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左手觸碰了下王嫣然。
幾道信息於他腦海浮現。
——【第一次神秘化後,可獲得白衣判官】
——【讓王嫣然變得神秘化,並且歸屬於我】
——【神秘化的代價,為兩枚靈脈之心】
...
【白衣判官,58級】
【作用:維持著原本一切的記憶和能力,但從此刻起,將永遠忠誠於您,額外獲得地獄白衣判官的能力】
...
——目標需處於瀕死狀態,或主觀同意,才可神秘化。
夏炎雙眸陷入沉思。
首先,這神秘化的代價居然還是兩枚靈脈之心?
58級的白衣判官,只是看起來就不比56級的青衣鬼卒弱。
而青衣鬼卒,卻是需要黑衣厲鬼第二次神秘化才能得到,那是需要花費足足100枚靈脈之心的。
也就是說,被神秘化的存在本身越強大,第一次神秘化之後也就越強大。
其次,神秘化似乎並不是無序的...
無論之前的「無常弓」、「九子鬼母」,還是「青衣鬼卒」,亦或是此時的「白衣判官」,似乎都在映射著一個完整的世界:
————地獄。
夏炎不禁猜測,那噩夢裡的詭異白影是要借著自己的手來讓「地獄復甦」麼?
那麼,那白閻羅就是「地獄」的大能麼?
等等...
我為何知道祂叫白閻羅,知道祂是棲息於大地最深處的神秘巨魘?
我和白閻羅究竟是什麼關係?
最後,頭頂漂浮的這些等級信息,肯定不是自己的力量導致的,那麼...
這又是另一種神秘的力量麼?
這力量是否牽涉到另一個完整的世界?
是否又有人試圖讓那一個世界復甦?
他只是略作思索,就覺得這個世界極其龐大,水亦是極深。
正沉思著的時候,他耳邊忽然傳來嫣然嫂嫂壓低的聲音。
「白易,你...你一直摸我的手幹什麼?」
夏炎這才回過神來,急忙縮回手,然後避免尷尬地直接岔開話題道:「王長老,我們的機會只有一次,請務必相信我。」
嫣然嫂嫂咬著小銀牙,點點頭輕聲道:「我既已決定,自會配合你。」
夏炎沉吟道:「好,但該做的戲還得做,以防萬一。我一會兒空抽鞭子,王長老記得要叫......」
嫣然嫂嫂:「好。」
片刻後。
夏炎抓著勾刺皮鞭對著空氣抽打,一陣陣響亮的鞭花迴蕩開來。
啪!
「啊!」
啪!!
「啊~~」
「招不招?」
「不!」
啪!!!
嫣然嫂嫂古怪且羞恥地停頓了下,然後配合著他悠長地喊出一聲:「啊~~~~」
...
...
話分兩頭。
時間拉回昨晚。
雲清山余脈有一座城名為「桑木」。
桑木城的公孫家族,本是個商人世家,靠著與官府勾結,再加幾代經營而逐漸做大,有了一個可以被冠以「世家」之名的體面稱呼。
家族努力地供著弟子從文從武,而到這一代時,終於供出了一個能夠修行的弟子——公孫遼。
家族幾經努力,成功地把公孫遼送入了大虛王朝最大的靈修宗門——太虛仙宗。
這是光宗耀祖的事,畢竟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
而只要公孫遼能夠平穩地提升境界,那麼壽元定然能夠超脫凡人,在數十年乃至百年後,成為坐鎮公孫家的老祖。
到時候,公孫家族就是第二次完成了「家族的蛻變」,成為了一個靈修世家。
然而...
就在昨晚,家族之中接連死了幾位大人物,
沒死的人也都快發瘋了...
無論家族弟子,侍女,或是可以被稱為江湖好手的護院都能感到那種不詳的邪祟,黑暗裡似藏了髒東西,正在逼近...
而一夜之間,所有人都如做了場噩夢,
上吊的黑影,井中爬出的惡靈,牆角後嘻嘻笑著的異聲...
死亡已經開始了倒計時...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死去。
公孫世家急忙開始動用各種人脈,其中一道則是通過「靈鴿」發向了在太虛仙宗的公孫遼。
因為公孫遼已經進入了靈修界,他自然會有著家族所不具備的關係。
而動手的人自然是奉了夏炎命令的——「王朝暗衛、黑衣厲鬼」陰小幽。
......
