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
孟小葡面目猙獰,一副恨不得撲上去咬李文一口的狠戾表情,眼珠沁血地咄咄逼問:
「如果你真的對柳小北沒有感情,為什麼,為什麼在我的臉變得越來越像她的時候,你會時常盯著我的臉發呆!
為什麼你根本不敢告訴我,我長得越來越像她,為什麼你連在夜間和我溫存,叫的都是小北,而不是小葡?
你對她余情未了,你把我當真她的替身了對不對?對不對!」
「小葡你冷靜點!不是你想的這樣,從頭至尾,我都只真正愛過你一個女人!」
李文加重語氣,但孟小葡仍不依不饒地薅住李文接著道:
「你少他媽的放屁了,當年要不是我及時發現她懷孕的真相,你是不是早就跟她結婚,和和美美的去過神仙日子了!
李文,你是我搶來的男人!要不是當年我先下手為強,你現在能老實安分地給我們孟家做贅婿嗎?
李文我知道,你一直在怨我當年強行拆散你和柳小北。
對,是我故意在你和柳小北熱戀期,橫插一腳加入你們,那晚也是我迷暈了你,和你睡了一夜,我還發信息給柳小北,讓她看見了我們在一起的照片!
但讓我始料未及的是,柳小北那個蠢貨竟然那樣愛你,即便親眼看見你出軌,為了挽留你也選擇假裝自己不知道這件事……
但我,怎麼可能讓她如願,你不知道吧,是我找黃毛騷擾她,讓你誤以為她不乾淨,當初我就是故意引導你懷疑柳小北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種!好阻止你去赴柳小北的約!」
李文聽得瞪大雙眼,額角青筋突突的跳,強勢抓住孟小葡的手腕,震驚追問:
「什麼?你把我們的事告訴小北了?那些總出現在小北身邊對小北動手動腳的黃毛,也是你安排的!那他們和我說,手裡有小北裸照,也是你指使的?
那晚小北約我出去,如果我赴約,是不是小北,就不會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
孟小葡笑得陰冷瘋癲:
「因為你李文是我看中的人!我愛你,從高三畢業那年初次見到你,我就認定你是我未來的丈夫!
而你,也確實沒有讓我失望,你很有本事,即便專業不對口,你也能在大學期間闖出一番天地,取得一番成就!
你千不該萬不該,背著我,和柳小北在一起。
是,那些黃毛的手裡根本沒有柳小北的裸照,是我故意讓他們當著你的面那樣說的,為的,就是離間你和柳小北!
我那晚故意引導你懷疑柳小北腹中孩子的身世,阻止你去見懷孕的柳小北,是因為我清楚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心軟,尤其是對柳小北,一旦你們見面,柳小北和你說幾句好話,你就會對柳小北深信不疑。
我絕不會允許那樣的事發生,絕不允許!」
李文目眥欲裂的悲痛哽咽:「可就是因為你,那晚我如果去見了小北,小北就不會死了……」
「你以為,柳小北真是失足落水嗎?」
孟小葡的眼神變得血紅陰暗,死死盯著李文,猖狂大笑:
「那晚,是我替你赴的約,我給她錢,讓她打掉孩子,可她啊,不識好歹,還叫囂說,我這輩子都休想從她手裡將你搶走,有她在,我永遠只能做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我可是孟家的千金小姐,多少人追我都沒有機會呢,我想要的東西,無論是什麼,我都會將他弄到手。
她不是說,有她在,我永遠都是小三嗎?那沒有她,你不就只屬於我了嗎?」
李文眼底升騰出了幾縷恐懼與錯愕,「小北,是你殺的?」
孟小葡陰冷笑聲好似鬼魅索命:
「哈,是我,把她推進水裡的,李文你知道嗎,那晚天空下著濛濛細雨,河水冰涼刺骨,我把她推進水中,親眼看著她在水裡撲騰,痛苦求救……
為了這一天,我甚至提前一個月,讓人將那個水塘,挖深六米!」
所以,孟小葡早就對柳小北存了殺心……
這句話,真是細思極恐。
「是你推小北下的水!」李文又怒又痛心地含淚質問:「小葡,你什麼時候這麼心狠手辣了!」
而他道出真相的同時,躲在花園裡的柳楠,也啪的一聲,掰斷了手裡的粗樹枝。
鮮血順著指縫,汩汩往外溢。
「要不是為了你,我會被逼到這個地步嗎?」
孟小葡反拽住李文的領帶,瞪大血色瞳孔,麵皮扭曲皮下血液蠕動,整張臉,好似被注入了一股液體,液體墜著她的臉皮,仿佛隨時都能將她整個面部,揭皮而下:
「我是為了你啊,文哥,我喜歡你喜歡得幾近發瘋!我不能忍受你被任何人搶走,我愛你,你這輩子,只能和我在一起……」
說著,她的聲音逐漸顫抖,精神也慢慢變得更異常,昂頭平視前方盯著某個地方,瞳孔一震,撲進李文懷裡驚叫起來:
「她來了,文哥她來了!她要找我索命了,殺了她,文哥,幫我殺了她,大師呢,你請的大師呢?!讓她魂飛魄散,讓她永不超生啊!」
「小葡,沒有什麼鬼了,她已經完蛋了,徹底完蛋了!」
李文抱著孟小葡大聲喊出來,眼眶充血,哽咽悲傷道:
「我已經讓她徹底消失了,以後,她再也不能欺負你了。小葡,不管你信不信,我愛你,此生此世,從你走入我心中的那一剎起,我就認定你了,不管你變成何等模樣,你永遠都是我的妻子,我的小葡……」
這話,還真是情真意切!
