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是萬金之軀,不可久離咸陽。不如我等在此等候,您先回去主持大事。這裡若有消息,我們再立刻通知您也不遲?」眼見等了多日還是沒有動靜,一直護衛在公子身旁的將軍也是有些著急的開口勸道。
「不急,求賢便是我大秦的頭等要事。我倒是也想看看劍非道口中真正的鬼谷弟子到底有多少實力可言?」
就在幾人等在晉咸居憑樓遠眺打發時光的時候,劍非道突然眼前一亮道:「來了!」
眾人循著劍非道的目光望去,人群之中卻有一白衣少年氣度不凡,雖然衣著風塵僕僕,但卻又給人一種無比聖潔的感覺。
「設宴款待。」
貴公子只是淡淡丟出了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這裡。而劍非道則是直接跑了下去迎接自己的師兄上樓。
「師兄,好久不見!」劍非道等在門前打著招呼。
荊寒歌則是一臉詫異道:「師弟,你的眼睛能看得見了?」
劍非道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小師妹本就沒想廢掉我,故而都是做給師父看的。我得到了秦國那一位公子的幫助,雙眼也得到了復明。」
「秦國的那一位?他親自來了?」荊寒歌聞言有些驚訝道。
劍非道輕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要不說鬼谷門人的面子夠大麼?樓上那位怕是想學學當年惠文王請張子。師兄可要做足準備啊。」
荊寒歌淡淡一笑道:「你這憨貨,惹了麻煩將我賠了進去,如今卻來讓我小心準備。」
二人有說有笑著走上了樓,主賓落座,劍非道開口介紹道:「公子,這位便是我所舉薦的鬼谷高徒。」
當公子的眼神與荊寒歌接觸到的那一剎那,荊寒歌便明白了自家師弟的那一句小心的含義。
「劍非道對我講,先生若是助我,不出十年便可掃平六國,此言可能當真?」貴公子端坐上位,威嚴問道。
荊寒歌起身一禮,來到堂前不卑不亢道:「愚弟戲言,不可當真。」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座眾人都是怒目看來,認為對方戲耍自家公子,白白耽誤了許多時間。
而公子則是面如平湖,波瀾不驚道:「先生可知,這一句話,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然而話音未落,只見一道白虹閃過,周邊眾將紛紛想要起身護駕,可才剛把手按在劍柄上時,卻只見那白衣少年已經立於公子面前的案幾之上,單手舉劍抵在了貴公子的喉間。
「我若想帶他走,也沒有人能攔得住。」
四周諸將都是驚得一身冷汗,僵在原地不敢亂動。
可貴公子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道:「先生劍術入神,我想請先生做我的首席劍術教習,不知先生是否願意?」
「固所願,不敢請耳。」隨後荊寒歌躬身一禮道。
在場之人無不長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全都從嗓子眼再次掉回了肚子裡。
公子端起酒杯對著劍非道似笑非笑道:「你倒是真有個好兄長啊。」
劍非道不做言語,只是自顧自的飲酒。
等到此間宴散,劍非道辭行,荊寒歌相送。兄弟二人一路無話,直到了分別處劍非道才開口道:「兄長,此一別再見不知何時。我祝你在秦國大展宏圖,早日實現心中抱負。」
荊寒歌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師兄也祝你能夠早日找到用武之地一展所長,但願我們二人永遠都不要有對立的一天。」
劍非道笑著搖了搖頭道:「無所謂了,我已經找到了我的歸宿。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姑娘,等我傷好之後,我便打算帶著她退隱江湖。」
荊寒歌頗為驚訝道:「這麼快?是誰家的姑娘這麼好福氣一下子就把我這師弟給迷住了?」
劍非道有些害羞道:「她叫小白,就是個普通的墨家弟子,出鬼谷時她曾救過我的命,而且我眼瞎的時候也一直在照顧我。」
荊寒歌打趣道:「哎呀,看來師兄我就沒你那麼好的運氣,連看人家一眼的機會都沒有。看你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女鬼勾了魂呢?」
劍非道收起笑意,突然以一種非常認真的態度看著自家師兄道:「師兄,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作為曾經的師弟,有一件事我還是要提醒你。我不在了,也就意味著你還會有一個新的師弟。而他將是你一生的對手,你一定要小心。」
「我記下了。」
說完這番話,劍非道便辭別離去。
二人分別之後,劍非道立即馬不停蹄地朝著墨家總壇趕去。一路奔波了許久,終於是在天黑前趕到了。小白正一個人坐在大門口呆呆的望著。當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小白立刻飛奔著跑過去喜極而泣道:「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我已經看到你了。」劍非道抱著小白,開心地說道。
小白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剛剛是自己騎馬過來的。於是立馬抬頭仔細觀察一番,然後又一臉嬌羞道:「你的眼睛什麼時候治好的?」
劍非道笑著回答道:「在晉咸居,我見到了秦王嬴政。是他的御醫把我治好的。」
小白一臉詫異道:「秦王嬴政?你是說猗平所說的那位貴客是秦王嬴政?!他為什麼要幫你?」
劍非道並沒有解釋,只是一直在盯著眼前的小白看得出神。
「你幹嘛一直盯著人家看嘛……」
劍非道絲毫沒有移開視線的意思,只是一臉笑意的解釋道:「我的眼睛剛好嘛,當然要多看一些養眼的東西。」
小白的臉羞得通紅,可劍非道的話確實沒有撒謊。能在晉咸居的地下賭場裡抵押千金還被一眾富商哄搶的小白,當然是生得傾城之貌,美麗非凡。也難怪在這墨家裡,一直都是一副假小子的裝扮掩人耳目。
不過說起來今天劍非道這麼急著要回墨家,其實也只是為了一件事情,就是要用他贏回來的八千金當作聘禮,從相里子的手上帶走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