此時,暮色時分。
瑰陽如血,群山起霧。
殘陽光華安靜地落照在霧氣里,照出緩緩流淌的「血河」,
血河潺潺,逐漸地淹沒過這千山萬壑的雲清山。
忽然,大獄門前傳來鳥鳴聲。
夏炎通過「白易」的記憶可以知道,這是「靈鴿」的叫聲。
靈鴿,一種「修士界的信鴿」,有著更快更好更安全也更貴的特徵,它們都是走著「靈修」之路的「動物」,靠著自身的「打工」賺取外快,期盼著終有一天可以成為真正的靈修而化形。
他打開門,一隻羽毛純白、比正常信鴿要大不少的的鴿子正站在門口,羽翼下夾了一封信。
鴿子看了他一眼,直接撲閃著羽翼飛入了大獄內,來到修煉室門前發出響亮且自豪的「咕咕咕」。
門內的公孫遼似乎有了感應,未幾,修煉室的門就開了。
這位公孫家唯一的靈修看到鴿子愣了愣,顯然沒想到有自己的信。
鴿子撲閃著翅膀,飛到他面前,羽翼如手、夾著信遞給了他,
然後又歪過腦袋,看著修煉室里的靈氣晶石,
一雙鳥眼瞪得很大,閃爍著「撲過去抱著這靈氣晶石」的饑渴。
然而...數秒後,它未曾得到邀請,就轉身拍拍翅膀飛走了。
公孫遼拆開信,只看了一眼,就面色大變。
他強行鎮定,但來回走了幾步,卻如熱鍋上的螞蟻。
家中出了大事,他卻正好輪值,這該如何是好!
這時候,他眼中的「白易」關切地問到:「怎麼了?」
公孫遼並不回答,而是猶豫良久,長嘆一聲道:「白兄,我有個不情之請。你......你能不能幫我頂這幾天?我家中出了大事,必須返回處理。」
這本就是夏炎隨手安排好的。
殺一名弟子容易,但要在殺一人時、卻不打草驚蛇,就難了。
要知道,每個弟子都是有命牌的,人一死,宗門就會立刻知曉。
一番推攘之後...
夏炎答應了。
公孫遼千恩萬謝,把「普通修士根本消費不起」的彌天黑冊拓印本給了他,
又說「欠他一個大人情,來日必定重謝」,這才匆匆忙忙的悄悄離開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夜幕逐漸暗沉下來,月光里,皎潔的紗霧潺潺流淌。
夏炎坐在大獄的門前,取出一壺烈酒,湊著月光,默默地喝著。
喝完,他把空酒壺放回了儲物空間...
而四周的紅惡靈也始終沒有察覺到有修士靠近。
這很正常,修士們平日裡大部分時間都在修煉,哪有閒工夫在外面亂逛?
秋日山夜,寒氣入髓。
夏炎又等了一會兒,直接關上獄門,然後挑出王嫣然的鑰匙,幫她打開了特製鐐銬,同時丟了一瓶「白易」的療傷丹藥,以及一套乾淨的女式衣袍給她。
王嫣然有些難以置信,直到她面前這神秘男子催促時,才趕緊開始換衣服,但她留了個心眼,沒吃藥。
夏炎並沒有把她的血衣留在這兒,這會幫助後來者進行情況判斷...
他趁著嫣然嫂嫂換衣裳時,來到了前面的牢房,取出「來訪記錄簿」,在上面簡簡單單地寫了一條記錄:
傍晚,龐天......
寫完之後,他拿著嫂嫂貼身的新鮮血衣在紙上擰出一些血跡。
而此時,王嫣然已經走出了牢房,她看了一眼「來訪記錄薄」,不僅有些駭然...
眼前這少年的心機好深。
如果她猜的沒錯,這少年本是要寫「傍晚,龐吞虎供奉來訪」,但他偏偏只寫了一小半,造成了假象,而擺了拖延時間的迷陣。
可這又如何?
王嫣然知道...
從她越獄的這一刻起,就已經站在太虛仙宗的對立面,且沒有回頭路了。
夏炎看了一眼身後裹於灰斗篷的女子,問:「能走麼?」
王嫣然點點頭。
「跟緊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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