煽情完了,他才抱著發瘋的孟小葡向我們求救:「大師,快看看我太太!求你治好我太太,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
我和樂顏站在原地沒動,趙青陽冷冷問道:「為什麼不和柳小北協商,就對柳小北下死手?」
李文含淚解釋:「我,是為了我的妻子小葡,我不能讓我的妻子天天擔驚受怕。」
「但她好歹是你的前女友。」
「那已經是過去式了,我想珍惜眼前人!」
「哪怕你知道柳小北是孟小葡殺的?」
「小葡是我的太太!」
李文驟然臉上一寒,低聲威脅:
「你們也瞧見了,我太太現在神志不清,所以她說的任何話,都是不具備法律效應的。
我太太有精神病,我可以找最權威的醫生給她開精神疾病診斷證明,別說我太太沒有做過什麼事了,就算我太太真的一時失手為了自衛而違法,法庭也會看在我太太是病人的份上,不予追究。
更何況,我太太病中的糊塗話,即便要當真,也得有證據,別人有嗎?但,我有證明我太太清白的證據,就夠了。
所以我也希望幾位不要把玩笑話當真,如果,我發現哪天有人散播謠言構陷我太太,我們孟家,可是會追究他法律責任的!」
說完,還不忘另補充一句:「即便是沈家,我們孟家,也不怕!」
這條補充,明顯是衝著樂顏來的。
「我們知道李總你背靠孟家這棵大樹,底氣十足,就算是今天想把我們幾個斬草除根,也是完全能做到的。人命在你們這些有錢人眼裡,低賤如螻蟻!」趙青陽冷聲諷刺道。
李文陰著臉道:「你知道就好!」
「一個沈家,孟家當然不帶怕的。可如果我搬出雲州蘇家,青州祝家,閣下又該如何應對呢。」趙青陽反唇相譏。
李文驚住:「什麼意思?」
趙青陽挺直脊背,狐假虎威的懟回去:
「你不會真以為我們三,能進你們李家的大門,是我們這些土包子三生有幸,長見識了吧!
小顏,是沈家千金,這個你清楚,那你知不知道,我師父,就是蘇家家主蘇聿明?
小漓的乾哥哥,是祝家大少祝星辰,她爺爺可是祝家老爺子。
你敢對咱們三動手,可就是踢到鐵板了,且不說你一個人是不是我們三的對手了,就算我們三真的落你手裡,你們小小孟家,頂得住蘇家祝家沈家三大家族聯手圍攻嗎?
你啊,今天就連那位生人柳楠都動不了!」
李文聽完,俊臉透白:
「你們,原來和蘇家祝家有關係……但那又如何,我說過,有些事,需要證據!
