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灶門家

  「主公大人,事情的經過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鬼殺隊總部。

  宇髓天元一臉緊張的匯報著戰況。

  這一次又是突發事件,在他們所不知曉的區域內突然出現了上弦惡鬼,然後又與林羽遭遇了,在得知信息的那一刻宇髓天元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個小子是不是體質跟一般的獵鬼人不一樣,專門就吸引上弦了。

  而最後的代價也是十分慘烈和令人遺憾的。

  宇髓天元相信,鬼殺隊內絕大部分的柱極和他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太可惜了。

  這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年所展現出來的天賦遠遠比他們這些人要強大無數倍,說他是終結這百年不變格局的希望也不會有人反駁。

  然而,天才總是會過早的夭折的,就像現在這樣。

  恐怕,最傷心的還是主公大人吧,雖然並沒有與那個傢伙見過一面,卻無時無刻都在關心著他的成長和生活,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了。

  然而,產屋敷耀哉卻並沒有露出失落的眼神,語氣依舊和煦如微風。

  「天元,接下來的事情我只交給你一個人去辦。」

  「是!」

  宇髓天元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遵從號令。

  ……

  無限城之中。

  琵琶的聲音響起。

  鬼舞辻無慘自黑暗的屋中抬起頭,赤紅色的雙眼有些猙獰,一旁的鳴女被嚇了一跳,趕緊匍匐在了地面上。

  「童磨死亡的消息就由你告訴他們吧。」

  「無慘大人,現在進行的計劃……」

  鬼舞辻無慘挪過頭,語氣冰冷。

  「你覺得我會因為這點小事放棄自己要做的事情麼?」

  「是。」

  鳴女低頭,不敢反駁。

  上百年前,童磨通過換位血戰由上弦六一躍而起變成了上弦貳,甚至還挑戰了上弦壹的黑死牟而不死,他的性格如何暫且不論斷,實力方面是得到了所有人認可的。

  整個惡鬼集團排行第三的人,卻被一個岌岌無名連柱極都不是的獵鬼人殺掉了。

  這種一換一根本就不是什麼等價交換,而是純粹的資源浪費。

  『說到底只不過是人類罷了,就只能到這種程度了。』

  鬼舞辻無慘內心暗自冷笑。

  他很快就從林羽的那件事情之中緩過神來了,比起幾百年前他遇到了的那個傢伙,這個獵鬼人帶來的恐懼感根本就不足為慮。

  要是當初的那個傢伙真的存在於世的話,只怕面對童磨,也只是一刀的事情。

  後續再也沒有人能展現出那樣的實力。

  「收集上來的消息據說已經找到了獵鬼人總部的大致方位。」

  「據說?大致?」

  鳴女感覺自己的咽喉都被扼住了,瞳孔之中倒映著恐懼的色彩,最終化為無力的嗚咽聲。

  「無慘大人……」

  鮮血順著鳴女的四肢流了下來,身體瞬間皮開肉綻,來自靈魂的痛苦與戰慄令她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鬼舞辻無慘用看垃圾一樣冷漠的眼神望著自己的助手。

  「看來你還是不太明白,我不需要無用的信息,更不需要無用的人。」

  「請……請再給我一次機會,無慘大人……」

  ……

  某處無名鄉村。

  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少年背著竹簍行走在鄉間的小路上,他的旁邊是一個面容呈現出病態,十分瘦弱的男人。

  「炭十郎,又帶著這孩子上山砍柴呢。」

  路過鄉間小道的時候,有不少農民都抬起頭朝著這對父子打招呼,男人微笑著點了點頭。

  「茂吉叔,幸村叔,你們好呀!」

  熱情洋溢的少年揚著手,原本該屬於孩子的稚嫩的手上滿是老繭。

  「炭治郎這孩子就是懂事啊,要是我家的那個也有這麼懂事就好了。」

  「是啊,能走路的時候就跟著父親一起上山去砍柴,那時候記得他去我家賣炭的時候,人還沒背簍那麼大呢……哈哈,真是個健康而又幹勁十足的孩子啊。」

  聽到健康這兩個字,男人望向兒子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欣慰。

  他的名字叫灶門炭十郎。

  上天給了他一個幸福的家庭,卻並沒有給他一個好的身體,成家至今,他的身體一直都病弱甚重,依靠妻子葵枝打點內外,平日裡做些砍柴賣炭的活計。

  生下來孩子之後他無比殷切的期望,自己的孩子不要像自己一樣繼承家族遺留下來的疾病……

  所幸,炭治郎生下來的時候額頭上並沒有那個疤痕。

  「父親。」

  灶門炭治郎仰起頭,天真的小臉上滿是疑惑。

  灶門炭十郎微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

  「走吧。」

  不管如何,日子還是要過的。

  今天也要撿到足夠的柴火才行啊。

  父子倆很快便來到了山野的叢林之間,正是秋季,萬物乾枯的季節,趁著這個時間段多屯一些炭火,在入冬時節賣出去的話,一家人的生計就不會發愁了。

  葵枝剛生了懷孕了,第六胎,也需要買一些有營養的東西好好補補。

  炭十郎放任自己的孩子去另外一處,拔出了隨身攜帶的斧頭。

  咚咚!

  湍流不息的河流聲音響起。

  「父親!父親!」

  忽然,炭治郎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一向孱弱的炭十郎拖著負累的身體,速度卻奇快的穿梭過了叢林,沒有覺察到這一點炭治郎只是呆呆的蹲在河流旁邊,岩石上躺著一個人,被他拉上來的,可惜他力氣太小了,那個人的身材也十分魁梧,只能拉一半上岸,另一半還浸泡在河流之中。

  「這是……」

  灶門炭十郎瞥見了那個人臉上的黑色紋路,仿佛看到了極為不可置信的事情。

  「父親,他死了嗎?」

  灶門炭治郎一臉自責的望著父親。

  灶門炭十郎沒有立即回答兒子的問題,而是蹲下身試探性的將自己的手伸到了那個人的鼻子上。

  那張蒼白的臉上一點呼吸都沒有,上半身完全赤裸在外面。

  他又將頭匍匐在了那個人的心臟部位。

  「父親。」

  「炭治郎,稍微安靜一點。」

  灶門炭十郎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用微笑來安慰兒子的不安,炭治郎抿著嘴點了點頭。

  咚!

  微弱的。

  炭十郎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