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個葫蘆現在成淡金色,等它變成了黑色的時候,就是下蠱人與你切斷了契約。」
陳北橋看了看葫蘆點了點頭。
「你轉過去,把衣服撩上去,後背露給我。」
雖然我這個要求看起來有點奇怪,但是陳北橋什麼都沒說,按照我的方式轉過去把後背露了出來。
我凌空畫符將一道暫時壓制桃花蠱的禁咒加持在了他的後背上。
「擦,神了,宋津你真是不斷的刷新我對你的認知。」
陳北橋在轉過身的時候,臉上的紅暈已經褪去。
「怎麼了?」
「陳隊,你知道嗎,凌空畫符還能見到符的走向,你見過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看到走向?」陳北橋有一些疑惑。
「對啊,剛剛宋津在你後背上畫符,我能看到他每一筆都泛著紅光的走向。」
陳北橋有些震驚,「宋津,你……」
畫完符我好像獻了800cc的血,整個人有些暈眩,我伸出手擋住了陳北橋的話,沒有讓他在說下去。
「北橋,我能力範圍內一定會盡力保護你,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同樣,秦魈和九叔,也是我的朋友。
更是家人。」
很快我們到達了朝雲。
下車的時候我還留心的在人群中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
我們在趕往汪雪家的途中,陳北橋給當地的刑警隊長打了電話。
所以我們達到的時候,汪雪家門口已經站滿了警察。
羅紹成問計程車司機多少錢的時候,司機師傅只是催促我們快點下車,錢都沒要就溜之大吉了。
「你好,朝雲刑警支隊隊長,荊沙。」
「特別行動小組第二隊隊長,陳北橋。」
「沒想到陳隊這麼年輕,不,應該說你們特別行動小組的人都這麼年輕嗎?」
荊沙的眼神在和我羅紹成的臉上掃了一圈,笑著和陳北橋說。
「荊隊長說笑了。」
荊沙沒有繼續多餘的話,直接命人把汪雪家的門打開,在進門前街上我看到偶爾有路過的人往這邊張望,也都是竊竊私語。
也是,大學附近人流量本來就多,發生了命案總歸是瞞不住。
進屋的人不多,畢竟是案發現場。
刑警隊除了荊沙外,還有一個叫董成的副隊長。
董成看起來年紀不大,三十歲左右,所以在荊沙說他是副隊長的時候,我還小小驚訝一下。
但是董成對我們的態度並沒有像荊沙那樣的客氣,或者說友好更貼切。
直到我們準備上樓的時候。
「站住,你們把鞋套和手套都帶上,有沒有最基本進案發現場的素養,就你們這樣破什麼案。」
「董成,你幹什麼呢,這是上面派來的專家,專門負責這案子,你對人家什麼態度。」
「隊長,我就不懂了,之前你們說來的是專家,專家,這是什麼專家?一群半大孩子能知道什麼?」
「呵。」陳北橋顯然並沒有把董成放在眼裡,眼裡都是嘲弄,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直接就踩在了台階上。
「哎,我說你呢,你怎麼還往上走,你把鞋套穿上,手不要亂摸,破壞了案發現場你負的了責任嗎!」
說著董成自己穿好鞋套,帶好手套的追著陳北橋往樓上走去。
荊沙緊隨其後,就連我和羅紹成上樓的時候,荊沙還在給陳北橋賠著笑臉。
「隊長,你說你幹了一輩子刑警,怎麼還能相信這種神棍。」
「董成,你把嘴給我閉上。」
董成興許是有些賭氣,並沒有聽進去荊沙的話。
「隊長,這遺照可能就是兇手不小心碰到讓它掉了過來,我們扶起來不就好了,怎麼就變成靈異案件了。」
說著就伸出帶著白手套的手,直接把相框扶正。
荊沙大驚,「董成,你做什麼,你別動。」
但是顯然這句話說的有些晚了。
「你看,隊長,扶正以後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
原本古銅色的手臂,竟然變成了黑綠色。
陳北橋的眼神也聚精會神的盯著那裡。
這個時候董成才低頭看大家注視的地方。
「這,這怎麼回事。」
董成迅速的撤下自己的手套,發現整個手掌都變成了黑綠色。
他慌忙的給衣服袖子擼了上去,發現整個小臂都變成了黑綠色,而且還有往上蔓延的樣子。
陳北橋從兜里掏出來一張符咒,貼在了劉雲生母親的遺照上,然後將照片扣放在桌子上。
一條紅繩在董成的肩膀處纏繞了三圈,又掏出了一根銀針,分別在他的指尖上各扎一針,右手成劍指,沿著董成的肩膀到指尖的方向滑動。
如此幾次過後,董成的表情逐漸的呈現痛苦狀,陳北橋收起劍指,結了一個道印。
剛剛針刺過的指尖,終於開始滴下來黑色的血,並且散發著強烈的惡臭味。
隨著指尖血滴了下來,董成手臂的顏色漸漸的恢復了正常。
一直到陳北橋剪斷他肩膀上的紅線時,他才好像回過神愣愣的說了聲,「謝謝。」
事到如今不用別人告訴董成發生了什麼,他自己心裡也明白的很,這個案子不一般,而且因為他的魯莽險些釀成大禍。
最重要的是,陳北橋救了他。
只不過你面對的是人,可以明刀明槍的開打,但是我們面對的是魑魅魍魎,隨時都要小心會不會被人悄無聲息的奪魂掠魄。
你們死了是烈士,而我們什麼都不是。
但是我們就能什麼都不去做了嗎?
不能,我們的使命和責任,遠比你能想到的更大,更重。」
說完陳北橋就進到了右手邊的房間裡。
「董警官,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沒看到,就不存在,無論你信不信,請敬畏。」
羅紹成也毫不客氣的回懟。
荊沙顯然更關心的是董成自己,見羅紹成也隨著陳北橋進去了那間房間。
所以他只能把目光投向我。
「他沒事,只是被些陰煞氣衝到了,現在陰毒已經被陳隊長逼了出來,回去多曬曬太陽,對身體什麼影響。」
荊沙連著和我說了兩聲謝謝。
我進屋找陳北橋他們的時候,聽到荊沙在後面告訴董成給他放兩天假,好好在家休息。
沒兩分鐘就聽見董成下樓的聲音。
陳北橋見荊沙也進了這屋問道,「屋子你們開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嗎?」
荊沙往前湊了湊,看著陳北橋盯著的那面牆,眼睛瞪大,不住的搖頭。
「不,不,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