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揮刀亂舞,洞穴內的綢緞紛紛墜下,印刻在綢緞上的游女們紛紛下墜落地,足足有十來個。
一般來說,一次性是吃不了這麼多的,但這些人類大多都是作為糧食儲存在這個地方的,為了保持新鮮程度,在墮姬享用之前,都會使用一種特殊的方法令她們活下來。
兩米多高的林羽光是肩寬就能達到大半米左右,厚重的像是一個小型的人型高達,不理會這些女人醒來之後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一一甩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嘛……雖說沒啥好處,但是人家也跟他沒仇不是嗎?不過都是一些身不由己的可憐傢伙罷了,能救的話就沒必要見死不救。
「哥哥,快想想辦法啊!」
頭部以下的部位,四肢都沒有重生完成的墮姬懼怕的望著那道離他們越來越近的身影。
「辦法?就算你這麼說……」
妓夫太郎的腦袋也只重生了半個,身體大面積受損,即便是上弦也頂不住這麼多次的恢復啊。
此時,一陣聲音令兄妹二人停止了繼續對話。
「不用白費力氣了。」
林羽仰頭,深處地底的洞穴上空,一條筆直的道路直通地面,片片雪花墜落下來,天色漸亮,看樣子今天湊巧會有太陽出來。
「你們兄妹的事情我都知道,這個世界什麼都沒有給你們,至少在怨恨它的同時,必須要變成惡鬼的人生的最後一刻,好好地欣賞一下太陽吧,至少它曾經給過你們溫暖。」
頭顱墜地的那一刻,妓夫太郎猛然想起了。
那些大雪紛飛的季節裡面,他用蓑衣裹著妹妹一起在寒風之中。
對於他這個醜陋到被所有人厭惡的傢伙而言,因為妹妹的存在,也曾渴望過要好好地活下去,那個時候,儘管他怨恨這個世界,怨恨一切。
可還是由衷的期盼著,太陽能夠升起,這樣至少能給他和妹妹一絲溫暖。
可是,在成為惡鬼之後,卻連溫暖仿佛也不配獲得了。
為什麼,人生會是這樣一場可悲的旅途呢?
「無論重來多少次!我都不會後悔變成惡鬼的!我要掠奪!掠奪這個世界的一切!」
懷揣著這樣的怒吼聲,妓夫太郎的身影逐漸消散在了光影之間,恍惚時刻,仿佛又看見了昔日妹妹的身影,而他則是身處於地獄烈火的中心。
「梅……」
「無論去到哪裡,我都要跟哥哥一起,不要丟下我!」
……
「一番隊,在吉原地區感受到了強烈的惡鬼氣息,正在逐漸消散。」
「音柱大人的忍者眾去哪裡了?這種事情不該由他們第一時間匯報嗎?現在案發現場可是一片混亂啊,再不封鎖的話,會暴露的!」
「好了,說來說去的吵死了!」
「音柱大人?」
「在前面加個華麗的前綴啊,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啊。」
負責吉原地區警戒的宇髓天元拍了一下幾個躲藏在暗處的鬼殺隊隊員的腦袋,他一身忍者的裝扮,背後交叉兩把短刀形狀的日輪刀,華麗的銀白色長髮梳在一起,面龐英俊。
在天亮之前,據說吉原的地底爆發出了一個巨大的洞坑,像是被狂徒用炸彈炸過一樣的聲音。
那一刻,深坑裡面爆發出的惡鬼的氣息令人膽寒,據說是執行任務以來從未見過的。
無關人士越來越多,聚集在了洞坑旁邊,那些游女們則是哭訴著說自己噩夢般的經歷,好像是剛從一個怪物手中逃脫,那個怪物臨走之前還用劍劃下了兩個人的腦袋,就在下面。
「宇髓大人,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宇髓天元皺了皺眉頭,兩顆煙霧彈直接丟到了人群裡面,爆炸之後大型的煙霧將人群驅散,隨後又是幾個爆炸的圓彈將周圍的人全都炸的落荒而逃,這一條街的商家都是不要命的收拾東西往外逃。
『不愧是宇髓大人,一次華麗的爆炸解決不了,那就多來幾次華麗的爆炸。』
一旁觀測的鬼殺隊隊員原本想這麼拍馬屁來著,但是看著宇髓天元那張凝重的臉,類似的話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害怕被打。
「這個氣息……」
趁著煙霧還沒散去,宇髓天元嗖的一下子鑽入了吉原地底,心情也愈發濃重。
他下意識地拔出了日輪刀,驟然變色。
四面的牆壁上都有刀一樣的痕跡,深深陷入岩壁內部,犬牙交錯。
地面上。
上弦之六兄妹兩的屍體正在逐漸消散,腦袋已經消失快到眼睛部位了。
宇髓天元恰巧觀摩到了他們眼睛裡面的字眼,上弦之六。
上弦之六在他的轄區裡面?還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亡了?
「這是……」
恰在此時,他瞥見了一旁的地面上散落的刀鍔。
「這是……日輪刀?到底是哪個傢伙?」
……
庭院的皚皚白雪在初陽升起之後顯得格外的晶瑩剔透,推開虛掩的木門,能看見枯枝上新生的嫩芽。
熱茶的氣息冉冉升起,清香味兒渲染了屋內,一片祥和。
林羽仔細的收拾著自己的包裹。
原本預計是在這裡住上五天,不過沒成想戰鬥居然這麼快就結束了,那他也沒有繼續呆下去的必要了。
「那個……昨天晚上的事情,謝謝你。」
而在屋外,則是一夜未睡,裹著厚重和服的鯉夏的身影,她看起來像是突然出現的,但是實際上,在林羽回來之前,桌上的茶都是由她沏的。
鯉夏此刻的心情十分的忐忑不安,她到現在都弄不清楚昨天晚上那些站在屋頂飄著緞帶的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那個緞帶又為何像怪物一樣長者血盆大口朝著她飛過來。著實就像是一場噩夢一樣。
不過,毫無疑問的是,林羽救了她沒錯。
林羽看著桌上小姑娘昨天晚上要送給他的那件厚重和服,笑著搖了搖頭,隨後抿了一口茶。
「茶很好喝,另外,這個東西你收下。」
「信?」
鯉夏捧著手中的信封,陷入了沉思之中。
「嗯,如果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的話,就帶著這封信去尋找有紫藤花紋的地方……太麻煩了吧,現在就帶著信去街上那個爆炸的地方吧,會有人接你的。」
「那個……」
「要好好活下去啊。」
那個人只是背著包袱,一如來的時候那樣,十分的乾淨利落,搖了搖手,留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便消失在了陽光照耀下的雪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