你們沒有證據,我也要勸你們一句,就算蘇家祝家我們孟家惹不起,可往後生意場上,說不準大家還要繼續合作,咱們還是不要搞得太難看。」
想了想,接著說:「今天的薪酬,我付你十倍!」
趙青陽一臉嚴肅地擰眉:「……成交!」
我:「???」
樂顏:「……」
李文或許也沒料到趙青陽竟然這麼簡單就答應了,錯愕地僵了兩秒,隨後像是生怕趙青陽會反悔似的,立即掏出手機給趙青陽轉帳,五秒鐘後:「錢已經打到你的帳戶上了,合作愉快。」
趙青陽臭不要臉:「嗯,愉快。」
「我太太……」
趙青陽輕描淡寫道:「冤有頭債有主,自己造下的孽自己要償還,你沒事多幫她向神仙多燒燒香吧!能留住一條命,已經不錯了。」
李文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思慮再三,抱著瘋癲的孟小葡轉身進屋,臨走,還不忘提醒趙青陽:「柳楠的嘴,你得負責。」
趙青陽虛偽笑笑:「放心,你家的事,不會從我們四個口中泄露出去,沒必要。」
李文嗯了聲,之後喊管家送客。
心裡有鬼,大晚上就將我們四個掃地出門了。
柳楠倒是個沉得住氣的,直到我們順利離開李家,回到財大附近,她才攥著鮮血淋漓的手,在昏黃路燈下滿臉淚痕地沉聲質問我們:「為什麼,不報警?」
趙青陽雙手抱胸,嘴裡叼了根狗尾巴草,從容道:「沒必要。」
柳楠苦笑,有氣無力地問:
「你們也覺得,我姐姐死了這麼多年,就算再報警,再起訴,找不到當年我姐姐是被孟小葡推下河的證據,也是白忙活一場?」
趙青陽從腰間布包里掏出一盒美容粉,遞給她:
「這是你姐姐的骨灰,我知道李文那個人渣最後肯定會對這骨灰做些噁心事,報復你姐姐,所以下午就趁著給他老婆把脈的機會,將它從李文兩口子的臥室里偷了出來。
你拿回去,找個風水寶地給她掩埋了,對她下輩子好。就不要再挑什麼公墓了,最好還是帶回老家,畢竟落葉歸根嘛。
再找件你姐姐生前穿過的衣服,或者用過的東西,總之只要沾染過你姐姐氣息的就行,將東西和衣物一起掩埋了,這樣魂魄就能找到家了。」
柳楠雙手顫抖著接過那盒骨灰,瞬間淚如雨下:「姐姐、姐姐我帶你回家,姐姐,我不能給你報仇了……」
「我們答應不報警,並不是意味著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而是與蹲監獄相比,你姐姐有更好的復仇方法。」趙青陽於心不忍的小聲安慰:「孟小葡瘋了,一輩子都治不好了,李文的報應,還沒到。」
柳楠捧著姐姐的骨灰,抱著一絲希望問:「我姐姐沒有魂飛魄散對吧?」
趙青陽如她所願地點頭:
「你姐姐不會死,你爸媽會在下面照顧好你姐姐的,進監獄,哪有夜夜夢魘纏身,日日被惡鬼監視來得爽快!
對於孟小葡這種人,進監獄是便宜她了,在外面,讓她餘生的每一天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才是對她最好的報復。」
柳楠寶貝的抱住那隻小小的盒子,哭著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你們不是那種,無視他人苦難,以他人之苦牟利的人!你們,一定不會傷害我姐姐,不會讓該死的人,逍遙法外。」
趙青陽長長嘆了口氣:「你姐姐,是個好姑娘。謝大人說得對,原本李文他們可以逃過一劫,是他們自己的貪心惹來了這場災難。」
樂顏雲裡霧裡的還沒捋清整件事:
「雖然,李文對柳小北挺薄情的,但對孟小葡倒是真的情深義重!哪怕知道孟小葡殺了自己的前女友,第一反應也是保護孟小葡……」
「他不是在保護孟小葡,他是在保護他自己。殺害柳小北的真正兇手,也不是孟小葡,而是他自己。」我望著對面那潭平靜的湖水,面無表情道。
樂顏驚了下:「什麼?」
趙青陽似早有所料:「展開講講。」
我想起了,中午,在李家見到柳小北——
她說:「為什麼、我一靠近你,就好、傷心、難過……就會想起,我的過往……」
我在她的眼睛裡,看見了她死前經歷的最後一幕——
