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盡,大概二十幾步的距離有著陽光曬著溫暖的大地,沒想到單銘這麼心細。
老黃口無遮攔慣了,張嘴就問。
「我們暖和了,你一個鬼,在太陽下行嗎?」
估計以前老黃也是這麼嘴賤,單銘也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我可是銘青王,太陽底下算什麼,我會怕?」
說著還為了證明自己,先站到他了太陽下面。
陳北橋臉上也掛著笑意。
或許這種感情我和秦魈很難理解,但是從現在他們三個人說話的樣子。
他們三個曾經應該非常好,非常好。
「北橋,你什麼時候給我招過魂?」
陳北橋想了想,回憶道。
「剛把你的身體帶回去的時候,還有頭七的時候,我各為你招了一次魂。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都失敗了。」
單銘搖了搖頭。
「我從來沒有感受到招魂之力。
不過,估計就是能夠感受到,我也不一定能出的去。」
單銘抬頭看天,情緒不明。
後來在單銘的口中,我們逐漸還原了他出事那天發生的事情。
「那天你和老黃都睡覺了,我看你們兩個太累,想著我自己清醒點,也不能發生什麼事。
後來不知道怎麼著,我發現推車賣瓜子的那個大姐有點臉熟。
等她都走遠了我才想起來,那張臉就是富商原配的臉。
之前北橋和那個富商溝通的時候,富商朋友圈發過一家三口的照片。
後來我就想叫醒北橋,可是沒想到你一睜眼,竟然沒有眼珠。
就是兩個黑洞洞的眼眶看著我笑。
我當時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但是我什麼都不會,接個陰胎都還是個半吊子。
我就又趕緊踢了老黃兩腳,但是老黃就像是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這時候我才發現周圍所有人都好像木偶一樣坐在自己的座位。
因為北橋你擋在我面前,我想跑都沒法子。
你直接雙手就過來掐住我的脖子,硬生生的給我掐斷氣了。」
老黃的眼神一下子向陳北橋看了過來。
「我沒有,我真沒有,不是我。」
陳北橋急著給自己辯解道。
「哎,我當然知道不是你,你聽我說完。」
單銘伸出手打斷了陳北橋的話。
我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這時候我才發現,剛剛我竟然做了一場夢。
包括被你掐死的這件事,都是我的夢。
可是我那個推車賣瓜子的大姐路過以後,我才覺得大事不妙。
但是又不知道應不應該把你叫醒。」
老黃顯然有些心急,「為啥,咋了?」
「你能不能別這麼急,我剛渲染點情緒上來,又被你打斷了。」
單銘好像一個說書的,被人頻頻喝倒彩打斷,整個人顯得有些暴躁。
「老黃,別打斷單銘,讓他說完。」
「對對,聽我講完。」
單銘對老黃揮了揮手,繼續說道。
「因為我發現,推車賣瓜子的那個大姐,又是剛剛夢中出現過的,富商的原配。
我不知道這又是夢,還是又重複了一次剛剛的事情。
這次我想了半天,我決定不叫醒北橋,先自己逃出去。
說這話的時候,單銘還嫌棄的看了陳北橋一眼。
陳北橋的表情則是有些無語。
「我就想著我先跑出來也不至於等一下太被動。
但是我發現這一次車上其他的人都挺正常的。
該喝水的喝水,該玩牌的玩牌。
我自己心裡還想著,可能剛剛是夢,而那個大姐沒準是我眼花了。
想著上個廁所就回來,卻沒想到從廁所出來以後。
一開門迎面就撞上了一張臉。
這次不是原配了,而是小三。
我絕對不會認錯,我才給她接過陰胎,怎麼可能認錯。
但是,我的記憶就到此了。
我再醒來,不知道為什麼魂就在這片了。」
等了十幾秒,單銘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老黃才試探的問道。
「沒了?就這樣了?」
老黃砸著嘴,陳北橋悶著頭不說話,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想什麼。
我記得陳北橋和我說過,單銘是自己砸窗跳車的。
其實和單銘現在所說的能夠契合上。
單銘推開了廁所的門,迎面撞上富商的小三,小三上了單銘的身,敲碎了車窗跳車身亡。
但是這裡有一個關鍵的點就是,單銘是至陰天煞的命格。
想要上他身並且讓他完全沒有自己的意志,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是一個才死了幾天的人,就算是在成氣候,也不會輕易的讓單銘失控。
那麼就只能說,這個地方有問題。
火車路過這個地段的時候,衝擊到了單銘,讓女鬼有了可乘之機。
「對了,單銘,就算陳北橋招魂你感受不到,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你還會留在這裡?」
其實說實話,我來到這裡找單銘的魂魄,也是有賭的成分。
我也是想著,就算是單銘不在這裡,也總能找到一絲氣息作為線索。
可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單銘還留在這裡並未離開。
誰知道單銘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以為我不想離開這裡嗎?這裡,這裡好像別人下了陣法。
我活動的範圍有限。
一開始我也嘗試著離開,但是發現根本沒用。
你們知道鬼打牆吧。
但是你們見過鬼經歷鬼打牆嗎?
我走上哪怕一天一夜,還是走不出這片區域。」
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這片地有問題。
「但是好在,我這個命格好啊,活著的時候能給你們倆打輔助。
沒想到死後能稱王稱霸!方圓百里就沒有不怕我的,倍兒牛。」
說著單銘還給自己輸了一個大拇指。
看樣子活著的時候,對於自己只是一個團隊BUFF的身份並不是很滿意。
死了倒是都找補回來了。
「你先別說那些沒用的。」陳北橋瞪了一眼單銘。
「津子,現在怎麼辦?」
「涼拌,北橋,找個最近的縣城我們今晚住過去,明天一早再說。」