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玉瀟笛。

  「也沒有太丟人,那是個煉小鬼。」

  我說完後車裡一陣靜默,我以為陳北橋沒有聽見我說什麼,轉頭看向正在開車的他。

  陳北橋臉色有點嚴肅,「這件事情有點嚴重,煉小鬼,還有呂正元家影壁下的東西,這絕對不是巧合,津子我得回一趟道觀。」

  我點了點頭。

  我回到肆時居以後,秦魈和司梨竟然都在。司梨臉色還算正常,但是秦魈明顯一副兩個人剛剛吵過架的模樣。但是此刻我沒有功夫想太多,直接將玉笛掏出來想問問司梨知不知道這玉笛的來歷。

  誰知道司梨卻一臉凝重的問道,「這東西你從哪得到的?」

  我把給呂正元家看風水的事情前前後後的講了一遍,司梨的眼神晦暗不明。

  「這笛子叫玉瀟,聽說是天地初開之時受到仙霧凝結的滋養,此笛可通天地,引鸞鳳齊鳴。」

  聽司梨這麼說,我眼睛都瞪大了,這也太玄了吧。秦魈也沒有比我好到那裡,把頭又往司梨手中的玉笛探了探,「這玩意?這麼厲害?」司梨瞥了一眼秦魈,繼續說:「只是聽說,又沒人真的見到過,但是玉瀟的能力是真的。」

  「什麼能力?」我猜過這個玉笛可能會是法器。

  「一曲吹出,能夠淨化一城池的濁氣,可超度十萬冤魂,解十萬怨念。笛聲如龍吟,震懾九霄,能擋十萬陰兵。」司梨說著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擦,這玩意這麼厲害嗎?不會又是聽說吧?」秦魈提了一口氣小心的詢問。

  司梨搖了搖頭,「玉瀟一曲呼風喚雨,是我親眼看見的。」

  秦魈還沒有發現司梨眼神中的異樣,「什麼時候?不會是你……」

  「司家滅門的時候,我死的那天。」司梨平靜的說出這句話,卻如同萬劍利刃般直戳心臟。

  誰知道司梨卻含笑,「那你們倆幹嘛?這都過去一百年了。」

  「當初司家在怎麼敗落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可玉瀟一曲直接讓司家潰不成軍,但是沒有人知道當初吹奏玉瀟的人是誰,可他一定知道司家滅門的真相。」司梨眼中強撐的笑意漸漸淡去。

  「沒人知道玉瀟的主人?這笛子是誰都可以吹的嗎?」一般的法器都有自己的主人,玉瀟這般厲害,怎麼會是無主法器?我有些不解。

  「玉瀟的主人很少露面,為數不多的幾次,也都紅衣黑紗將面遮住,沒人知道他是男是女,究竟是什麼樣子。」

  聽到司梨這麼說,我點了點頭。

  我們將玉瀟埋在了肆時居的後院,又將血棺壓在了上面。血棺的煞氣能夠隱匿玉瀟的氣息,我們不知道對面的實力如何,還不敢貿貿然迎戰。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司梨的年歲算起來有一百多,那麼玉瀟的主人也能活這一百多歲?還是說那個煉小鬼就是玉瀟的主人?為了長命百歲把自己煉成了小鬼?不是說玉瀟的主人很厲害,那她為什麼被我的玉傷到了。

  我胸前的玉隱隱發燙,白日的紅光還沒有褪去,我握著這塊玉心裡想著的都是想回到山裡一趟,我想回去看看她。

  當晚我就做夢了,夢見的不是她,而是九叔。

  夢裡九叔身上又多了很多個閉眼的鬼臉,九叔神情痛苦卻帶著笑,那笑容陰邪滲人,就在我想要上前問問九叔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九叔身上的鬼臉齊齊睜開了眼,九叔嘴裡發出痛苦悽厲的呻吟,緊接著那些鬼臉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個黑洞猶如萬丈深淵將九叔拖了進去,隨即黑洞就消失了,耳邊只能聽見呼嘯而過的風聲,風聲之中還殘留著九叔的哀嚎。

  我猛然睜開眼睛,大口的喘著粗氣。

  窗簾的縫隙中微微透露出淡光,我滿頭大汗的盯著天花板,剛剛夢裡的種種歷歷在目,一切真實的讓人心發慌。九叔是出事了嗎,他的鬼咒怎麼樣了,那日我明明看出七日之內必有人登門滋事,如今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難道是我占錯了?

  電話鈴聲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的,不是我的電話,是秦魈。

  在這個黎明時分,隔壁的手機鈴聲也在安靜環境之中顯得格外清晰,不過三五分鐘,秦魈就敲響了我屋裡的門。

  「津子,津子醒醒,出事了。」

  我騰地一下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打開門忙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見我驚慌的模樣,秦魈還嚇了一跳,「津子你別激動是趙先生,趙先生剛剛給我打電話,說自己一覺醒來竟然在一處墳地,現在嚇得都快尿褲子了,讓我們趕緊去看看。」

  原來是趙先生,我還以為是九叔的消息,秦魈已經先一步去洗漱了,我要不要把昨晚做的夢告訴他。後來想了想還是作罷,只是夢而已,說出來也是給秦魈平添煩惱。

  這個時間路上沒有幾輛車,我和秦魈半個小時就趕到了趙先生給的定位地點。趙先生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蹲在路邊,不遠處就是一處墳塋,看我和我秦魈下車,猶如見到再生父母,連滾帶爬的朝我們倆跑了過來。

  「宋大師,秦大師,你們可來了,你們可來了。」趙先生此刻穿著白色的家居服,額頭上還勒著一個本該戴在眼睛上的眼罩,光著腳的站在土地上,儼然一副睡覺中的裝扮。

  但是此刻白色的家居服已經沾了泥土,褲腳處還掛著兩個枯樹枝,看著有些狼狽又好笑。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墳塋,「是那嗎?」

  「對對對對,就是那。」

  我和秦魈走上前,趙先生留在原地不敢動,看著我和秦魈在那處墳繞了兩圈,又走了回來。

  「宋大師,秦大師,怎麼回事?」趙先生著急的問道。

  我和秦魈搖了搖頭,這處孤墳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至於趙先生為什麼會睡醒後出現在這裡,還得在追下原因,眼下在這裡站著也不妥,只能先回趙先生家中。

  在車上,趙先生驚魂未定,細細講來這一個月中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