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月閉了閉眼,有些陰鬱的將臉埋入他的懷裡。
「祁恆之…」她嗓音沉悶,「我討厭你。」
話落,明顯能感覺到他身體僵硬了一瞬。
「沒關係月月…」祁君逸拍著懷裡的小腦袋,軟著聲音哄她,「討厭我也沒關係。」
只要不喜歡別人就好。
這是他唯一的底線。
她留在他身邊,永永遠遠留在他身邊。
心裡不讓他進去也沒關係,只要不去收容其他男人就好。
耳邊聲音那樣溫柔,姜翎月鼻腔有些發酸。
一股莫名的委屈勁上來,她伸臂攀住他的脖頸,偏頭叼住他頸側的軟肉,咬了下去。
力道不輕不重,只是用尖牙緩緩磨著。
祁君逸被她磨的呼吸微頓,一把抬手摁住她的後頸,微微仰著頭,任她施為。
一回生二回熟,反正之前也已經被她啃過兩口了。
他早知道這姑娘有這麼點癖好,不過上回是她醉了酒,借著酒勁兒欺負他。
這次,他又是哪裡惹到這個小祖宗……
姜翎月才沒理會他的想法,她直接將臉埋入他的頸窩,唇貼在他頸側大動脈,能清晰感覺到血管里滾燙的血液在徐徐流淌。
用尖牙慢慢磨著。
鼻腔滿是他身上淡淡的冷木香,唇瓣甚至能感受到他血管在有規律的跳動。
——只要她用點力,一口咬下去,能直接要他的命。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姜翎月唇顫了下,尚未來得及做什麼,後頸就被輕輕握住。
「月月…」祁君逸的手掌不自覺用了些力,嗓音低沉,「這裡不行,馬上回寧安宮了,你且忍忍…」
姜翎月:「……」
她…
不是,他以為她要……做什麼?
姜翎月半晌無語,她鬆了口,看著自己留下的牙印,道:「疼嗎?」
「談不上疼,」頭頂傳來一聲溫柔低笑,「你喜歡,只管咬就是了。」
姜翎月再度無語。
祁君逸低頭對著她眉心啄了口,伸手去摸頸側的那枚牙印,唇角弧度愈深,「以後都給你咬。」
「……」姜翎月抿了抿唇,當做沒聽見。
她不再說話。
車輦緩緩停下,寧安宮到了,太醫們也早早到了。
又是一輪興師動眾的把脈。
神仙醉這樣的奇毒,沒幾個人能診出來。
最後經過一番探討,只得出結論,確實只是簡單的心火旺盛加氣怒上涌,而冒出鼻血。
倒是兩名太醫院首席旁敲側擊的交代了幾句,注意『陰陽調和』之類的話語。
對此,姜翎月已經麻了,完全沒了第一次聽見時的難為情。
血靈參的藥效能這樣強盛,是她沒想到的。
明明……明明這些天她也沒有硬扛啊…
怎麼就到了流鼻血的程度!
等一眾太醫離去後,只剩李神醫留了下來。
姜翎月以為這是想單獨讓李神醫的診治,正要自覺伸出手腕,卻見李神醫從袖口摸出一個玉匣子,放到桌案上。
「陛下要的東西,臣調製出來了,此香與解毒丸中數十味藥效皆不相衝,對娘娘沒有影響,」
李神醫道:「血靈參殘存藥力,讓娘娘體內心火過旺,若不好生調理,今日之事日後還會時常發生,長此以往對身體大有妨礙,只是娘娘在用解毒丸,不宜再用其他外力藥物……」
話里話外,還是在說,他們行房行太少了。
姜翎月自詡臉皮也算鍛鍊出來了,這會兒卻依舊有些面紅耳熱。
哪裡有行房。
根本就沒有……
所以,那樣不行嗎,一定要什麼『陰陽調和』?
比起她的面紅耳熱,另一個當事人倒是面不改色,祁君逸打開玉匣子瞧了眼,輕輕頷首。
等李神醫離去,殿內再無他人,如坐針氈的姜翎月一把從椅子上竄了起來,正要離開手腕就被鉗住,「哪兒去?」
姜翎月木著張臉,不去看他,「我出去看看雪景。」
「不急,」祁君逸瞥了眼玉匣,笑道:「月月不好奇這個有什麼用?」
「……」姜翎月漠然以對。
她又不蠢。
結合李神醫的話,怎麼會不知道這有什麼用。
這別彆扭扭的小模樣,落到祁君逸眼裡,真是一顆心都軟的不像話。
他喉結微咽,捧著她的腰將人抱在腿上坐著,低頭去看她的眼睛,啞聲道:「還想用什麼理由拒絕我?」
說罷,不容分說,捏著她下巴就吻了上來。
吻的很溫柔。
帝王清冷乾淨的氣息徹底將姜翎月包圍,她有些燥熱的扭了扭身子。
誤以為她還要抗拒的祁君逸,眸光微暗,「還想流鼻血?」
他手臂收攏,將懷裡姑娘牢牢抱住,「就是你想,我也不會容許,月月,這事兒不能依你了。」
她說不許,他就不做。
百依百順不過如此,換來的又是什麼?
是她滿臉是血的模樣。
他可以縱著她,但前提是,不影響她身體的情況下。
心愛的姑娘,滿臉是血的模樣,他再也不想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