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一瞬間彈起,連自己身上的傷也顧不上,他驚恐地問道:「那......那我是不是?不,不可能,我怎麼會和江上雪——」
就在他慌得不行的時候,就看見了張京墨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這才知道自己原來是被騙了。
「墨墨,你騙我?」雖然有些委屈,可是心裡卻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她願意與自己開玩笑,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原諒了自己?
一想到這,他就傻愣愣地咧著嘴傻笑,一臉期待地看著女人,「墨墨,你是原諒我了嗎?」
張京墨放下藥碗,轉頭對上他的眼睛,勾起嘴角,語氣戲謔,但是堅定,「沒有。」
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心軟的人。
雖然昨夜她真的有那麼一些心疼慕錦一,可是也僅僅是心疼了一下下而已。
慕錦一的表情瞬間就垮了下來,抿了抿嘴唇,瓮聲瓮氣道:「知道了......」
不過,他立即將自己的衣服解開來,就像展示功勳一般,將自己的傷疤展示給她看,「墨墨,我說到做到,這就是我的誠意!」
這些傷痕經過昨夜的用藥之後,今日已經開始結痂了。
張京墨輕輕撫摸著這些疤痕,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
「疼嗎?」
「疼。」
「疼就對了。」
就如她那日被慕錦一下令用鞭子抽打一樣,痛徹心扉。
她頓時有些期待,她倒是想看看,慕錦一能做到哪種份上?
於是她鼓勵道:「做的不錯,我很期待你下次的表現。」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江上雪的聲音。
「王爺,王爺!!」
她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在看見慕錦一安然無恙之後,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謝天謝地,王爺您終於醒了!」
江上雪喜極而泣,正想撲到男人的懷裡的時候,坐在床頭的張京墨聲音涼涼地來了一句:「怎麼?謝天謝地就是不謝我?我才是那個將你夫君救回來的人好嗎?」
從剛才一進門的時候,江上雪便已經看見了張京墨,但是由於慕錦一已經醒來,所以她便不想與其發生爭執。
可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卻主動招惹自己,那就怪不了她了!
隨後她便義正言辭地嚮慕錦一控訴起了張京墨,「王爺,此人之前故意瞞著您神醫的身份,還在大庭廣眾下羞辱您,妾身認為,應當狠狠責罰她才對!」
張京墨笑了,「敢問江側妃,你是想讓王爺用什麼身份來懲罰我呢?是以我夫君的身份?也就是說,你還承認我是安王府的王妃咯?」
「你——」江上雪被這樣一提醒,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張京墨你好大的臉!就你這樣的人也想成為安王妃,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也是,」張京墨淡淡,「畢竟只有你這樣的才適合成為安王妃。」
「你知道就行——」
話音未落,江上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跳進了張京墨挖的坑裡,一時間惱羞成怒,「張京墨!!你這個賤人!」
慕錦一不悅地蹙眉,語氣森冷,「江上雪,本王給你臉了?」
江上雪一愣,對上對方那雙狠厲的眼神,讓她一下子就腿軟了。
「王爺息怒,妾身不是這個意思,這王妃之位妾身從未肖想過!」江上雪瑟瑟發抖地跪倒在地上求饒,以為慕錦一介意的是這件事。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對方介意的是她辱罵張京墨。
於是他直接點出了她的誤會,「你說什麼?安王妃之位你想都別想!本王介意的是,你憑什麼辱罵墨墨?!」
墨墨?
江上雪瞬間如遭雷擊。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床上的男子,他竟然這麼親昵地叫著這個女人??
曾幾何時,這個男人之前也如這般一樣,親昵地叫著她小雪。
可時過境遷,如今他卻是對另外一個女人這麼地神魂顛倒!
江上雪對張京墨的恨意更深了,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出現,慕錦一根本就不會這麼對待自己,而自己也早就成為安王妃了!!
「怎麼了?你在發什麼呆?本王說得還不夠清楚是嗎?」
縱使心中再怎麼憎恨,可如今她也只能老老實實抬起頭,笑容僵硬地對張京墨道歉,「神醫,是本側妃的錯,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本側妃說的話。」
語氣雖然恭敬,衣袖之下,她緊緊握著拳,指甲甚至都將自己的掌心戳破,但是卻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
慕錦一不耐煩地點頭,擺了擺手,語氣煩躁:「好了,這裡也沒有你什麼事,你出去吧!」
「是......」
離去之後,江上雪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消失無影無蹤,她暗暗發誓,今日所受到的屈辱,她會千倍萬倍地償還給張京墨!
待房間只剩下兩人之後,張京墨才對他說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聽完之後,慕錦一再也不能冷靜地躺在床上了,想要立馬起身去解決這件事。
然而張京墨卻將他按下,說道:「你別擔心了,太子已經去處理這件事了,相信不久之後就能找到謝問玉。」
慕錦一怔愣,問道:「太子會處理這件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啊?怎麼了?太子昨夜是與我一起來了,見你半死不活的,他便接手了這件事。」
慕錦一的臉色頓時一黑,話里話外也是陰陽怪氣,「倒是讓太子紆尊降貴了,來處理這樣的事情。」
然而張京墨卻未曾注意到,還由衷地稱讚道:「太子性子雖然不怎麼樣,可是處理事情起來倒也是雷厲風行,根據他的分析,一夜之間又找到了謝問玉剩下的三根手指。」
果然,慕錦一的臉色愈發地陰沉了。
「太子當真有這麼好?」
「嗯......作為未來國君的話,他確實不錯。」
昨夜在安王府這樣群龍無首的狀態之下,他不僅能快速成為眾人的主心骨,還能快速地分析當下的情況,順利找到了謝問玉的其他手指,這讓張京墨能夠及時地將這些手指給保存起來。
慕錦一一言不發,一時間又氣又自卑。
難道自己真的比不上太子嗎?
正默默吃醋的時候,房間門再次被打開。
只見來人正是太子,而且還一副很自然地走了進來。
他無視慕錦一,只對張京墨說道:「神醫,你今日忘記給孤診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