那晚,是李文約了她,在學校外的一家咖啡廳見面。
說要和她商量結婚領證的事。
她騎著自行車冒著濛濛細雨出門。
路上,還開心的買了一束向日葵,放在車前籃子裡。
但路上,她被開著豪車的孟小葡給堵了。
孟小葡拿支票逼她去打胎,讓她離開李文,她態度堅決的拒絕,還反駁孟小葡這種行徑是小三登堂入室的逼宮。
孟小葡見柳小北軟硬不吃,又被柳小北的言語給激怒了,就一氣之下,把柳小北推進了寒冷的冰水裡。
柳小北在冰水中掙扎呼救,孟小葡怕招來人,還伸手把柳小北的腦袋拼命往水裡按,邊按,還邊惡狠狠地瞪大雙眼怒罵:
「你就是個該死的賤人!是你自己不知好歹,和我搶人,你也配?現在還想用孩子來套住李文,我告訴你,絕不可能!你和你的孩子,就一起下地獄去吧!」
直到水裡再無動靜,孟小葡才收手,甩甩指尖的水漬,迅速開車逃離了現場。
而正如柳楠所說,柳小北會水,能在水底閉氣。
孟小葡離開後,柳小北才猛地昂頭露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閉氣,是為了自保。
她拖著筋疲力盡的沉重身軀游向岸邊,好巧不巧,遇見了尾隨趕來的李文。
她看見李文,如同將要溺死之人瞧見了一根浮木,激動含淚向他呼救:「阿文,救我,是孟小葡,她要殺了我和我們的孩子!」
李文滿眼愧疚地說了句:「對不起。」
之後向她伸出手……
她將手遞進李文的掌心。
「阿文……」
可下一秒,李文卻是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隻手舉起一塊石頭,手起石落,狠狠砸破了她的頭顱——
「對不起小北,孟家,是我的機遇,孟小葡能給我我想要的一切,寒門學子想要出人頭地需要怎會僅僅是能力,還有人脈,還有機會!只有上了孟家這條大船,我才能成為人上人,小北,既然小葡不希望你活著,那你就,順她心意,死去吧!」
鮮血瞬間在冰冷河水中暈散開。
她死在那個孤冷寂靜的雨夜,次日警察撈上屍體,不經檢查,就以失足溺水結案。
還在將她送去火化前,讓化妝師縫合了她頭上的裂口。
對外稱,是柳小北落水腦袋撞到了水下巨石,頭頂才有傷口……
實際上他們自己也清楚,那個位置,根本不可能是溺水之人自己撞的,更像是,有人用石頭砸的……
但,他們都以為,動手的人是孟小葡。
孟小葡背後是孟家。
無論柳小北是怎麼死的,兇手是孟小葡,他們就必須要當成失足落水案結案!
「哪有什麼高三那年一見鍾情,一切不過是李文的蓄謀已久罷了,孟小葡做的那些事,李文從頭到尾都曉得,但卻從不加以干涉,放任孟小葡行為越來越出格過分,或許,他也在等這一天。
這些年來,他裝得清高幹淨,讓孟小葡替自己頂下所有罪名,靠著孟家這棵大樹的餘蔭庇佑,一步步直上青雲,成為人上人。
實際上,他才是一切悲劇的主導者,是他,親手策劃了柳小北的死。」
我把前因後果全部交代完,樂顏再次被嚇得哽住了,趙青陽重重嘆息:
「我想過這事他知情,卻沒猜到,最後殺人的,竟然是他。怪不得柳小北要把他,放在後面收拾。」
柳楠抱著姐姐的骨灰,膝上一軟跪在地上,崩潰大哭:「姐姐,姐姐你看錯了人,你害了自己啊——」
——
柳小北的骨灰被柳楠帶回去的第三天,柳楠向學校請了假,打算帶柳小北回故鄉安葬。
臨走前,她特意去柳小北溺亡的那片池塘燒了紙祭奠,由於不能往水裡撒冥錢,柳楠就買了一大束白菊花,將雪白的花瓣灑進水面,以表哀思。
我和樂顏陪她祭奠完柳小北,走之前,在水塘的另一頭看見了鬼魂形態的柳小北。
但我並沒有告訴柳楠。
趙青陽說得對,她們姐妹倆已經陰陽相隔數年了,再見面意義不大,人鬼殊途,只要知道對方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就足夠了。
柳楠踏上歸途的當晚,孟家千金和合作公司的董事上床視頻與孟小葡得了精神病,將要前往京都最大的精神病醫院療養兩則重大消息同時出現在新聞熱搜網頁上。
