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話沒說完就齜牙咧嘴的被打斷。
很明顯陳北橋在下面睬了他一腳。
陳北橋繼續雲淡風輕的問道。
「雲碧崗?名字還挺清雅,在東邊嗎?明天我們就去看看。」
「那是,雲碧崗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
聽到老闆這麼說,我和陳北橋同時勾起嘴角,這頓串沒白吃。
陳北橋又給老闆的杯中滿上酒。
「哥,那雲碧崗有什麼不一般的。」
老闆的話匣子一下就打開了,開始和我們說起雲碧崗的故事。
滔滔不絕的講了得有兩個小時,老闆的人都已經被小酒滲的暈乎乎的了,還在那裡給我講故事。
但是已經開始重複了很多,先前講過的了。
老闆這是徹底醉了。
還是老黃開口說話,才讓老闆收了口。
其實老黃是問我和陳北橋,「哎,那個你們倆覺不覺得,其實我們還有一個好兄弟,已經出去很久了。
他不是在這迷路了吧?」
說完還對著秦魈走的方向望了望,咽了咽口中的唾沫。
廣場中黑的有些駭人,仿佛黑暗中潛伏著什麼巨獸,隨時準備吞沒我們。
陳北橋一拍大腿,「我擦,差點給秦魈忘了。」
然後陳北橋扔下了一千塊錢,匆匆地與我們一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老闆還沒有完全醉,在身後喊著,「要不了這麼多錢。」
「哎,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那一桌子有個三兩百塊撐死了。我們的陳隊長竟然給了一千塊。」
雖然看不見老黃的表情,但是可以想像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很賤。
「吃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們聽得那些故事,對不對,津子。」
「被你發現了。」
「那當然,一開始你找熱鬧的地方我就覺得不對勁,你又不是喜歡熱鬧的人。
後來秦家小少爺一往人堆里走,我才反應過來,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雖然反應的有點慢,但是還好不是最慢的。」
這話中帶了幾分調侃,很明顯沖著老黃去的。
老黃這才一拍腦門,「擦,敢情我才是最實在的那個,就我一個悶頭吃,我感覺我現在都要撐吐了。」
陳北橋和他貧上了幾句。
「現在幾點了?」
「11點了,打過秦魈電話麼?」
「打過了,沒有人接。」
腦迴路拐彎比較多的老黃也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聽到老黃這麼說,我的心沉了下來。
就在我想著實在不行就追魂的時候,聽到了一陣喧囂聲。
而這種嘈雜聲中,有一個聲音尤為熟悉。
「一個一個來,不要急,不要急。」
這聲音,是秦魈!
我們三個人順著聲音快步走過去,只見秦魈在一家乾果店門口,拿著一個小馬扎坐在台階上。
周圍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很多中老年人。
秦魈此刻正在給一個大爺進行手診。
「大爺不是說你啊,都這把年紀了,一定要記得藏自己的元氣。
精氣神都耗在了別的地方,你這生命力就得往上找補。
你說說你是想多活幾年,還是在試試能不能多生倆兒子。」
大爺尷尬的笑著,但是也沒有收回自己的手掌。
「別光笑,大爺,你聽我的,就算是試試,也不一定能生下孩子。
但是你多養養自己的精氣,再有個二三十年都不夠你活的!
秦魈拿著筆在紙上刷刷的寫了幾個字,將紙撕下來送到大爺手裡。
大爺剛把秦魈面前的位置讓出來,一個看起來都快八十的老婆婆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老婆婆身邊還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奶,你快讓神醫給你瞧瞧,可靈了。」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雖然搞不清眼前的情況,但是很明顯秦魈在這四個小時裡已經成為了,在中老年養生方面的專家。
在診完這個老婆婆以後,秦魈終於發現站在人群之外的我們。
「讓讓,讓讓,今天我們就到這裡,有緣的話,明天我還來。」
說完秦魈把小馬扎還給了店家,然後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說來話長,我們先回賓館。」
一路上我們身後一直追隨著秦魈的「粉絲。」
根本沒有說話的功夫,只能快步的朝賓館走去。
進了房間,秦魈扭開礦泉水瓶將一整瓶的水灌進肚子後,才喘著粗氣說道。
「我和你們說,小縣城的人,就是熱情,我想走都走不了。」
老黃眯著眼看著秦魈,仿佛在確定他這句話里有幾分真心。
「我看剛剛,你壓根沒有要走的意思,人家喊你神醫的時候,你眉開眼笑的,根本就忘了我們三個了吧?」
「渾說,怎麼可能,我秦小爺什麼時候那麼在意虛名了。
再說了是我忘了你們三個還是你們三個人忘了我?
我可是什麼都沒吃就去辦事了,你們就沒想著給我打包點啥?」
聽秦魈這麼說,老黃啞火了,因為畢竟剛剛那頓飯,他吃的最多。
陳北橋翻了翻賓館桌上的托盤,拿了個麵包和火腿腸遞給秦魈。
「我看過日期了,沒過期,你放心吃。」
看著陳北橋一臉真誠的摸樣,秦魈只能緩緩的接過麵包,說了一聲謝謝。
秦魈應該是真餓了,狠狠地咬了兩口麵包,囫圇個的就往下面吞。
「秦魈,打聽到什麼了?」
聽我這麼問,秦魈正了正神色,「津子,恐怕這裡真是有點問題,單銘在的那個地方叫做雲碧崗。
關於雲碧崗的傳說很多,但是我聽得最不靠譜的就是,雲碧崗是個風水福地。
但是你說風水福地能有這麼多的鬼?這周圍的縣城還能窮這樣?
但是傳說還真是不少,從古至今能說一晚上。」
我沉思了片刻,「北橋,能不能有什麼資料,詳細的查閱一下這個雲碧崗。」
「那恐怕就得等明天早上去一趟縣圖書館了。」
「圖書館?去那做什麼?」老黃有一絲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