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茉已經有盈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不知道是想起了自己的姑奶奶,還是想到了守夜一脈不公平的待遇。
陳北橋激動的擋住了司梨看向姜黎茉的眼神。
「無論當初發生過什麼,都是上一輩的恩怨,和茉茉沒有關係。」
司梨嘴角輕輕一勾,冷笑道「所以呢?」
陳北橋神情顯得有些緊張,如果但從戰鬥力來說的話,陳北橋還真不是司梨的對手。
換句話,世間也沒有幾個人是血棺的對手。
可看著陳北橋的眼神,就算是真的一戰,明知道自己勝不了司梨,他也會拼盡全力,護姜黎茉周全。
這不由得讓我更加好奇,到底陳北橋和姜黎茉是怎麼一回事。
司梨向前走了兩步,避開了陳北橋站在姜黎茉面前看著她的眼睛。
手抬起來似乎是想要摸摸姜黎茉的臉,陳北橋卻如臨大敵一樣的喊道,「你要幹什麼!」
司梨噗嗤笑出了聲,側頭看著陳北橋,「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隨即就把頭轉了回去,看著姜黎茉足足有十秒鐘沒有說話。
「你的眼睛,跟你姑奶奶的眼睛有八分像,不過已經很難得了,世間終究沒有第二個姜伶俐了。」
聽到司梨這麼說,我們都愣住了,只有姜黎茉聲音很輕的問道。
「你,你和我姑奶奶……是……」
司梨的眼神突然變得柔軟,「朋友,非常好的朋友。」
聽到這話的陳北橋仿佛覺得自己是個小丑,此刻一隻手還攔在司梨和姜黎茉的中間。
當時更讓陳北橋震驚的是,司梨和姜黎茉的姑奶奶是朋友。
雖然守夜人和屍族的那些恩怨他不是很清楚。
但也曾聽師父提起過,姜伶俐,至少也死了也快上百年了。
司梨伸出手,揉了揉姜黎茉的腦袋瓜。
「你就在這住著,我看誰敢來找事。」
有司梨這句話,算是把心放下來了。
其實選擇將姜黎茉帶回肆時居,我也是有賭的成分。
賭他們會忌憚司梨,而不敢輕舉妄動。
賭司梨會因為在肆時居,而出手。
可我根本不敢保證,司梨會不會幫忙,畢竟以往的很多事情,司梨都是個不管閒事的主兒。
如今有了司梨的這句話,我也算放心了。
不光是為了姜珩的託付,更是為了陳北橋。
可是這種安心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甚至姜黎茉連一個蘋果都沒吃完。
在陳北橋家感受到的那股力量再一次的出現。
但是陳北橋家是因為有我畫的符,如今在肆時居,我是怎麼感受到這股力量的?
那只有一個原因。
我還沒等轉身,就看見司梨的目光緊緊的盯在我身後。
秦魈感受不到這種力量,還熱情的招呼人家。
「你好,需要點什麼?」
來的是個男人,二十五歲的樣子,周身散發著黑氣,起初我以為是姜珩所說的屍族。
但是姜黎茉面色如常,如果是屍族的話,身上的血氣姜黎茉一定感覺得到。
這個人明顯是沖著姜黎茉或者是陳北橋來的。
可現在眼神明顯在司梨的身上。
秦魈的目光在這個男人和司梨的身上來回的掃視,最後不高興的擋在了男人面前。
「先生,有什麼需要的麼?我們快閉店了。」
誰知道男人收回目光只是環視了肆時居一圈,在看到屋頂中央的大蝙蝠的時候勾了勾嘴角。
「五蝠臨門,血棺封神,天生道骨,噬血飲魂。
亦正亦邪,你們這個店還真是有趣。」
這個時候秦魈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來者不善。
「你要……」
「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
「我要冥府鑒鬼圖。」
此話一出,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
尤其是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原來以為這個人是來找陳北橋或者姜黎茉的。
但是他竟然是為了要冥府鑒鬼圖。
那麼被他盯上的人,其實是我。
他怎麼知道冥府鑒鬼圖在我身上?
除了我們四個人,沒人知道我身上有冥府鑒鬼圖。
「你以為就你們幾個人當真能要的了這冥府鑒鬼圖?
將它交給我,也算保了你們一命,奉勸你們要識時務。」
就在他說到識時務三個字的時候,屋裡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
「我若是不識時務呢?」司梨冷冷的說。
忽然間一陣陰風起,肆時居的門砰的一聲突然關上。
只見司梨瞳孔漸漸瀰漫上血色,雙腳的腳尖微微離地。
陳北橋看著這樣的司梨,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
但是面前的男人,依然面不改色。
「難怪有恃無恐,沒想到竟然是……」
男人微微仰頭,看著已經騰在半空中的司梨,繼續說道。
「我無心與各位為敵,但是冥府鑒鬼圖我是在必得。
如果你們願意,我們可以合作,我不是你們的敵人,不用給我這麼大的見面禮。」
雖然男人的表情沒有改變,但是從言語裡能夠感覺到,其實他還是對司梨有一絲懼怕。
「之前言語多有冒犯,但冥府鑒鬼圖不是什麼好東西,留著他,你們的麻煩還在後面。」
司梨依舊懸在半空中,沒有退讓分毫。
最後的僵持下,還是這個男人繼續說道。
「你們好好考慮一下,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說完轉身就想推門離開。
可是手用力的推了兩下,發現門紋絲不動。
他轉過身看了看司梨,不禁笑道。
「脾氣還挺大。」
然後手腕輕轉了一下,明顯能看到他手心的一團黑氣,接著就推向了門。
其實我對男人身份頗有一些好奇,於是在男人走出肆時居前,我在心中燃起了陰香。
那時候男人已經推開了門準備離開,可就那一眼,就足夠讓我震驚。
只見男人的身後,黑氣騰騰,頭頂盤膝而坐的赫然是一尊黑佛。
這,這男人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