孟家全程選擇閉麥,孟小葡的丈夫李文三更半夜面容憔悴地接受媒體採訪,表示網上關於孟小葡的負面新聞視頻都是合成的,孟家將會保留追責的權利。
以及表明,就算孟小葡得了病,他也不會離開孟小葡,他會先請岳母陪伴妻子前往京都治病,等公司的事情都交代好了,他再親自趕去京都照顧妻子。
一腔真情的演說,聽得廣大女性網友紛紛為之感動落淚,網上直呼遇見李總這樣深情溫暖的好男人是孟小葡積了八輩子陰德。
我看完網上的評論,滿腦子都是:確實是孟小葡積了八輩子德,之前是意外溺水的前女友,往後會不會是失足墜樓的現妻子都難說……
畢竟我這個猜測也不是憑空想像的,蘇大哥晚上回來時,正好提了一嘴孟家和李文,說孟家覺得女兒變成這樣虧欠李文,孟闊山把自己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都送給了李文。
至於這份股份究竟是愧疚補償,還是真以為自己女兒殺了人想拿錢堵李文的嘴,買李文的忠心,誰都難說。
幫忙處理柳小北的事這幾天,家裡倒是還算平靜。
因有蓮芯在,我和九蒼白天演冷戰,晚上九蒼就偷偷溜進了我的房間鑽進我的被窩,然後抱著我反鎖上門安心睡到天大亮。
是夜,這傢伙又在夜深人靜時悄悄摸上了我的床。
屋裡沒有開燈,他從後摟住我的腰把我按進懷裡,和我匯報這幾天的戰果:
「已經查清那個道士的真實身份了,他原本是茅山的正統弟子,但在十年前因為偷習禁術被掌門師兄給廢了道術逐出了茅山,後來因緣巧合遇見蓮芯,蓮芯給了他幾本禁術秘籍,他修煉至今已經大有所成,前幾年他都是在外挖墳收鬼做五猖兵馬,他手裡的兵馬都被養得很厲害,論真本事不輸我和白君手底的草仙。」
「那你們現在有把握降服他們嘛?」我睡在床上擔心問。
他親昵地吻了吻我耳垂,「當然有把握,我和白君這兩天已經布好了陣法,之前我們忽悠蓮芯,讓蓮芯幫忙傳遞了假消息,那渾蛋帶人去拆堂子,反而中了執法堂的暗中埋伏,損失不小。
如今本王已經找到了一舉殲滅他手底全部五猖兵馬的方法,和白君商討出了一個對我們這方損傷最小的方案,眼下,只差一步棋,五天之內,必見結果。」
我翻身,面向他,主動伸手摟住他的腰,纏綿地吻上去:
「趙青陽說,你早就知道蓮芯是奸細,但因為不清楚對方的隱藏實力,不敢輕易動手,怕留下後患,也怕損傷手底的執法堂仙家,所以才耽擱這麼久。之前我還不信,現在信了!」
他一點也不矜持的見杆就爬,大手捧住我的臉,貪婪地含住我唇,壓低磁性嗓音道:
「本王,孤身作戰的時候可以不管不顧,那個渾蛋道士和蓮芯,本王殺他們易如反掌,但本王需要人手解決剩下的麻煩。
堂子裡的那些草仙跟了本王不過二十年,小打小鬧經歷過幾次,這種場合,他們沒見過,本王得保住他們的小命。」
「怪不得趙青陽整天說跟著九爺有多好。」我悶頭往他懷裡蹭蹭,小聲問:「你法力恢復了?」
他嗯了聲,摟著我渾身燥熱,曖昧吐息掃過我耳根:
「之前就能恢復,只是害怕蓮芯察覺,為了放鬆她的警惕才特意壓著體內神力……你被他們打傷,還被蓮芯下了蠱,本王怕他們再對你下毒手,就讓白君幫了本王一把,強行恢復了所有法力。」
「挺好,再過幾天你就不用夜裡偷偷摸摸來爬我的床了!」我握住他的手,放心地往他懷裡蹭,但……今晚的他,懷抱好像、有點潮濕,嗯,還有些,怪怪的腥味。
我往他懷裡蹭時,還能清晰察覺到,他身體在發顫,胸口起伏的幅度越來越大……
「阿九,你怎麼了?」我敏銳地皺眉緊張問。
難道又是在外面辦事的時候,受傷了?
手下意識地就往他胸口及腰腹摸,但,向來愛用腹肌胸肌勾引我的某人,今晚竟破天荒地捉住了我手,不敢讓我碰!
「你真受傷了?」我擔心的拔高音量問,他的呼吸也愈發沉重雜亂了,執起我的手,還有心情吻我指尖,張唇含我手指頭,一邊像嬰兒般吮吸,一邊嗓音沙啞、微喘著回答我:「沒受傷、乖,別怕。」
我還是不信,心提到了嗓門眼:「那你這是怎麼了?你為什麼在發抖?」
他箍住我的腰,聽我這麼說,身下情不自禁地往我身上磨,大手按著我的後腰,還想與我貼得更嚴實些……
我感受到那股燙意,頓時老臉一紅!
