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沿街說了一路。記住本站域名
相較於眼下的太平街,她更熟悉的是百年前的那個。
吵鬧的街坊鄰居,雞飛狗跳的日常,錯綜複雜的人情……那些實際發生過的,但只有她記得的久遠過去。
江刻多數時間都處於一個聆聽者的角色。
每每在墨傾提及時,他腦海里都會出現一些片段。
仿佛他也曾看到過。
走到家門口時,天又飄起了細雨。
「墨傾。」
江刻駐足,忽然喊墨傾。
「嗯?」
原本都要跨台階的墨傾,聞聲偏過頭。
屋檐下掛著兩個紅燈籠,不知誰掛上去的,燈亮著,光暈泛紅,墨傾的眉眼、側臉都籠上了一抹淺淺的緋紅。
清冷淡了些,有點兒溫柔。
「如果不在局裡,你想過怎樣的日子?」江刻眼帘微垂,安靜地注視著墨傾。
燈光里,細雨斜飛,如針如線,一縷一縷地拉扯著。
墨傾靜默兩秒,疑惑反問:「不就是我現在過的日子嗎?」
江刻愣了一下。
現在?
她想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
見江刻沒話,墨傾忽然上前一步。
二人距離拉近。
墨傾微仰起頭,漆黑的眸里映著江刻的臉,視線與之對上。
她問:「不然呢?」
江刻頓了頓:「墨一停說,神醫村是你理想的住所。」
「以前算吧。」墨傾聳了下肩,「但我在這個時代醒來,還要回神醫村度過餘生,豈不是太虧了?」
「……」
江刻抿了下薄唇,竟是無法反駁。
「墨傾!江隊!」
院子裡傳來戈卜林大呼小叫的聲音。
他匆匆跑了出來。
衝到門口時,戈卜林抬手扶住門框,另一隻手拎著兩把沒打開的傘。
「我還打算給你們倆去送傘呢,沒想到你們回來了。」
戈卜林眉眼一彎,忽然笑著指了指屋檐下的紅燈籠。
他喜滋滋道:「再過幾個月就要過年了,我和遲隊買了紅燈籠掛上,怎麼樣,是不是喜慶多了?」
墨傾眉毛一抬:「你說,距過年,差幾個月?」
「也就……」戈卜林琢磨了下,語氣登時弱了,「四五個月吧。」
說完戈卜林輕咳一聲,立即挽尊:「這不,喜慶嘛。」
墨傾冷笑:「要不你再剪幾個大紅喜字掛上?」
戈卜林卻沒反應過來,驚訝地問:「給你們倆準備嗎?」
「……滾。」
墨傾友善地贈送給他一個字。
果然是跟澎韌待久了。
智商都處於同一個盆地了。
「哦。」
戈卜林乖乖退到一邊。
等墨傾先進門後,戈卜林等著江刻,小聲問:「我要準備嗎?」
江刻悠悠看了他一眼:「……你可以準備。」
戈卜林眨了眨眼。
*
因為墨傾把神秘人的身份託付給季雲兮,所以把黑板牆上的題目和答案都發給了季雲兮,讓季雲兮去處理了。
所以,墨傾不需要趕大早去學校。
第二天,墨傾還是起得很早。
她洗漱完下樓,敏銳地聽到廚房有動靜,欲要去看。
這時,江刻端著一杯咖啡,走到門口。
江刻狐疑地覷她:「這麼早,你去哪兒?」
「遛彎。」墨傾隨口一回。
緊接著,墨傾注意到江刻稍顯疲憊的臉色,狐疑:「你肯定不是早起。昨晚當賊去了?」
「……」
剛要喝咖啡的江刻動作微僵,一時無言。
墨傾還來了興致:「去偷什麼了?」
江刻慢慢地喝完一口咖啡,淡定道:「你們家床睡得我不舒服。」
墨傾稀罕極了:「合著你還是第一次睡?」
江刻加重語氣:「昨晚尤其不舒服。」
墨傾笑說:「你去冰箱看看,豌豆是不是沒了?」
江刻下意識側身,望了一眼冰箱,爾後就意識到不對勁。
他凝眸看向墨傾。
墨傾不無譏諷地接話:「不出意外的話,全擱你床墊下了,是吧?」
「……你精神挺好啊。」被好一頓損的江刻,頗為無語。
墨傾笑笑:「我又沒做賊。」
江刻沉默兩秒,抬手指了指門:「門在那兒,不送。」
墨傾心情頗好。
她手往兜里一放,大步走向玄關,出門遛彎去了。
*
墨傾遛彎回來,買了四人的早餐。
但上桌的,只有戈卜林和遲時。
戈卜林起得晚了,急著上班,吃了一半:「我得先走了,待會兒還有個會,不然來不及。」
墨傾斜了他一眼:「把剩下的帶上,路上吃。」
「行。」
戈卜林一猶豫,答應了。
他風風火火地走了。
「你今天什麼安排?」墨傾看著遲時。
遲時說:「跟二隊繼續排查。」
「嗯。」墨傾說,「查不到也沒關係,你多跟他們接觸接觸,了解一下基地,沒準對你恢復記憶有幫助。」
「嗯。」
遲時頷首。
說到這兒,墨傾終於問起:「江刻呢?」
遲時回答:「他在睡覺,說不吃早餐。」
「……」
昨晚果然去做賊了。
不吃就不吃吧,誰稀罕給他吃似的。
墨傾解決完早餐,連二樓都沒去過,簡單收拾一下,她就去學校了。
今天,學校滿課。
可墨傾沒想到的是,下午的課堂上,竟然會見到江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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