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號為什麼要殺死慶舜飛?
這個問題讓19號直接怔在了原地。
寧秋水自顧自地說道:
「根據你的描述,『病人』想要離開這座『醫院』,需要經過『醫生』的同意,即『醫生』認為我們的病好了才會放我們離開。」
「此外,我們這些『病人』如果違反了『醫院』為我們制定的規則,那麼就會被『醫生』人道處理。」
「這麼分析的話……你們這些『志願者』應該沒有權利對我們這些『病人』進行處決。」
「我猜的對嗎?」
19號沉默了片刻,四周環顧了一圈,低聲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
寧秋水見到了他的默認,繼續道:
「我想說的是——在正常的情況下,7號根本不可能去殺死自己的『病人』慶舜飛。」
「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他竟然做出違反『醫院』規定的事情呢?」
19號被寧秋水循循善誘,陷入了其中。
「是啊,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醫院』對於他們這些『志願者』要求挺嚴格的,他們的工作主要是負責照顧『病人』的起居,並且引導對方參與醫院的治療或是吃藥。
看著對方思索的模樣,寧秋水又問道:
「19,你之前還照顧過其他的『病人』嗎?」
19號回道:
「有過幾名,不過後來那幾名『病人』違反了一些醫院的規定,被人道處理了。」
寧秋水:
「那照顧那幾名被人道處理的病人的『志願者』現在還在嗎?」
19號:
「當然還在啊,只是可能被分配去了醫院其他區域服務……」
他話沒講完,寧秋水打斷了他:
「也就是從那過後,你就沒有再看見過他們了,對嗎?」
19號沉默不語,過了會兒,他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了自己的腕錶:
「快到『治療』時間了!」
「7號的事情待會兒有時間了再聊!」
寧秋水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起身後朝著公共廁所的方向看去,眉頭微皺。
停頓了一會兒後,他還是跟著19號離開了。
二人離開了食堂,朝著食堂後方的一條小路走去,來到了一座四層高的倉庫樓,19號帶著寧秋水來到了19號房,拿出鑰匙打開了那扇鐵門,進入房間裡拿著遙控器打開了燈。
原本黑暗的房間,一下子亮堂了起來。
這房間倒是很空曠,中央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只有一個特殊的儀器和一個頭戴式的耳機。
「待會兒進去,你把耳機戴上,之後閉上眼睛,裡面會有專業的『錄音』幫你疏導情緒,時間不會太久,大概十分鐘就結束了。」
「進去後,我會關門關燈,到時候房間將會陷入黑暗,但你不用驚慌,我會跟著你一起進去。」
「房間裡會有特殊的監控儀器,對你進行360度無死角全程監控,因此,在治療的過程中,你不能夠摘下耳機,否則一旦被『醫生』發現你抗拒治療……後果不用我再說了。」
寧秋水聞言皺了皺眉。
「行。」
眼下這樣的情況,他也沒有辦法拒絕。
來到了房間裡,19號隨手關上房門,房間沒有窗戶,全靠著一盞白熾燈照明,寧秋水坐到了一個破木圓凳上,將耳機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裡面有些許雜亂的電流聲,但聲音不算大,聽上去還行。
「……現在是試音階段,請病人抬起你的左手。」
寧秋水開始按照耳機裡面的那個女人聲音照做,19號見狀,來到了旁邊也拉過了一張凳子坐下,並用遙控器關閉了房間裡的燈光。
燈一關,整個房間立刻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寧秋水的耳機里,開始播報起了一些沒用的雞湯與廢話。
這似乎就是醫院對病人的『治療』。
寧秋水對於一些話術方面的催眠手段倒是也有些涉獵,但耳機里播報的這個顯然不是。
那就是……純粹的廢話。
當然,寧秋水也沒有掉以輕心,依然提防著。
相比於耳機里的播報,更讓他感覺到不安的,是這個房間裡的絕對黑暗。
隨著燈關上之後,他什麼都看不見了。
而戴著的耳機隔音效果非常好,好到寧秋水甚至完全聽不見外面一絲絲的聲音。
「隔絕我的視覺與聽覺嗎?」
「這是要對我們動手了?」
寧秋水思緒快速飛爍。
「不對,如果是鬼的話,真要動手不需要做這麼多『前戲』。」
「既然這樣,為什麼要剝奪我的視覺與聽覺?」
他晃了晃頭,看向周圍,毛都看不見。
這十分鐘顯得真是尤為漫長……
「喂,19,你還在嗎?」
「在的話,摸摸我的手。」
寧秋水心裡掠過了一抹不祥的預感,對著黑暗中叫了一聲,並且對著19號之前所在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手。
二人離得不遠,而且彼此都記著對方的位置。
如果19號沒出什麼問題,那只需要幾秒鐘,就應該摸到他的手才對。
然而……
寧秋水伸到黑暗之中的手,卻像是深入了深淵之中,許久都沒有回應……
「19,你還在嗎?」
「聽得到我說話嗎?」
「聽得到的話,過來摸我的手!」
寧秋水又大聲對著黑暗之中說了幾句。
然而,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當我們處於抑鬱的時候,一定要及時的和身邊親朋好友們溝通排解……」
耳機里,依然流淌著那個沒有感情的女人的播音。
望著眼前冰冷的黑暗,寧秋水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房間裡,只有一個耳機。
他戴著,19號就沒法戴。
而且房間的門也根本沒有被打開過。
所以,他說話19號應該聽得到才對。
可為什麼會沒有回應呢?
寧秋水想著之前19號坐下的位置,好像距離他不是很遠,只要他稍微移動一下,用腿……應該能碰到。
正好,耳機線也不短,足夠支撐寧秋水站起來。
緩緩起身,寧秋水按照記憶之中的方向,移動了半步,然後彎腰,伸腿……
腳尖踢到了凳子。
可凳子上……空無一物。
PS:今天休息一下,就兩更。
『醫院』是公路的最後一個節點,寫完『醫院』,這個副本就基本進入了尾聲。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