「阿九,你到底、怎麼了?」
他越這麼折騰,懷裡濕氣越重,體溫越高,扭動的腰身磨得我腿都疼了。
像是終於克制不住了,他拿著我的手,送進被窩裡。
我觸碰到他腹肌上那片堅硬的熱意,指尖一抖,臉紅得更厲害了。
但,不對。
是鱗片!
龍鱗?
我膽大的再摸摸。
那一片壓著一片,伴著他呼吸一張一合的堅硬圓物,就是他的鱗!
我不明狀況地昂頭問他:「阿九,你的龍鱗怎麼出來了?」
他急不可耐地按住我親,含住我的唇又咬又啃好一會,才渾身汗津津地喘著粗氣,委屈和我低吟:「漓兒……我是蛟化龍,靈蛟的交配期,在初冬……」
交、交配期……
初冬,不就是現在嗎?!
怪不得今晚這麼磨人,原來是到那段時期了……
我會意地伸手探進他衣下,替他撫慰體內的慾火,一隻手臂摟住他脖子,主動親他臉:「那,我們……試試?」
可他還是拒絕了我,咬牙忍著體內的衝動,擒住我手腕,煎熬的啞聲道:「不行……」
「為什麼啊?」我有點不理解,甚至,心裡不舒服:「你為什麼,就是不肯要我……咱倆在一起這麼久,我都被你摸光了也沒嘗試過正常的、咳,夫妻、生活……」
不能怪我心急不矜持,主要是這丫的總勾我,又不給我……哪個好人家的老婆經得住這麼折磨啊!
他聽出了我語氣里的不爽,可憐兮兮地往我脖子裡拱,手不老實的往我睡衣里摸,「夫人……這個時期,你會受不住。你我之前沒有過……現在動你,會讓你受傷的。」
不等我反駁,他就已經沒良心地張口咬住了我鎖骨。
牙尖故意在我鎖骨上輕輕來回磨,咬得我骨頭都酥了……
我昂起下頜,任他占便宜,抱著他的頭,身體也開始發燙了:「那你這樣,難受嗎?」
他賣力地掐我腰,薄唇擦著我的肌膚往下,隔著睡衣咬住某個敏感區域:
「難受……但不能讓夫人疼。蛟龍在這個時期,會失控……」
他驀然吮吸用力,我頓時眼前一黑,差些暈過去。
手指插進他的如墨長發里,我抱緊他,心跳劇烈地問:「那你,是不是每年都要經歷這個時期……」
「也不是。」他按住我的雙肩,扯開我的睡衣,親完鎖骨,再親肩頭,說話時連溫柔的吻都是炙熱的,「蛟龍只會在配偶在身邊的時候,才會有這種反應……你不在的那些年,不會這樣。」
我明白地點點頭,又吻了下他的額頭,小心翼翼地問:「那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好受點……嗯,除了和你、那啥……」
他精力旺盛的摟著我腰,在床上猛地翻滾一圈,貪婪地吻我唇,探出軟舌,撩我配合。
等到鬆開我換氣時,才附在我耳邊氣息浮躁的小聲道:「無礙,夫人,用腿便可。」
用、腿?!
我信了他的邪,被他按著腰折騰了整整一夜,直到凌晨五點他才體內熱息褪去,安分地摟著我乖乖睡下。
彼時我整個人都好似剛從水缸里撈出來一般,分不清是汗水,還是他的東西……
等到第二天中午我從床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下樓時,才深刻體會到他、原來不虛!
很強。
腿根疼。
都破皮了。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處於那個時期的緣故……
月紅姐見我步履艱難地下樓,啃著蘋果愣了下:「漓漓你怎麼了?腳崴了?」
我:「沒什麼,昨晚起夜沒開燈,腿摔瘸了。」
月紅姐:「……啊?」
說話間謝姐姐正好端著一杯牛奶進客廳,可能是過來人的直覺太強大,她只瞧了我一眼,就臉紅了,隨後尷尬咳了聲,意味深長道:
「年輕人……不能太不知輕重,咳,我等會幫你找瓶藥……讓帝九蒼幫你……上一下。」
我欲哭無淚地跳到謝姐姐跟前:「真的是腿疼!」
別的還沒來得及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