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造夢。

  畢竟警察和799特別行動小組的人都在,只要有證據是杜碧波害得陳震,單靠杜碧波助邪一事,特別行動小組就能出面保出楊沫,可沒有確鑿的證據,特別行動小組不會幹那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可是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依靠特別行動小組來解決這件事情,霍中原現在才看出來,可是已經晚了。

  在最初發現海幽香的時候,我想過有人利用海幽香奪人氣運,但是後來才發現陳震是個符咒師,他不可能沒發現海幽香的異樣,那麼到底是如何騙過陳震的呢?

  人有三魂,天,地,人。

  如果對方在香中加入了克制陳震天魂的東西,封住他天魂的靈識,即使他是個符咒師也發現不了香的異樣,換句話來說,封住一個符咒師的天魂,就相當於斷了他對於冥事的一切感官。

  那麼能封住符咒師天魂的,只能是制香者的天魂。過陰洞中我早就貼了一圈往生咒,只要陳震還沒有轉世投胎,那麼陳雲海定然能與他有所聯繫,陳雲海一旦入夢,我就能將制香者的天魂拖入地府。

  這個時候,陳北橋也看出了些門道,聲音有些發顫,「宋津,你膽子還真大。」

  「別亂說,陳雲海只是我在福利院資助的一個孩子,我又不知道他父親是被邪術所害,我也不知道他家的香中有人用天魂做了手腳,只是這孩子家破人亡,我只是想讓孩子給父親上柱香,然後在今後的日子裡好好生活罷了。」

  看著陳雲海已經點了不少的海幽香,陳北橋試探的問道,「宋津,差不多行了,你不會想讓陳雲海把所有的香都點完吧?」

  「也不會,我告訴雲海如果困意上來了就倒頭睡覺,是他的孝心想讓他為他爸爸多點幾柱香而已。」

  從我和陳北橋的對話中,秦魈和羅紹超才聽懂我要做什麼。

  羅紹成頓時大驚的看著陳北橋,「陳隊,宋津這麼做……」

  「宋津怎麼了,我只是陪朋友看望一個祭拜父親的孩子,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陳北橋冷冷的說到。

  「但是這件事情被特別行動小組知道的話,那……」

  「知道又怎麼樣?想動宋清臣的孫子,他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秦魈有些興奮的說。

  羅紹成被連連打斷說話,最後也只能搖著頭苦笑著,「瘋子,你們這群瘋子。」

  陳北橋吹著口哨,叫羅紹成陪他在附近遛個彎,羅紹成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我。

  秦魈格外激動,「津子,津子,嘿,真有你的,你竟然想把那些人的天魂拖進地獄裡,不愧是我兄弟。」

  「你別光顧著高興,等一會誤了正事。」

  「放心吧你就!」說著秦魈還舉了舉他手中的鈴鐺。

  周圍的環境異常平靜,喬蓁蓁小聲的開口問道,「宋津,你已經把他們解決了嗎?」

  我搖了搖頭,我確實還沒有把對面的人解決,我只是破了他們的神壇,讓他們請來的妖神接受六道的審判,現在他們估計自己的事情都一團糟,根本沒有世間來管我呢吧。

  正想著這些,陳雲海的眉頭倏然抽在了一起,接著臉上開始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宋津,雲海這是怎麼了?」喬蓁蓁聲音有些著急。

  「先等等。」雖然我語氣平平,但是心中早就拎起來了,陳雲海不過是個孩子,他能不能挺過去,但是此時此刻我們誰也幫不了他,能救他媽媽的只能是他自己。

  陳雲海仿佛此刻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就在我抬手想要讓秦魈叫醒他的時候,陳雲海的眼睛突然睜開,瞳孔在黑夜中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萬籟俱寂,就連剛剛偶爾的幾聲蟲叫聲都已經聽不見了,陳雲海嘴裡念誦著,「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我心頭大震,往生咒。

  陳雲海此刻以一個夢境師的身份睜眼,在過陰洞中念誦著往生咒,他的夢裡見到了什麼?我該不該將他喚醒。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我已經不知道陳雲海念誦了多少遍,每一遍往生咒從陳雲海口中出來的時候,都猶如深山中的古剎在心頭處引起了共鳴。

  陳雲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的同時把眼睛閉上了。

  「秦魈,快叫醒他。」

  一陣清脆的鈴聲震徹心脾,大概持續了兩分鐘左右,陳雲海還是沒有醒過來,秦魈明顯有些著急,手中的鈴鐺聲都急促起來,陳雲海呼吸均勻的熟睡,沒有絲毫睜眼的意思。

  陳雲海在夢中看見了什麼,他是不願醒來了嗎?陷進了自己編織的夢裡。

  不可能,我眼神一凜。

  我不相信陳雲海意志力會不夠堅定,他是午夜之時在十字路口獨自磕頭燒紙為救母親的孩子。那就一定是有什麼困住了他。

  「呂釗,勞煩你進屋和霍老爺子要一把香。」

  呂釗看了眼散落在我腳邊的海幽香,並沒有問我為什麼還要特意讓他去屋裡去,只是轉身朝霍中原家方向跑去。

  拿過呂釗遞過來的香取了七根,腳下踏了三步,拿出鑰匙扣上帶的小壁紙刀,在手掌上劃了一道。

  「宋津。」

  「津子。」

  秦魈和喬蓁蓁在洞邊大聲的喊了起來。

  殷紅的鮮血瞬間從我掌中留了出來,我將香盡數的握在掌中,讓每根香上都沾染著我的血跡。

  盤膝坐在地上,將香一股腦的插在陳雲海身邊,「以吾手中香,盡喚汝魂歸。」

  香點燃的一刻,我一陣眩暈,那感覺就好像被人一口氣抽了800cc的血一般的無力,陳雲海的眼皮動了動。

  果然是被什麼東西困住了。

  我從身側抽出一張黃紙以血畫符,然後貼在了陳雲海的身上。不消片刻,陳雲海猛然睜開眼睛,這一次沒有發出詭異的光,陳雲海以人的身份睜開了眼睛,他回來了。

  我剛想要問他在夢裡遇見了什麼,誰知我一張嘴就吐出一口鮮血,人便沒有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