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妗姒聽著一愣,垂下了眼眸沒說話。
皇上這話里的意思,看來不僅僅是馮美人宮裡的處置了,其他宮裡的想來也難脫罪責,這一下可是牽連了許多人了吧……
靳閆容陪著貴妃用膳,又陪著說話直到貴妃睏倦睡下,皇上這才從屋內退了出來。
「皇上。」海慶扭頭就瞧見皇上躡手躡腳的從屋內出來,正要說話的動作頓時噤聲了。
「去賢妃宮裡。」靳閆容輕柔的把門關上,才站直了身軀,理了理袖口沉下眼說了一聲大步離去了。
怡景宮內透著舒雅安靜的氣息,入夜那燈籠還掛著,屋內燭火明亮,隱約能見似有女子握筆在桌前寫字,靳閆容到來之時看到那窗邊身影略微皺眉。
倚翠站在門邊,見皇上入內連忙俯身行禮。
賢妃有些意外抬眸,大約是沒料到皇上會突然到來,不是說皇上在貴妃宮裡?
她想著皇上今夜定是不會來的,卻沒想到竟是來了。
「臣妾參見皇上。」賢妃放下手中毛筆,連忙走到了皇上面前屈膝俯身。
「嗯。」靳閆容面色淺淡的抬了抬眼,側頭朝著賢妃桌案上看去道:「寫的什麼?」
「是皇上以前的詩詞。」賢妃似有些羞怯,擺手讓倚翠去把桌案上的宣紙拿過來,帶著幾分笑垂眸道:「臣妾獨愛皇上所作的詩詞,閒來無事便想抄錄下來。」
靳閆容隨手接過,看著紙張上的詩句面色略微頓了頓。
嗯……這是朕寫的?
完全沒有絲毫記憶呢……
靳閆容面上神色不顯,低頭把手中的紙放在了桌上,面色微沉手指輕點桌面道:「太后要你管理六宮諸事也有些時日了,可還順利?」
「承蒙皇上、太后娘娘不棄,臣妾有梅婕妤相幫,皇后娘娘也曾有過教導,處理的還算順利。」
「順利便好。」
靳閆容薄唇輕輕一勾,抬眸看向賢妃道:「皇后病重宮中得要主事之人,太后覺著你好朕也覺得不錯。」
賢妃低頭謝恩,心中燃起了幾分喜色。
又聽皇上繼續道:「手中有權可安心的很,朕願意給你這個權。」
「貴妃此番受驚之事,你有什麼看法?」靳閆容口中話語忽而一轉,垂眸看著賢妃道。
這話問的太過突然,賢妃心頭一顫像是不及反應。
好在鎮定,低頭很是認真的道:「馮美人膽大妄為,竟敢謀害后妃實在罪不可恕,意妃受難牽連貴妃也是臣妾未曾及時安排護衛,險些釀成大錯,此事臣妾也有責任。」
靳閆容端坐著神色不明,賢妃繼續說道:「馮美人已經受罰畏罪,牽連此案的幾處宮室也不能輕懲了,還得加強宮中護衛,避免再出這等亂象,皇上以為如何?」
「賢妃處置妥當,不錯。」靳閆容略微抬眼看向賢妃:「有賢妃操持六宮諸事,太后和朕也放心許多。」
靳閆容說著站起身來,轉身之際忽而又道:「貴妃腹中孩兒是朕,是太后,乃至大朝國上下期盼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