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比試結束的三天後,白容準時來到了海川樓,只不過這次來的還有白容的父母。
兩位老人家第一次來海川樓這樣的地方,第一次見傳說中的神醫,即便每日在油煙之下,今日也特意穿戴整齊地前來了。
今日的治療在張京墨的治療室里,這裡已經被她打造成了與現代相差無幾的治療室了,乾淨明亮,儀器先進。
這裡的布局是,裡面是手術室,外邊是觀察室,用一塊巨大的玻璃做成隔牆,可以將手術室一覽無遺。
當然,因為22世紀的科技水平迅速發展,很多儀器都設計得很小,因此在外觀上就就不必做過多的解釋。
當白容父母一進來,一見到張京墨就「撲通」給她跪下了。
兩人流淚不止,並奉上了一個鼓鼓的錢袋子,說道:「多謝神醫的大恩大德,我夫婦倆無以為報,這是我們所有的錢財,剩下的,只能給神醫當牛做馬來相報了!」
一邊的白容雖然不能下跪,可也是低著頭,無比誠懇。
兩人的舉動把張京墨嚇了一跳,這古代能不能不要老是跪跪跪的,她都覺得自己要折壽了!
「兩位老人家快快請起!」張京墨立馬把兩人扶起,可是夫婦兩人說什麼也不肯起來,還想對她嗑三個響頭。
這份大禮,張京墨哪裡受得起,立即讓身強力壯的阿四將兩人扶起。
阿四真不愧常年做了很多苦力活,一身腱子肉的他輕易就把兩人強行扶了起來。
他微笑道:「兩人老人家無須這般大禮,神醫有規矩,不接受任何人的跪拜。」
「可是,除此之外,我們無以為報啊!」
「兩位老人家!」他熟絡地拉起了兩人的手,「我娘親當初中風也是神醫救回來的,神醫人好,不僅沒讓我給診金,還不許我跪拜,所以神醫的好意,二位就收下吧!」
沒想到看著鬼面神醫清冷疏離的模樣,可實際上卻是大好人,這讓夫婦兩人更加覺得無以為報了!
張京墨也把他們的錢推了回去,並解釋道:「白容的診金,海川樓已經付過了,所以你們就不必再付診金了。」
因為上次比試中,白容屬於被海川樓應徵的,所以所有的治療費用全部由海川樓來出。
為此,夫婦兩人又再次誠懇地謝過海川樓。
今日的治療並不複雜,只需要重新用電極刺激神經,和針灸配合即可。
手術室里,白容已經被阿四將所有衣服脫了個乾淨,然後赤條條地躺在手術室里。
上次在舞台治療的時候,雖然也是脫乾淨,可至少是趴著的,下身還用布蓋著,但是今日需要針灸,因此毫無遮擋。
一開始還好,可是當張京墨進來的時候,白容唰地一下就臉紅了。
「神.......神醫,我——」白容臉色通紅,眼神躲閃,一副羞赧的模樣。
張京墨安慰他道:「你放心,我是大夫,見多了人體,你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好......好的。」
誠然話雖如此,可是他怎麼說也是一個年輕小伙子,就這樣將身體裸露在年輕女子面前,終歸有些不好意思。
治療開始,電極上次就已經植入體內了,所以今日不必開刀,只需要在外操縱,便可放電。
在放電的同時,張京墨還要給白容關鍵的部位進行針灸,雙管齊下,恢復更快。
於是當慕錦一和慕七來到隔間的時候,透過玻璃,看見的就是張京墨大咧咧地對著一個不著寸縷的男子仔細扎針。
那瞬間,慕錦一隻覺得自己心中怒氣翻湧,想也沒想就喊了出來,「張京墨!!」
聲音極大,讓手術室里的兩人紛紛抬頭向外看去。
張京墨:??
慕錦一他這是有病?
隨即她只好走到玻璃牆前,問道:「安王你這是怎麼了?」
「本王——」慕錦一啞然,頓時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生氣。
見對方支支吾吾半天仍舊說不出一句話來,張京墨比了個中指給他,「要看就看別瞎嚷嚷!」
慕錦一:......
被訓斥的他也不惱,只是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生氣,也不明白為何會覺得張京墨比中指的動作有些熟悉。
怪了,這個張京墨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極為熟悉的違和感來。
這幾日慕錦一內心糾結無比,可是最終還是忍不住想要來看看張京墨治療癱瘓的過程。
當他一進到這治療室的時候,一時間,內心震撼無比。
無論是裝潢還是這裡的東西幾乎都是他沒見過的,由此也更加認定了張京墨天下第一神醫的身份。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兩人同白容父母靜靜地看著張京墨治療過程。
放電、針灸。
大約半小時之後,就結束了這個療程,手術室也被打開了。
穿戴整齊的白容臉上是難以抑制的興奮,在看到自己父母的時候,他忍不住哭出了聲。
「爹,娘!」
老兩口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頓時就慌了,「兒啊,你這是怎麼了?身體是哪裡不舒服嗎?」
「不是,你看,我的手!」
在治療的過程中他就已經發現自己右手的異樣,特別是在穿衣服的時候,便更加確定了。
只見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竟然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臂!
「爹娘,你們看,我的右手能動了!!」
剎那間,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而白容父母直接流了眼淚。
他倆顫抖地摸著白容的手,確定了一遍又一遍,「真的?我兒的手真的能動了?!」
「真的,爹娘,你們再看看!!」淚流滿面的白容又緩緩晃動了一下他的右手,這回所有人都確信是真的了。
一家三口抱在了一起,又哭又笑的。
而一直圍觀全程的慕錦一內心既震撼,又羨慕。
震撼的是,這張神醫果真是天下第一神醫,她真的能夠治得了癱瘓!
羨慕的是,若是自己也能恢復了一星半點,也是好的啊......
正想著,張京墨已經換好衣服回來了,一進來就和慕錦一那充滿希冀的眼神對上,只不過她立馬又將頭偏開了。
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慕錦一眼中的希冀變為落寞。
他不甘心地蜷曲著手指,自己難道只有答應了張京墨那變態的要求才能獲得治療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