天怒不可遏,心中更是一陣後怕,「還不給本侯從實交代!」
還以為這些年過去了,如今的情況,他們也應該消停,卻沒想到還想打兮月的主意!
秋蘭一聲冷笑,抬手捻起一塊桂花糕,入嘴。
「喂!」戰娉婷伸手去攔,卻沒來得及阻止,「你不要命啊!」
明知道這東西可能有毒還去吃!
雖然為了在凌兮月面前『爭寵』,戰娉婷和秋蘭互相看不上眼,但這麼長時間,兩人也建立了一種每天不吵就活不下去的異樣革命友誼,自然著急。
秋蘭剜戰娉婷一眼,隨後將一整塊吃完,看向柳飄飄,相安無事,「柳夫人,我家娘娘可是原封不動送過來的,說話之前可要過一下腦子。」
柳飄飄這時才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桂花糕和桃花蜜中的確有毒,但若單吃一樣,是沒有任何影響的,兩樣毒摻在一起,便會致命!
可她怎麼解釋?
一解釋就更說不清了!
秋蘭瞪著柳飄飄,恨不得拿眼神殺死她。
真狠啊!
想害小姐,如今自食惡果無人無尤!
「既然柳夫人解釋不清楚,那本宮便來問問他吧。」凌兮月清眸婉轉,好整以暇望向衣衫狼狽掛在身上,一直匍匐在那簌簌發抖的柳生笙。
「說話!」戰南天一腳踹在柳生笙肩頭,練家子出身的老爺子,那渾厚內力,一腳便將他踹吐了血。
他如何敢承認?
可一邊是謀害皇后滅九族的大罪,一邊是明擺著的『姦殺』護國侯府小姐,人贓並獲,兩樣都是死罪,可謂是有苦說不出,柳生笙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他只能選擇硬抗這後面一罪,企圖矇混過關,不敢說出真相。
「可有人證?」凌兮月淡淡一語。
柳生笙一時語塞。
他一個人偷偷來的,想和表妹聊點私房話,哪會敲鑼打鼓讓大家都知道?
「拖下去,給本侯送去刑部,即刻以殺人罪論斬。」懶再聽由他詭辯,戰南天怒不可遏揮手,一想到今日的情形,險些就發生在凌兮月身上,直想一劍劈了眼前人。
「饒命啊!」
「侯爺,娘娘,微臣真的是無辜的!」
柳生笙被拖著離開,口中不停嚷嚷,以『姦殺』戰歆兒這罪來說,他的確是無辜的,可惜,有苦難言。
「老爺,救我,救我!」解釋不清的柳飄飄拽著戰雲禮的腿。
「無知婦人!」
戰雲禮一腳踹開柳飄飄。
他沒自己動手宰了她就是好的了,怎麼可能跟著下水。
戰南天看了一眼柳飄飄,「一併帶去。」
「是!」
兩個侍衛拽起她。
「啊——」
柳飄飄發瘋一樣掙扎,披散的頭髮似鬼,又哭又笑,受不了這刺激真瘋了,「我的女兒是皇后了,皇后。」說著朝著架起她的兩個侍衛拳打腳踢,「大膽,知道我是誰嗎,我女兒是皇后,還不放開,哈哈哈哈……」
戰雲禮聞言又一陣瑟瑟發抖。
這瘋女人,是真想害死他!
「哈哈哈哈……」
柳飄飄的猙獰大笑在這方院落盤旋,陰影籠罩,久久不能消散。
「今天這事,任何人都不准說出去半個字,否則嚴懲不貸。」戰南天朝屋內的丫鬟僕人等人冷言警告,花白的眉梢幾乎倒豎,不怒自威。
家醜不可外揚,戰歆兒這等死狀……又發生在護國侯府,傳出去簡直有辱國體。
「是!」
眾僕人戰戰兢兢。
他們也是被這陣仗給嚇到了。
更沒想到,皇后娘娘如此大度,這母女兩人卻恩將仇報,落得這個下場也是該的。
說完老爺子看向戰歆兒被白布遮蓋的屍體,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