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梁及其不情願的帶我們去了地下室。
路上還一再的叮囑我們,不要多言以免神靈怪罪,壞了他的財運。
地下室的門剛打開,一陣涼風襲來,我不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這股子寒意絕對不是地下室正常的陰冷。
即使是白天地下室也開了五彩燈,燃香的味道很是濃郁,除此之外還夾雜著一股腥甜。
等徹底從台階上下來,呂梁先去他口中的財神爺面前上香磕頭,希望他莫要怪罪。
神像前面擺放著燒雞和水果,香爐碗下面壓著一沓子現金,一堆紙質的金元寶散在神像前的一個小盤子中。神像前的酒杯倒的滿滿的,即使連日燒香供桌上也沒有一絲香灰。足可以看出呂梁的虔誠。
但是看呂太太躲閃的眼神,和趙先生倒抽一口涼氣的表現,看來瘋魔的只有呂梁一個人。
只見呂梁供奉的神像雕刻精美,五官分明。可就是如此製作精良的神像卻只有一隻腳。並不是摔斷了,而是神像本身就只有一隻腳,造型十分怪異。
紅色的燈光正好照在神龕上哪個詭異的神像上,透著嗜血的光。
我在盯著神像看的時候他也正在看著我,嘴角甚至泛出了冷冷的笑意。
地下室的門砰地一聲自己關上了。
呂太太咬著嘴唇眼圈明顯紅了起來,呂梁剛站起來又緊忙跪下。
「財神爺息怒,財神爺息怒……」
明明密不透風的地下室竟然能從四面八方感覺到有風吹來。
「先上去。」我沉聲說道。
可剛剛關上的門在此時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了,呂梁急的汗都下來了「怎麼辦,一定是財神爺生氣了,現在這可怎麼辦。」
「你給我閉嘴。」秦魈忍無可忍怒斥了一聲。
「天地玄黃,破陰見陽。」我將意識有意的控制在指尖,凌空畫符。
「咔嚓」一聲門開了,我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凌空畫符,因為不確保能不能成功,我還特意念了咒,這要是不管用的話,我就只能咬破中指了。
「是誰讓你們供奉的?」我冷冷的看著呂梁。
呂梁還來不及擦拭額頭上的汗,完全沉浸在我們驚擾了他的財神爺,破了他的財運。嘴裡一直喃喃道,「怎麼辦,財神爺生氣了怎麼辦。」
「呂太太,恐怕你已經不止一次夢見過你丈夫供奉的這尊財神爺了。」聽我這麼說呂太太終於繃不住了,哭了出來。
呂梁這才回過神,「鳳梅,你,這是怎麼回事?」
回到客廳呂梁才說起這神像的來歷。
上半年呂梁去江南談生意不太順利,一個人散心的時候遇見個老道與他甚是投緣,老道見他眉心緊鎖有煩心事,便將這財神爺結緣給了呂梁,告訴呂梁誠心供奉,心想事成。
呂梁原本也覺得這個財神爺的姿態怪異,但是這次生意如果談不下來公司的資金煉就要斷了,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呂梁只能盡力而為。
可萬萬沒想到,在呂梁拜過這財神爺的第二天,原本快要黃了的合作竟然談成了,並且還在原來的基礎上追加了一百二十萬。
呂梁心裡非常明白是怎麼回事,把神像當成祖宗一樣請回來。並按照老道說的將他供奉在不見日光的地方。
「財神爺真有用,我最近談成了好幾筆大生意,不信你們問老趙。」說完呂梁還怕我們不信,指著趙先生讓他幫忙作證。
趙先生連連點頭,「那確實,最近我們都說老呂如有神助,基本上他出手就沒有談不成的生意。」
我沒有在看呂梁而是將目光看在呂太太身上,「呂太太,你應該最近經常會夢見你丈夫供奉的這尊財神爺,並且在夢裡忤逆過他,每次夢醒之後家裡或大或小都會發生一些事情。」
呂太太掩面而泣,答案不言而喻。
「宋大師,你的意思我們家這些事都是因為我夫人忤逆財神爺所致?」
「你為什麼不問問你夫人到底夢見了什麼!你供奉的那是五通神!」
呂梁此刻還是一臉茫然。
趙先生問道:「宋大師,什麼是五通神?」
「五通神又叫獨腳五通,能讓人一夜暴富,也能使人一貧如洗,他受人祭祀,給人錢財,但是喜怒無常。」
呂梁忙開口說:「你看我就說是財神爺,那我是哪裡做的不好觸怒了他老人家嗎?」
秦魈哼了一聲,「你可知道這獨腳五通還有一個名字,叫五猖神。本就是橫行鄉野,淫人妻女的妖鬼之輩。受人香火供奉才得一神名,但是說到底不過是一介妖神。」
說到這時候呂梁才聽明白,「什麼!鳳梅你怎麼不早說!」
「你讓我怎麼說,你拿那神像寶貝這呢,我要是和你說了,你只會說我褻瀆了你的神。」呂太太委屈道。
我冷冷的看著呂梁:「你真該慶幸你太太在夢中忤逆了他,因為這五通神喜歡食人牲血,每月初一都要供奉牲口外,並且每年都要獻祭一人。」
呂梁呆住了,「那,那老道沒說要這樣,他沒說要死人的啊。」
「老呂,你糊塗啊。他要是說了你還能供奉嗎。如今還是趕緊問問宋大師怎麼把它送走吧。」趙先生連連搖頭。
「請神容易送神難。呂先生你好自為之吧。」說完這句話,我遞給秦魈一個眼神,就要離開。
呂梁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不,不,宋大師,宋大師你救救我。剛剛是我無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20萬,不,50萬。只要你能把它送走。」
其實我不過是因為呂梁剛剛的態度想要小小為難一下他,誰知道他竟然開出了50萬。這不是個小數目,看來最近他也確實沒少賺。
我勉為其難的看了一眼趙先生,「呂先生,今日要不是趙先生找上我們,這活給多少錢我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