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微臣……」王安民真的不敢開口了,總覺得自己說啥都是錯的。
「皇后有孕可不能馬虎。」顧妗姒扭頭柔聲說道:「尤奇尤太醫也在此處,太后娘娘,臣妾幾次喜脈都是尤太醫斷言,不如叫尤太醫為皇后娘娘診脈瞧瞧。」
「也不必避諱,便就這樣瞧瞧,皇上和太后娘娘也好知道清楚。」
「……」
靳閆容看了顧妗姒一眼,抬了抬下巴:「准。」
尤奇也不含糊,拿著墊手的東西就上前去了,對著明雅芸福了福身,才半跪在明雅芸身側道:「皇后娘娘,請。」
誰知明雅芸半點不配合,緊緊捏著手道:「本宮不要診脈。」
「皇后。」坐在高位上的太后看著明雅芸這般態度頓時皺眉,脈象有喜是好事,為何皇后會如此抗拒,她做夢都想有個嫡孫,而今好不容易聽到些動靜了,皇后卻是這般抗拒?
「皇后娘娘許是行動不便,春雨,你去幫皇后娘娘一把。」顧妗姒體貼的轉頭喚道。
「是。」春雨低眉應下,上前對著明雅芸俯身道:「皇后娘娘將手放在奴婢的手掌上便可。」
「……」明雅芸還是不動,抬眸看向坐在高位上的靳閆容,那面色冷肅的帝王,再看旁側抿著唇的顧妗姒,徒然有種灰敗崩潰之意,顫抖著伸出手,放在了春雨的手上。
尤奇診脈之時,這殿內安靜的像是呼吸聲都消失了。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尤奇的身上。
尤奇並未耽擱太久,仔仔細細的切脈診斷,隨即收手跪去了王安民的身邊,恭聲說道:「皇上、太后娘娘,微臣診出的脈象與王太醫所言並無出入,確實是喜脈。」
太后聞言大喜,正要轉頭與皇上說話,就看到靳閆容那沉下的臉色。
「那你且告訴朕,皇后有孕多久了。」靳閆容扯了扯嘴角問。
「估摸著,有小半個月了……」尤奇猶豫了一下,小心開口說道。
「呵……」
靳閆容抿著唇笑,盯著跪在地上的明雅芸眸中不知是透著怎樣的情緒,太后隱約察覺到了些許不對,便聽靳閆容道:「朕便是連敬事房都不必問了。」
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抬手指著海慶道:「你告訴朕,朕上一回去景仁宮是什麼時候。」
海慶哆嗦著走了出來,低著腦袋瓜仔細想了想說道:「奴才蠢笨不記得具體日子,不過估算時間,皇上上一回去皇后娘娘宮裡,當是一個月前,且……尚未留宿。」
海慶這話便是有耳朵的人都聽的清楚。
知道什麼叫尚未留宿嗎?
一個月前去用了次膳。
而現在,皇后查明有孕小半個月……
蔡衛平覺得自己的腦瓜子嗡嗡作響,半天找不回自己的舌頭,甚至都不知該說些什麼話了,滿腦子都是他到底為什麼會站在這裡的?
為什麼啊?
明雅芸絕望閉上了眼睛,雙目泛紅哽咽道:「皇上,臣妾沒有身孕,臣妾……怎麼可能會有身孕呢?定是診錯了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