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汗涔涔的司梨,現在看來答案只能等九叔醒過來再從長計議了。
秦魈擁著司梨,我實在不知道九叔當初承受了怎麼樣的痛苦,這種痛竟然能讓僅僅共情的司梨產生如此大的恐懼。
司梨親眼看到過司家滅門,又被人煉製成了血棺,光是這一樁樁一件件,每一個都是常人無法承受的,但是和九叔共情後能讓她如此狼狽,我的心也開始有些不安。
人總是對未知充滿了無盡的恐懼,我不知道我面對的是誰,究竟有多麼強大的力量,但是我站在這裡,無論後面有沒有路,我都不會後退一步。
我電話響了起來是陳北橋打過來的。
「我去接個電話,你們先陪著九叔。」
我退出了九叔的屋子才接聽了陳北橋的電話。
「津子,秦隊,秦隊怎麼樣了,到底怎麼回事。」
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陳北橋說這句話的小心翼翼,特別行動小組一定出了什麼事情。
「你,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陳北橋那邊一時間沒有了聲音,我以為他想要找個沒人的地方的時候,他才開了口。
「津子,你在哪裡?肆時居嗎?」
「嗯。」
「你現在去我租的那個房子等我,密碼是365777,我回去再說。」
我剛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陳北橋又匆忙的說了一句。
「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告訴任何人。」
我看了一眼九叔的房門,對著電話說了聲,「好。」
不要告訴任何人,陳北橋知道我也不認識誰,無非是九叔一家子,何況他還是先問我是不是在肆時居。
那麼他口中的任何人說的是。
我眼睛倏然的瞪了起來,秦魈,九叔,司梨。
但是眼前,我還是需要從陳北橋口中了解到,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聽陳北橋的話,我和秦魈找了個理由,就離開了肆時居。
我沒有從肆時居的後院走,雖然後院距離陳北橋的房子很近,走大門的話可能要半個鐘頭。
在路上我一直在想,究竟這個事情的頭緒在哪裡,他好像一張巨大的網把我罩了起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串聯到一起的,沒有起始似乎也沒有一個終點。
陳北橋帶來的又會是什麼樣的事情,好像自從下山以後,經歷過的所有事情都匪夷所思。
爺爺好像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教我的東西每一個都能夠派上用場。
說實話,我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和九叔,秦魈,甚至司梨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有關係。
從我下山後,我爸甚至都對我避之不及,唯有九叔拿我當親人,秦魈拿我當兄弟,司梨是我很好的朋友,我們都曾並肩作戰過,我不希望任何人站到我的對立面。
我現在好像有點能夠站在秦魈的角度上去看待問題,他要做的選擇其實比我難的多。
那麼陳北橋呢?
雖然陳北橋接近我的時候隱瞞過自己的身份,但是這個人不是壞人,至少在善惡面前,他能分得清本心。
我實在不相信這樣一個人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司梨不是說他天生的玲瓏道骨頭嗎?
想著想著我就來到了陳北橋家裡,輸入了密碼進了屋。
陳北橋的房子收拾的很乾淨,我坐在沙發上等他的時候,竟然發現從他臥室房門裡爬出來了東西。
一直等到小傢伙爬到我腳邊,我才把它從地上撿了起來。
這是一隻化煞龜,說白了就是草龜,但是陳北橋的這隻化煞龜很不一樣,龜的龜殼和腹部都因為自然生長而形成特定的紋理,這些紋理剛好組成了除祟符,可以說這種化煞龜,可遇而不可求。
就在我剛把這隻龜放到地上的時候,陳北橋回來了。
「你什麼事情,電話里不能說。」
「還是當面說,我心裡踏實些,小川,你怎麼跑到這裡來啦。」
我看著陳北橋看著那隻龜有些親昵的喊道。
「原來這隻龜還有名字。」
「那當然。」
陳北橋從冰箱裡拿了兩瓶水一瓶遞給我,一瓶一飲而飲。
然後才坐在沙發上,與我大概兩拳的距離。
「秦隊,怎麼樣了。」
「我出來的時候還在昏睡。」
陳北橋點了點頭,「那你來我這裡的事情,還有其他人知道麼?比如……」
「你是想說秦魈和司梨?我誰都沒告訴,找理由說出來辦點事情。」
陳北橋又緩了兩分鐘,就在我耐心快要耗光的時候,他才重新開口。
「秦隊,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我心中一震,難道是九叔中鬼咒的事情被發現了?
「什麼叫有點不對勁。」
陳北橋看著我的眼神有點複雜,興許也是被我突然厲聲的質問有些嚇到。
「津子,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很難接受,但是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情緒確實有些緊張。
「抱歉,是我有些激動了,到底怎麼回事。」
陳北橋說,今天我們離開後,沒有多久就接到了上級的指示,內容很簡單,要求暫停799特別行動小組第一組長秦九楊的所有工作內容,由陳北橋接替。
因為今天在特別行動小組的大院裡,大家都看到九叔暈倒,當時我們推說九叔的身體不適,要回家休息,說以當陳北橋接到這份指令的時候並且向下傳達的時候,並沒有在小組內部引起什麼樣的懷疑。
但是陳北橋知道九叔暈倒並不是身體不適這麼簡單,那麼這份暫停九叔工作的指令就顯得有些耐人尋味了。
陳北橋有些猶豫,又好像做了什麼慎重的決定。
「我找熟人走了走關係,打聽了一下,好像秦隊和邪教有不尋常的關係,宗教局已經很久以前九注意到他了。」
「什麼?邪教?宗教局?你們不是特別行動小組,這個宗教局又是怎麼回事?」我現在頭已經兩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